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姑苏定秦 化尸（4）逐戎三剑 疑云重重

(穿越小说 www.kk169.org)    刘喜在两边碰了个灰头灰脸，唉声叹气一番只得退回。嬴栎看着众人在草料场忙碌，一时不知道季布之用意。季布此时见到嬴栎，见到他焕然一新的面貌，也不禁一怔。但他随即又抛向嬴栎一柄长：“乐公子，接剑。”

    嬴栎右手一抬便顺势接住长剑。他拔剑一看，正是赵家兄弟所用的长剑。

    嬴栎道：“多谢季布将军，但是在下有傍身兵刃，这柄长剑，在下用不得。”

    季布听了，面无表情地说道：“你神兵虽利，却不及废剑无缺。”嬴栎看他和诸庆腰间却也个系着同样的长剑，嬴栎问道：“将军何出此言？”

    季布拉了拉坐骑的缰绳，回他道：“你身上的伤怎样？可以用剑么？”

    嬴栎道：“皮外之伤不足挂齿。”

    季布点头道：“你一会去见诸庆，他自会和你交代。”嬴栎朝草料场走去，再回头时季布已经不在原处。只有刘喜哭丧着一副老脸，牵着季布的坐骑在马厩之中喂食草料。

    此时诸庆正背尸而置。嬴栎上去一看，见这五人死状凄惨，脸上胸口手腕都有不少伤口。这些伤口看开刃之处，除了剑伤之外，还有被大刀砍过的痕迹。嬴栎心想：“季布拖回尸首的时候，应该又补了不少刀剑。”

    那边诸庆将赵不凡的尸首摔在地上，又抛下半截臂膀，他看到嬴栎。便道：“乐兄！”

    嬴栎点点头，还礼道：“诸庆兄。”

    诸庆道：“哈哈，客套客套。孙姑娘说你舍己救人，独斗杀手。看来你果真是条汉子。”

    嬴栎见诸庆出言豪迈不羁，心中顿起结交之意。只听诸庆继续说道：“我之前看你在城门口被鲁仲毒打不能还手，以为你不过尔尔。但是知你深受重伤仍旧能够拼死救人，是为侠义之人。诸庆佩服得紧。”说罢，诸庆便抱拳示意嬴栎。

    嬴栎笑道：“这可是无姜和你说的？”

    诸庆道：“正是，孙姑娘说起你时可关切地很，老弟可不要辜负孙姑娘对你的心意。”

    嬴栎听完，心中想到：“无姜这么关心我，我却没有察觉。”

    诸庆往赵不凡尸体踹了几脚，回头继续和嬴栎道：“是将军让你来的么？”

    嬴栎道：“季将军要我寻你商议。不知何事。”

    诸庆看了看四周，他低声道：“乐兄，借步说话。”

    两人来到马厩处，诸庆道：“今晚会有人前来抢尸。将军命我守住草料场。”

    嬴栎觉得奇怪，他问道：“诸兄怎知道有人前来夺尸？”

    诸庆道：“方才回来的路上，将军和我说起此事。是有人露面前来报信，要我等好好防备。”

    嬴栎心想：“莫非是孙前辈？”他便问道：“是不是孙大夫？”

    诸庆摇摇头：“我也问过将军了，但是将军没说。再说孙奂我也是识得的，既然将军有令，我下属等照办便是。”

    嬴栎不知道何人报信，于是又问道：“诸兄可知道谁会前来？”

    诸庆再次压低声音道：“长信侯门下。”他望了一眼大道，道：“我不知长信侯是何人，但是这伙人除了抢尸之外，也是冲孙家而来。”嬴栎发觉诸庆知道长信侯，道：“诸兄知道长信侯的事情。”

    诸庆摇头道：“也是听孙姑娘所言罢了。”

    诸庆继：“太湖孙家是吴县一代的医家圣手，现在孙奂失踪，孙姑娘又遭袭击。这几件事情都是长信侯所为。”

    嬴栎道：“正是如此，长信侯派人为难孙家，是为了一本叫做《经》的药典。”

    诸庆道：“无姜姑娘说她大父或许知道那药典所在。但是此人现下失踪，长信侯夺书不成便要为难无姜姑娘。”

    嬴栎道：“无姜说她不知道此书讯息。但是杀手两次前来抓捕无姜......应该是要引孙前辈现身。”

    诸庆看了看嬴栎手上的长：“将军在路上说晚上有人前来抢夺尸体，我实在不解，这一群死尸笨重难行，来人夺之又是为何？”

    嬴栎道：“诸兄可有验过尸首？譬如搜出什么机要之物？”

    诸庆被嬴栎这么一问，方才想起检索尸体一事，他从怀中拿出一枚钱币递给嬴栎道：“这五人身上，只有头领带着此物。你且看看。”

