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咸阳天子 鸿门(5) 韩王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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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小说 www.kk169.org)    分封完毕之后,楚国项氏成为了这三年来反秦战争之中的最大赢家。项籍击灭秦国主力,受降秦国大将,军功最盛;其次,在此次分封之后,项籍成为了霸主,凌驾于诸侯王权之上,建立了强大的西楚霸权。为之侧目,为之!

    然而,诸侯们却对此次分封的结果,暗地里都怀有不满。项籍以军功分封诸侯,行当年周武王之分封之事。然而昔日的六国贵族,皆希望能在灭秦的上重建六国,从而回到战国时代的六雄之格局。

    这这些诸侯王之中,原本有不少是当年六国时代的王族后人,比如魏王豹,其父是战国末年的魏景湣王魏曾,韩王韩成,亦是韩国宗室之后裔。这些当年六国宗室的后人,是希望重建六国,而不是被项籍拆分故土,国家被外姓大将与诸侯。

    此节,项籍在与范增密谋之时早就有所准备。项籍分封,但是又要掌控,战国六雄的再立,是复辟,亦是让这些诸侯王在法理上与西楚政权平起平坐。

    项氏无意于行集权大一统,在此情况下,先复立六国,满足诸侯们的心愿;接着再拆分六国,削弱宗室遗民在故国土地上的影响。

    这些诸侯之中有宗室后裔,有六国贵族,更有军功大将,如此分封,昔日六国的故土便被拆散分治,旧诸侯与新诸侯们不得不互相钳制,相互制约,最后结果,便使得项氏在诸侯王之中一家独大,掌握了的领导之权!

    至此,的格局分立完毕。在这些诸侯王之中,西楚最强,汉国次之。原六国则被分裂而治,大部分诸侯王皆为失望。但是忌惮于项籍的军力,敢怒不敢言,最后不得不接受了分封,与项氏妥协。

    范增在主帐之中扫视了众人一眼,见众人没有反对。便继续宣布道:“分封已毕,从今日起,上将军号为项王,为共主!”

    “拜见项王!”诸侯们伏拜,正式承认了项籍的霸权。

    项籍拔出佩:“已定。五日之后,大军抵进咸阳,诛灭秦国公族,断绝秦祀!本王与诸位将尽分关地,资材,子女,荣贵故国!”

    诸侯们听到霸王的号令,一时之间喜不自胜狂呼万岁。沛公在座惊愕良久,他没想到项籍将会屠戮咸阳,毁灭关中......

    沛公三人看着周边仿佛疯魔一般的诸侯王们,心中大失所望......

    分封完毕,诸侯们皆各自散去。沛公等人匆匆回到霸上营地。甫一进门,沛公就拔出佩剑重重斩在案角上骂道:“项籍竖子,夺我土地吞我军队,竟然还要屠略关中!”

    沛公心中不平自有他的道理。当年刘季以泗水亭长之身曾进入关中服行徭役。

    当年的任务,是在咸阳城外负责秦始皇之宫殿营造。当时的刘季,以大秦官员之身千里迢迢来到关中。他惊讶于关地的肥沃,富饶,亦赞叹于咸阳都城的恢宏与庄严气象。那时的咸阳城,正是始皇帝执政。咸阳更是古老文明中心。关中的一切,都让刘季内心充满了尊敬与向往。及后起事,刘季成为了仅次与项籍的楚军第二号大将。他也从逃犯之身变成了沛公,楚国武安侯。虽然在关中的征战引起过不少死伤与破坏,但刘季的容忍与克制,最后还是尽可能地保全了这一方土地与百姓。他入关之后秋毫无犯,与关中父老约法三章,深得民心。但是不想在鸿门宴之后,这一切全部幻灭。按照约定所得的土地被秦国降将瓜分,原本作出无数努力保全下来的城池与百姓即将面临毁灭。

    沛公恼怒不已,一连数剑,将那书案斩得七零八落。张良向前拉住沛公的衣袖道:“汉王稍安勿躁。”

    沛公听到张良改了自己的称呼,一时无言。他将佩剑一丢,恨道:“汉王?原本老子是秦王!”

    萧何将斩蛇剑轻轻拾起来交还给汉王,言道:“汉王,此时需要从长计议。”

    汉王一拍大腿,怒道:“项籍毁约,便是目中没有怀王,看我点起兵马,前去杀他个片甲不留,出我心头恶气!”

