第一卷 接近 第三十章 归宿

(穿越小说 www.kk169.org)    韩永抽完了口袋里的最后一支烟，望着蒋牧晗，目光是绝望的。

    蒋牧晗端出一锅土豆汤：“家里就剩这点菜了，将就着喝吧。”

    韩永叹气：“对不起，是我没给你好生活。”

    “没什么，不是你我无家可归。”蒋牧晗的声音很冷。

    韩永昨晚和人赌博，把钱全部输光，偷了她带回国的一只戒指去抵债，那是妈妈留给她的戒指。

    望着进进出出的人，把家里能够搬走的东西都搬走了，蒋牧晗觉得很讽刺。门没有关，风从窗户吹进来，又从门出去，冰凉得可以吹到人的心里。

    东西一搬，整个屋子就显得越发的空旷了，寂寥得像她此时的心。

    韩永自知理亏，表示今后一定会挣钱还给她戒指钱。

    蒋牧晗想说，不是钱不钱的事情。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算了，明知道韩永永远偿还不起，又何必再跟他计较呢？本来就是两个在世界的角落里因寂寞互相取暖的人，对对方的要求再多，也只是想想而已。

    蒋牧晗过去没有在钱上发愁计较，回国之后的日子，窘迫得她不得不精打细算地过日子。不化妆、不添置新衣，在日常生活里琐事里，逐渐地磨掉了自己的光芒。

    光芒？现在看来可能只是可笑的脸面而已吧。

    生活的温饱尚不能解决，那些过去的东西，就是过眼云烟了吧。

    韩永小心地看着蒋牧晗的脸色，喝完了土豆汤，也不敢说盐放多了。蒋牧晗看他昨晚那般不顾一切的赌徒样，现在又作饱受欺辱的小媳妇样子，心里觉得好气又好笑。

    躺在韩永身边的时候，蒋牧晗的身体是僵硬的。她不顾韩永的请求，执意睡在那里，不予回应。

    韩永把她扳过来，喘着粗气，蒋牧晗隐约闻到了他不爱刷牙的口气。

    心里是一阵反感，毫无感觉的任他做爱，感觉身体不是自己的。

    突然对这样的生活很厌倦了，将近一年的生活，把她心里很多宝贵的东西磨去，取而代之的是生活的粗糙和廉价，她觉得自己离成为菜市场的大妈越来越近了。不考究的衣着、斤斤计较的食物，永远穿不完的地摊货，还有粗劣的语言、越来越狭隘的思想，一眼可以望到底的绝望人生。

    黑暗里，蒋牧晗听到自己心里的声音：“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吗？”吉他声，和街头的寒冷，躲不开的烟味，劣质的白酒......

    流浪之前想得太美好，一旦很久地处于这样的生活里，所谓的自由与浪漫都变得苍白无力。

    她到底还是个庸俗的女人。

    韩永的鼾声响起，蒋牧晗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又是一个失眠的夜晚。

    韩永第二天醒来看见蒋牧晗已经在厨房里忙碌了，又点了根烟。

    蒋牧晗出来望见又是一阵烟雾缭绕，心里颇为烦躁。

    韩永说：“我出去了。”

    蒋牧晗见他也没拿上吉他，心里也烦，不知道又要躲到哪里去虚度一天。却又懒得跟他张口，实在是厌倦。

    韩永回来得时候很晚，蒋牧晗没给他留饭菜，实际上自己也没胃口吃什么。韩永进门，没怎么吭声，蒋牧晗倒是觉得奇怪。

    韩永望着斜倚在床头的蒋牧晗，开了口：“我们分手吧。”

    蒋牧晗竟不觉得吃惊，韩永只是把她想说的话说出来了而已。在这样一个促狭地出租屋里，灯光昏暗，韩永的脸显得那么丑陋，一个没有骨气没有责任心的男人的懦弱样子。

    “好。”蒋牧晗一口答应。

    “我知道你的心，不在我这里。”韩永转身出房间这么来了一句，“你睡着做梦，喊得都是别人的名字。”

    蒋牧晗说：“是，我心里的那个位置，给了那个人。”

    韩永说：“你尽快走吧。”

