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咸阳天子 鸿门（8） 暗巷老人

(穿越小说 www.kk169.org)    他在嬴栎耳边说了几句，当下王廉便府门，只见城中人影绰绰，依稀可辨是为深夜巡视的楚兵。嬴栎悄声出了王府，街角处两兵见到嬴栎，待要上前盘问，不想嬴栎挥起剑鞘，立时将那楚人扫晕。那兵士见嬴栎出手朝自己而来，立刻拔足狂奔。嬴栎提气急追，旋即点到那人。

    那楚兵在夜色之中不辨嬴栎面貌，嘴上倒是多有言语。嬴栎听不懂楚语，不禁摇头。他伸手点了这兵卒的哑穴，又朝四处看了看，便一手提人，一手拖人，朝着王府前进。

    王氏兄弟在府上等待一阵，就见嬴栎拖着两楚人进来。

    嬴栎道：“叔冽，你与伯颉换上楚军衣着，便可避目。”

    王仓道：“城中情形如何？”

    嬴栎将那点了哑穴的楚人拖到庭院，他道：“眼下楚兵在咸阳城加强了戒备，我等分头行事。”

    王廉这时候道：“大哥，我看到楚军在大梁寓附近集合。那客寓似乎是贼人的据点。”

    嬴栎道：“难上被关在其中？”

    王廉道：“那我们去大梁寓解救君上！”

    嬴栎道：“不成，我们三人同时前往，若是出了意外，便无法成事。我看，由我先行前往打探。你二人另做搜查。”

    王仓道：“善。子正，半个时辰之后，若是没有君上消息，我和叔冽便前往大梁寓。”

    嬴栎道：“我自先行前往，届时你二人殿后为应。”

    三人商议完毕，嬴栎便对楚兵动手。

    只见他将两兵卒剥个精光，又取麻绳绢布将之绑缚封口，王廉将二人拖至灶舍，他憎恨楚人颠覆秦国，一时心头火气，在两人身上连踢带骂。楚兵被嬴栎点了哑穴，自是有苦难言。

    王仓在庭中见王廉久久不出，便寻进来。他见王廉毒打士卒，便劝阻曰：“叔冽，休要耽误了时辰。”

    王廉此时一连打断几根柳条，他往两人身上啐了几口，骂道：“汝等楚蛮，待我救出君上，回头再砍了你祭刀！”

    王仓心中不忍，他拉起兄弟的手，又道：“子正已经出府，你我速去西市！”

    另一头，嬴栎先于二人出府。此次前往咸阳西市，嬴栎故意从南面绕道而入。一路上嬴栎毫不容易避开楚军，他心中担忧秦王的安危，却丝毫没有注意到有人正在尾随。

    那人在嬴栎身后二十步的距离，但见嬴栎拿着佩剑，从一处兵阑下通过，此处是先前咸阳守卫换哨之处。嬴栎走了几步，忽然拔剑往后重重刺去。那人影见他发现自己，右手袖袍甩出，竟然将他的定n/' target='_blank'>反拨了回去。

    嬴栎心中惊骇不已。这些时日来他大小阵仗无数，从未有像今晚这般感到惊恐过。那人影只是轻掠袖袍，就将他苦练十多年的剑术化去！

    然而，更让他震惊的是，这人不知在何时出现在自己身后，亦不知何时开始跟踪。嬴栎此刻觉得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这所掌控着。

    那人开口道：“卫尉，归藏剑法朴质刚猛，今日得以领教一招半式矣。”

    嬴栎听那人口音似乎是位老者，嬴栎压低声音说道：“何人？为何作跟踪之行？”

    老者在暗中道：“卫尉，秦国气数已尽，你为秦廷所做之事，不过徒劳罢了。老夫劝你一言，及早罢手为是。”

    嬴栎傲然道：“秦国国除，只要有我子弟上下一心，不畏生死，大秦便是灭国千次，万次，也终有再起之日！”

    老者笑道：“卫尉是秦国宗室，固然有此之想。然秦王出降，诸侯东来，凭汝一人之力，又有何作为？楚南公昔日曾言：楚虽三户，亡秦必楚。沛公入峣关，项氏破函谷，刘项领楚怀王之约而灭秦国，此不为天道乎？”

    嬴栎道：“天道？秦国贤君良臣尚在，慷慨大义之士尚存，纵使天亡秦国，栎也要逆天救国！”

    老者道：“卫尉去意已决？”话毕，老者身形一闪，静伫于嬴栎面前。嬴栎心中一凛，月色之下，只见这老人鹤发童颜，面容淳重，头戴竹冠，身披道氅，右手倒持一物，却是一柄竹质小杖。

    “身为臣子，若不能为君王担当，嬴栎有何面目立于世间？”嬴栎将定秦一横，言道：“老丈若是挡在下去路，可休怪刀剑无眼。”

    老者摆手道：“卫尉，老夫今夜倒也并非要挡你去路。只是再过此巷，便是大梁寓。”老者说罢，眉头一紧，竟对着嬴栎叹了一口气。

    嬴栎道：“老丈既知在下所往，又何故不让前行？”

    老者道：“卫尉，你可知守卫前方大梁寓的楚将，都是何人？”

    “只知项庄。”

    老者道：“待老夫告知于你，除了项庄之外，还有一人方才快马抵达。此人为项籍账下五大将之一，善使双刀，其武艺不在你之下。”

    嬴栎心道：“双刀......莫非是大将钟离昧......”