    说罢,汉王就从衣袖之中拿出虎符要召唤樊哙等大将。张良一急,又挡住汉王,曰:“大王息怒......我部兵马不过三万,项王为诸侯霸主,手下四十万大军,大王何苦如此?”

    汉王被张良一劝,倒也立刻平复下来。他叹气道:“子房言之有理,季险些误了大事。”

    萧何在一旁收拾了书案,跟进道:“汉王,如今诸事需得谨慎。莫忘曹无伤之事。”

    汉王心领神会,他道;“军中兴许还有项籍的探子,方才倒是本王大意了......”汉王朝两人笑了笑。言道:“兵马尽失,土地被分,眼下如何是好?”

    张良想了想,反问道:“五日之后项王进?a href='' target='_blank'>簦和踝骱未蛩悖俊?br />

    汉王道:“还有何打算?诸侯联军要屠烧关中......百姓无辜,我刘季绝不参与此事!”

    说罢,沛公在营帐之中来回踱了几步,痛心道:“当日我以子婴为相,立下誓约,会保他们公族之周全......项籍杀入咸阳,子婴休矣!”

    萧何道:“命也,秦楚势不两立,当年秦王政灭楚,楚地百姓多有蒙难。如今项氏灭秦,先前的仇恨,自然要加倍奉还。”

    张良道:“汉王,五日之后我军必须要与诸侯前往咸阳。若是汉王不愿参与之后之事,良之见,不如届时离城三驻扎。安营扎寨,尽力保存周遭百姓。”

    汉王接受了张良的意见,他道:“也只能如此了。”

    汉王想了想,又问:“那既然这样,子房可有什么办法营救子婴?”

    张良颇为踌躇,萧何心想:“张良是韩国贵族,亦于秦廷为敌多年,要他保全秦国宗室,汉王可真是强人所难。”

    汉王又道:“秦国既然已经灭亡,又何必再多造杀戮?”

    张良摇了摇头,他道:“汉王,此事且容臣下再细细思虑。”

    汉王无奈,只得放之任之。

    张良退出了营帐,他找到虞桕,秘密商议。

    虞桕听了,低声问道:“师兄,你要我去找嬴栎?”

    张良取了一卷,在上面写了几句。交给虞桕道:“你选一匹军中快马,尽快赶往咸阳。”

    虞桕问道:“师兄,这事还要跟大师哥他们提及么?”

    戏下分封之后,虞桕、蔡吾等人皆按照命令回归灞上。将咸阳一带的驻防交给了先来的项氏先锋。

    张良道:“此事于他们无干。师兄在营中走脱不得,这事还得你去办。”

    虞桕接过封好的密信,当即出了军营。

    张良在帐内思虑了一阵,忽然有小校禀报,说是帐外有人求见。

    张良起身相迎,这一看,却是一文官模样的人。不一会,汉王独自一人来到此地,说道:“子房,这位是韩王的使者,说是要见你。”

    张良一惊,他不想汉王会亲自引荐韩王使者。他惶恐道:“若是召见,张良自来便是。何需汉王亲为。”

    汉王笑道:“哪里那么多规矩,我与汉王共为霸王麾下,引见使者不过是举手之劳也。”

    那汉王使者见刘季洒脱,便散去拘谨,言道:“汉王,张司徒。韩王使者韩平见过两位。”

    三人入座,韩平道:“此事原本亦要与汉王相商。如今大王在场,本使就直言不讳了。”

    汉王道:“但说无妨。”

    韩平道:“在下受我家大王之令前来,是要请张司徒回归韩国,辅佐韩王治理故地。”

    汉王一愣,看着张良。

    张良悠悠说道:“彼时良跟随韩王在颍川汇合,韩王留守阳翟,良与汉王一道南下,攻宛城,破峣关,占咸阳。倏忽一瞬,也是做了不少大事。”

    韩平拱手道:“如今韩军上下皆知张司徒为昔日韩相之后,乃是我韩国贵胄。张司徒运筹帷幄,计谋过人。韩王得知司徒在这一路上的所作所为,心中大为敬重。韩王曾言,有张司徒辅佐王事,何愁不定。”

    韩平说到这,张良与汉王心中均是一震。张良更是心想:“难道韩王亦要争夺?”