    “怎么，这么急着赶我？”

    “怕明天有债主上门找麻烦，我，我现在就出去避避。”韩永说话的时候，头是低着的，不敢看蒋牧晗。

    蒋牧晗心灰意冷：“那好，我明早就走。”

    “嗯。”韩永扛起墙角的那把吉他，就出门了。

    蒋牧晗想，这样也好，一了百了吧。

    把最后的一点珠宝拿出来，蒋牧晗翻出一个来背的包，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收拾。

    靠着珠宝换的钱，也许可以做点谋生的生意。

    无依无靠，居无定所。

    酒吧叫“忘昔酒吧”。

    某天清晨，沈宁迷迷糊糊地闻见了一阵花香。睁开眼，望见床边的地板，整个房间，全部是红色的玫瑰花。

    林枫穿着休闲卫衣，靠在门边，望着她笑。

    沈宁又惊又喜，张开自己的双臂，示意林枫要拥抱。

    林枫一脸无奈，小心地踏在花与花的空隙之间，向沈宁走来。林枫一把把沈宁抱在怀里，手掌盖在沈宁的脊背上，柔软的睡衣，还有沈宁的发香。

    “谢谢。”沈宁耳语。

    “嗯？”林枫坏笑，“仅仅是谢谢么？”

    “还有呢？”沈宁大觉不妙，推开林枫，望着他。

    “嫁给我吧？”林枫说。

    沈宁呆坐在那里，这样的求婚在心里想了很多次，没想到还是这么突然地就来了，以这样的方式。

    沈宁心里很清楚，林枫是她想要的那个人。除了林枫，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和谁在一起，不烦不腻，无限柔情和眷恋。

    林枫拍拍她的脑袋：“是不是太突然？”

    沈宁点头：“有点，好大的一个惊喜。”

    “那你要不要答应？”林枫温柔的询问里带着紧张。

    他想了很久，要怎样给沈宁一个她能接受的求婚呢？

    沈宁不是喜欢高调、大操大办的人啊。

    于是选择，在这样一个清晨，在她刚刚睁开眼的时候，给她这样一个简单的，只属于他们俩的形式。

    “我答应。”沈宁说，“除了你，我想不到能够度过这漫长一生的第二个人。”

    这样的情话，沈宁不常说，这次说得无比认真。

    林枫也感动了，低头就是一个吻。沈宁搂着他的脖子，热烈的回吻，林枫感觉到了沈宁的热情，心里是激动的。

    她，终于准备好了？

    林枫一点点地褪去沈宁的睡衣，露出晶莹的皮肤。林枫动作很轻柔小心，生怕沈宁感觉疼。沈宁忍着害怕和忐忑，跟着林枫的节奏，渐渐的懂得其中的美妙之处。

    林枫是很爱很爱她的吧。

    沈宁心里又是一阵感动，努力配合着林枫。

    结束以后，沈宁的肚子不争气地叫起来。一阵尴尬，沈宁脸红了。林枫笑她，跟我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啊。

    “你想吃什么？我去买。”林枫问。

    “你做的。”沈宁撒着娇。

    林枫说：“你撒娇的样子，好可爱。”

    “你做不做？”关于自己刚才娇嗔的样子，沈宁自己都觉得惊奇。她自懂事以来，似乎没有撒过娇。主要是没人可撒，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有个人可以撒撒娇，实在是件很幸福的事情。从前，她就羡慕过洛依这样的女孩子，撒撒娇就可以解决的事情，自己却要硬着头皮摸索很久。

    再独立的女孩子，也会有想要偷懒被宠爱的时候吧。

    林枫说：“做啊，当然得做。你都发话了，我还能让你饿着？”

    沈宁又是一笑，趴在被窝里，感觉很幸福。

    林枫说：“我看看有什么吃的能做，行不？”

    “我不挑，你做的就行。”沈宁眼里满是甜蜜。

    林枫凑过来：“先亲我一个。”

    沈宁无奈，撅起嘴轻轻在林枫脸上印了一下。林枫笑：“整个人都要晕了。”

    沈宁推他：“快去快去。”

    好幸福。穿越小说 www.kk169.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