    老者观察了一阵嬴栎脸色，又道：“看卫尉之神情，可是识得此人？”

    嬴栎正色道：“楚营之中能使双刀，且为项氏心腹者，必是朐县钟离昧.....”

    老者道：“既然卫尉知晓此人，老夫再劝一句一句，单剑难敌，莫要枉送性命。”

    嬴栎提着定n/' target='_blank'>，忽然要从老者左侧前进，老者见无法说服嬴栎，便将竹杖一点，言道：“嬴栎，老夫见你年轻轻轻剑术过人，不忍你无辜送命，这才屡次相劝。你若老夫之言，便是自寻死路。”

    嬴栎道：“在下多谢前辈指点。然栎为公族，不能坐视君上受楚人胁迫侮辱。不论客寓之中藏有何等，便是那龙潭虎穴，栎也要闯上一闯。此番前去，若是能营救出秦王，他日晚辈必定再兴王师重振秦国；若是战败咸阳，身首异处，栎也无愧在九泉之下面对大秦先君！”

    老者见状，便道：“卫尉，你要出此巷口也并非难事。然老夫有一事相求。”

    嬴栎见老者如此，便问：“前辈何事？”

    老者用竹杖轻轻敲了一下石墙，曰：“只要你能接得住老夫一招，这巷口便容你通行！”

    嬴栎惊诧，他道：“在下与前辈素无瓜葛，为何要接前辈招数？”

    老者不答，却道：“嬴栎，你若是连一招都无法胜过老夫，你又如何是钟离昧，项庄的？”

    嬴栎望着西面夜空，他不见火光，未闻人声，便料想王氏兄弟还未抵达。他定n/' target='_blank'>一转，想要从老者身边强行通过。那老者，言道：“老夫要你接招，并非与你过招。”定n/' target='_blank'>锋犹如一道闪电，从老者正面袭来。那老人也不闪避，也不出招。只是提起右手，将竹杖在嬴栎面前轻轻一震，他的定n/' target='_blank'>便仿佛失去力般，被弹了回去。

    嬴栎受了竹杖的震击，他急忙用右手按住剑柄：持剑的左腕此时不住的抖动，若非两手相辅，只怕嬴栎这时候连定n/' target='_blank'>都拿持不住！

    老者道：“嬴栎，方才你逼我出手，那一招老夫也未用全力。接下去，你只需接住我一招，老夫立刻让你出巷。”

    嬴栎心中慌乱，眼前这老人来历不明，更身兼高深莫测的武功绝学。他连续攻其两次，都被对方在一瞬间划去招数。他连对面使用何种招数都无法知道，面对如此惊世骇俗的功夫，自己怎有胜算？

    老者见嬴栎不答，便道：“小子，你可是怕了？方才决死救主的勇气在何处？”

    嬴栎心道：“千千万万，我嬴栎为何单单惧他一人？他只要我接他一招，别说十招，就是一百招我也要接下！”

    嬴栎按住手腕，他将定n/' target='_blank'>一挥，言道：“前辈，多有得罪！”

    老者道：“小子，看！”言讫，那竹杖突然从嬴栎腋下袭来。

    嬴栎一颤，连续倒退数步。此时明月当头，关中的月光洒在这条咸阳小巷之中，变幻出阵阵武斗之人影。那老人的竹杖似击非击，似点非点，这一连串的攻势之下，嬴栎只能疲于招架。老者道：“嬴栎，你看清楚老夫的招式！”

    那老人突然将木帐往他身上一扫，嬴栎的定n/' target='_blank'>挥出，不想这击砍空。那竹杖不知何时变幻了方位，从他上身扫至下盘。嬴栎双足点地，立刻提气往后纵开。老人停下竹杖，道：“嬴栎，你一味避让，如何能接得住老夫的招数？”

    嬴栎心道：“万全看不透这人的武功路数，又如何接招？”老者道：“小子你若再作避让，我看你也不必去找项庄拼命了。”

    嬴栎让自己沉住气，他双眼死死盯着老者的竹杖。这一次，那兵刃在嬴栎面前开始转动，随着老人运劲，那竹杖转速愈来愈快，嬴栎停在原地，用定n/' target='_blank'>护住面目，他见那竹杖带动挥舞的轨迹，从圆圈变为利锥，直刺嬴栎的面门而来。

    嬴栎心下一横，他暗道：“既然不能看清楚对面的武功路数，那只好拼上性命与之对剑！”

    嬴栎清啸一声，定n/' target='_blank'>从他身前急掠，他直刺，就对准那竹杖的光晕之处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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