    韩平道:“我王为韩国宗室之后,如今项王分封,我王得到阳翟故土,也算是了了一桩心愿.......”韩平似乎是欲言又止。汉王道:“先生有何?”

    韩平笑笑,继:“韩王请司徒回归故国,共治韩地。”

    张良道:“还请先生先回,回归韩王麾下,良自然不会推辞。张家累代相韩,既食君禄,自然忠事。韩王勿忧。”

    韩成道:“那司徒何日回归?”

    张良道:“且待关中大事平定,良自会面见我王。”

    韩成点点头,站起身来到:“既然如此,成也算是可以回去向我王交代也。”

    韩成朝汉王一拜,又对张良道:“司徒勿忘约定。”

    两人送别韩成。汉王道:“子房正要返回阳翟?”

    张良点点头道:“汉王可忘了颍川之约?当日我等与韩王立约,平定关中,韩国复兴之后,良便回故土辅佐君王。”

    汉王道:“罢也,汝为君子,季即可言而无信?”

    汉王拍拍张良的肩膀,言道:“至少关中,一时半刻不得也。”

    张良默然。

    他见汉王回归大营。张良一时心绪不平,便转而去想虞桕传信一事......

    嬴栎进入咸阳之后,他迅速赶往兴乐宫。然而马儿走到一半,忽然有一少女在大路边叫唤他的姓名。

    嬴栎循着声音望去,却见虞桕在不远处朝自己招手。

    虞桕走到他身边说道:“嬴栎,师兄让我来寻你。”

    嬴栎道:“虞姑娘,在下正要前觐见秦王陛下,若非急事,还请明日再会。”

    虞桕听罢,她心中暗想:“二师兄真料到他会这么推辞......”嬴栎见她站在自己面前不走,又道:“姑娘且让在下行去。”

    “嬴栎。”虞桕从怀中拿出一卷递上前去,道:“师兄的传信。”

    嬴栎接过书信一看,忽然脸色大变。虞桕见嬴栎神色慌张,问道:“嬴栎......”

    他将书信交还给虞桕,但见这上只写了四个字,见曰:“楚军将至。”

    嬴栎道:“虞姑娘,在下立刻前往灞上,还请姑娘代我觐见秦王,一陈究竟。”

    嬴栎说完,立刻奔出城门。虞桕呆在原地,自言自语道:“你让我去见子婴,我又如何谈起?”

    嬴栎出了咸阳直奔灞上军营,眼看就要进入军营重地,忽地从前方传来一阵惨叫。

    曹无伤被诛。

    他胯下骏马受了惊吓,嘶鸣不已。

    正安抚间,不远处一阵尘土大起,接着迎面四骑人马一字摆开而立。嬴栎下了坐骑,言曰:“张司徒。”

    来者正是张良。

    张良让身后的侍卫在附近警戒,他和嬴栎道:“卫尉,芷阳山道之上可有意外?”

    嬴栎听他仍然以秦国官职称呼自己,心中万般不是滋味。他道:“确如张司徒所谋,楚军范增派遣一名刺客追至芷阳山道,在下于于半道之上与之相遇。然......此人有所踌躇,后不战而去。”

    张良沉吟了一阵,问道:“来者何人?”

    “项籍帐下执戟侍卫,不知姓名”

    “执戟卫......莫非宴饮时的那位侍卫......”张良细细思索了一阵。陈吴之后,他在楚军军营之中多有走动,于营中人员多有相识。然而这次,任凭他如何思索,却丝毫记不起与这名戟士之相关事项。

    张良道:“既然不战而去,此番卫尉替沛公拒敌,也算是。”

    他又:“方才沛公回营,立即诛杀了曹无伤。从今往后,刘项两家.....怕是会大动兵戈了!”

    嬴栎道:“司徒手书,莫非是项籍进兵?”

    张良叹了一口气道:“今日鸿门宴上,项籍虽宽赦了沛公拒守关隘之罪,然亚将范增记恨于心,不会就此罢手。我料范增定会进谏项籍进军之事。此刻你我在此商议之时,那四十万诸侯联军已经由鸿门进往咸阳矣!”

    嬴栎听了,默然不语。张良又道:“卫尉,实不相瞒,项籍已经剥夺了沛公在关中的兵权。自关中所收之兵力,器械,粮草,沛公皆已全部交由上将军所用。故尔所降秦国大小官员,嬴姓族人.......沛公......已难以保全......”