    嬴栎伸手接过钱币，他细细一看，立刻发觉这枚钱币竟然和之前在咸阳所拿到的赵国钱币一模一样！

    嬴栎所有的赵国钱币，就是和赵不凡身藏的这刀币相同，都是半截铜币，上刻邯字，独缺一“郸”。嬴栎所有，乃是刀刃一部。而赵不凡的刀刃钱币也是如此。

    嬴栎道：“始皇帝剪灭六国之后，已经禁止再用各国钱币。为何单单这赵不凡身上还带着这半截刀币？”

    诸庆道：“此人或许是赵国人，现在六国复辟，各地兴许又用上了以前的钱币。”

    嬴栎心想：“不对，若是要用钱币，不可能只用残缺半部买卖。这定然是和当日那蒙面人有关联！”一想到关联，他又看了看半截刀币，忽然一个可怕的念头在自己脑海中浮现：“蒙面人交托我半枚刀币以作再会之证。来到吴县之后我再也没有遇到过此人，那现在这枚刀币定是赵不凡独有。如果......此币也做物证之用，赵不凡是长信侯门下，那这赵国刀币岂不是长信侯一伙的物证？那么当日我在咸阳所遇到的蒙面人，也定是长信侯手下之人！”

    嬴栎想到这才发现，自己从咸阳开始就已经进入了长信侯设下的棋局。从一开始子婴与他诛杀赵高再到今日与太湖刺客搏杀，这一切从一开始就被长信侯算计着。

    嬴栎看着刀币，脑海中不断重复着当日与蒙面人相遇的画面。诸庆见嬴栎脸色煞白，拍拍他的肩膀。嬴栎紧紧捏着那半枚刀币和诸庆说道：“诸兄，赵不凡是这伙剑客的头领。若他带着这刀币，说不定是平日和长信侯门下联络的凭证。”

    诸庆觉得甚是奇怪，他问道：“乐兄你何以断定这半截刀币是联络之用？”

    嬴栎心道：“难道要我说出在咸阳与蒙面人相遇之事？”他摇了摇头道：“不，只是在下推测。这几日遇上长信侯门下的杀手已有两次。这群杀手每次前来都是神出鬼没，既然是高人门下，行走江湖总归要个相认的凭证。你看这枚刀币如此诡异，说不定就是这伙人平日与其他人联络之用。”

    诸庆沉思了一会，他说到：“也许是江湖人士惯用的伎俩。我这样的人只懂得打仗，哪里晓得江湖上的暗号物凭。”

    嬴栎将刀币还给诸庆，诸庆摆手道：“我不用这个物件，你若是想要，就留着。”嬴栎看着这半枚刀币，蒙面人在咸阳交给他的刀币早已在之中遗失。他收好此物心想：“或许将来用得着。待那人再找上门来，也好用之应对。”

    诸庆道：“乐兄，方才说长信侯这人是冲着孙家而来。孙奂既已失踪，那孙姑娘定然被他们盯在眼中。眼下只有你能护得住孙姑娘周全，你且当心点。”

    嬴栎看着手中的长：“所以季将军要给我这柄长剑。”

    诸庆见他低头自言自语，便道：“看来将军的确未有和你细说。那也难怪，我跟了将军这么多年，将军的性子就是这样。说话不痛快，哈哈哈。”

    嬴栎道：“非也，即便季布不和我明说，我也自然会照顾好无姜。只是......”嬴栎抽出长剑，又道：“这小小驿站之中，便是算上在下，可战之人也不过区区三人。如何对付得了晚上前来夺尸的凶徒？”

    诸庆道：“乐兄，你这就不要担心了。将军自有安排。”他走出马厩，回头对嬴栎道：“你回去看看无姜姑娘，把这守夜的事情和她说了。让她知晓。”

    嬴栎没有回答诸庆，他又拿出袖子里的刀币细细端详了一阵，自言自语道：“赵国刀币，莫非要去河北之地才能寻到其中的究竟？”

    嬴栎看着这枚刀币，回想起子婴殉国，咸阳，众兄弟慷慨赴死的一幅幅惨烈景象，他心中愧疚。站在原地久久不愿离去......