    嬴栎听罢,他倒抽一口凉气,顿时觉得脑颅要被炸裂一般,他颤声道:“张良......昨夜你遣密使前来......所立之约,岂能一夕尽废?”

    张良道:“卫尉,在下已派人前去寻找项伯,若有项伯劝阻,秦之宗室尚有。你且速回咸阳,与秦王离开都城,再作他议!”

    嬴栎道:“项籍何日到达咸阳?”

    张良道:“不出五日,兵临城下。”

    嬴栎紧紧按住定n/' target='_blank'>,他正色道:“大秦势穷力蹙,然子弟岂能束手待毙?任人宰割?”嬴栎纵马而上,他望着远处火光绰绰的刘季大营,心想:“任他项籍再多兵马,我为大秦死战,到了地下自然无愧于先帝君王。”他想到这,心中反而变得坦然。嬴栎辞别张良,自顾折回而返。

    张良叹息一阵,只得回到灞上军营。此时萧何早已在帐门前等候。萧何上前轻声道:“子房可是去见嬴栎?”

    张良示意左右等人退下。两人并步寻了一僻静处,张良方道:“汉王可知?”

    萧何摇头道:“方才搜不到几个楚军的奸细,一问之下是范增派来监视汉王的小卒。我等杀之不得,只好放了。汉王眼下正大发雷霆。子房你与亲信在此时刻外出,换作他人,真是要有牵罪之虞也。”

    张良淡淡一笑,他道:“此事可是师兄告知于先生?”

    萧何点头道:“子肃却不知你与嬴栎会面。”

    张良道:“方才所谈,良已将项籍进军一事托出。“

    萧何想了想,他对张良道:“项籍军势浩大,大势已由其掌控。楚军在新安坑杀降卒二十万,亡秦之心昭然若揭。此番一旦入得咸阳,秦之宗室岂有留存之由?”

    张良道:“我已差人去寻项伯相助......但项籍未必能听其言。”他顿了顿,:“嬴栎此番回城已是于事无补。届时......咸阳城内.......”张良轻叹一声道:“咸阳城内免不了战火焚烧之苦,不知会多多少剑下冤魂......”张良说罢,他缓缓闭上双眼,心中大为不忍。

    萧何在他身边踱了几步,缓缓道:“秦廷背弃百姓,故尔瞬息而灭。然灭国易,立国难。项氏执之,如今大小诸侯归其麾下,昔日六国之遗民,全赖项氏一族重立格局。”说到这,萧何盯着张良的双眼,一字一字言道:“眼下项氏有分封.......今日楚军之议,已重返数百年前诸侯拱卫周之势......虽灭,然神州必将再乱......旧国不服者甚众,这之定数,尤未可知.......”

    张良不答,他拉起萧何的,轻轻在他掌心中划出一字,萧何待他划完,这才发现是一个“合”字。萧何大吃一惊,他问张良:“子房当真是如此所想?”

    张良郑重道:“此为良肺腑之声,亦是大势所趋。汉王的,莫非容得下诸侯各立一方么?”

    萧何此刻对张良一拜,他从来没有想到过眼前这位一心想光复故国的韩国司徒,竟然会和自己有着一样的想法。

    但是萧何随即道:“汉王如今困于灞上,凭汉王这点孤兵,届时若要起兵,何以抵挡楚军兵锋。”

    张良道:“先生言及项氏分封之志,便是项籍不愿见六国按约复立。如今项籍为西楚霸王,功震,怀王不能制也;汉王既已先入关中,项氏若要分封,必不能失信于人;汉王与关中父老约法三章,此为民,若是汉王能留于关中,有尺寸之地,大业未尝不可图也。”

    萧何听了,忽然察觉到一事,他道:“子房协助嬴栎搭救秦宫宗室,可是为了日后之计?”

    张良道:“宗室已无保全之望。”他停将下来,和萧何一起走向大帐,他道:“此为信义,于私,良有亏于嬴栎矣。”

    两人进入大帐,立刻问阵浓烈的酒气,这才发现汉王竟醉酒依睡于凭几边上。此刻账内只有樊哙侍立在侧,他见到两人入帐,便悄声道:“两位,大哥醉了。”

    “樊哙,我可未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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