    眼见天色转黑，嬴栎收起钱币和长剑。便回到驿站去探望无姜。他准备把晚上和季布等人守夜一事告知无姜。

    他来到无姜房前，站在门外轻道：“无姜，我有事要与你商量。”

    一会儿，房门被人，无姜站在门前，见到嬴栎，神色甚是欢喜。她道：“是乐大哥，你快进来。”

    嬴栎来到庄御寇的床褥前，他问道：“孟周的伤了？”

    无姜笑道：“没事，方才醒了和我说阵话，又睡下了。就是吃痛得紧。”

    嬴栎见这小小的屋室内摆满了药瓶麻布，他知道无姜为了照顾自己和庄御寇甚是辛苦，他柔声说道：“无姜，没有你在的话，我和孟周两个就难办了。”

    无姜给嬴栎倒了一碗清水，她道：“乐大哥哪里的话，救治伤是我的份内之事。更何况是你们两个。”

    嬴栎想到诸庆对自己说的话，心道：“你这么惦记着我，我却不能为你做什么。”嬴栎想了想，他道：“你随我来，我有话和你说。”

    嬴栎带着无姜回到自己屋里，他从案上拿下定n/' target='_blank'>。交给无姜道：“无姜，我现在有事要和你说。”

    无姜看着嬴栎交给自己，便问：“乐大哥你有话就直说，交给我宝剑做什么？”

    嬴栎将定秦放在他手上，道：“入夜之后，我要和季布等人守夜，抵御前来夺尸的匪人。”

    无姜问道：“乐大哥是谁告诉你有人要前来夺尸？”

    嬴栎道：“是诸庆。不过他也是听了季布的命令。之前季布在太湖时，有人露面报信。”

    无姜道：“莫非是大父告知季将军的？”

    嬴栎道：“诸庆未说，不管如何，你也知道先前赵三的尸首无故失踪。这次赵氏兄弟尽数被歼，那长信侯恐怕不会善罢甘休的。”

    无姜此时忽然抓住嬴栎双手道：“乐大哥，我不知道你们三人说了些什么，但是你答应无姜......不要再受伤了......”

    嬴栎双手被无姜紧紧握住，他察觉出自己手心正不断地冒汗，他迎着这少女关切的目光，心中忽然升起决心：“无姜这么关心我，我怎么能让她失望！”他拍拍无姜的双手道：“你放心，我现在功力已经恢复不少。没人能够动你。”

    无姜拿着定n/' target='_blank'>，她问道：“乐大哥，我不会使剑......”

    嬴栎安慰她道：“我这把宝剑削铁如泥，无论任何兵刃，只要此剑用力砍下，就能将之斩为两段。你若是危急之时，尽管拔出来用便是。”

    嬴栎说完，忽然道：“我教你三招防身的剑术。”

    无姜一听，脸色一变，说道：“乐大哥，现在学剑？怎可赶得上啊？”

    嬴栎笑道：“不过三招剑法，速成的剑术只需你看清我身法。”

    嬴栎站在烛火之下，他抽出长：“无姜，你可看好。”

    只见嬴栎对着烛火，执着长剑在半空中划了一个半圆，接着长剑横削，又忽然收到一半剑尖上挑立刻刺出。这一招使完，他走到无姜身边解释道：“这一招叫做逐鹿中原。是《归藏》易书之中非常厉害的剑法，亦是‘逐戎式’的剑招之一。”

    无姜记忆力甚强，她拔出定n/' target='_blank'>，对着方才嬴栎的剑招又舞一遍。嬴栎见无姜身姿轻盈，一袭素衣在昏黄的烛火下轻掠而过，宛若暝暝之风。在《归藏》起的七国剑法之中。这‘逐戎’式是秦国剑法，讲究剑招凝练简洁，端得是刚猛质朴，但气势却雄浑。现在无姜这么一练，真是宛若清风拂过群山，和嬴栎沉稳的身姿大大不同。

    无姜又了一遍，她停下来问道：“乐大哥，这剑招似乎没有什么高明之处，一剑挑来就这样刺去便行了么？”

    嬴栎道；“这只是逐戎式的一招而已，靠的就是出奇制胜。一般寻常人一剑直刺而来，但是我这剑招却是上挑，攻其不备。”

    无姜似懂，嬴栎又道：“逐戎式是秦国的剑法，五百多年前秦国的非子，秦侯等远祖在与犬戎作战时创出这套剑法。是代代相传的人的剑术。”嬴栎道：“我再教你另外两招，这两招是作抵御攻击之用。”

    只见嬴栎横剑在胸，弯曲，他对着无姜道：“你就随便朝我刺来一剑。”

    无姜不解，嬴栎见她呆在远地不动，鼓励她道：“你放心只管刺来，决计伤不了我。”

    无姜只得依照嬴栎所说的去做。无姜学着嬴栎捏了个剑诀，她一剑刺出，剑尖直指嬴栎丹田，嬴栎轻喝一声：“看清楚了！”长剑一坠，忽然从侧方将定n/' target='_blank'>格挡开去。无姜右手一麻，定秦险些拿握不住。嬴栎收住长：“你再随意刺我，要往要害处下手。”

    无姜活动了一下手腕，又是一剑袭来，这次断刃朝上，冲嬴栎咽喉而去。嬴栎手臂一抬，长剑迅捷绕过无姜的定n/' target='_blank'>，只听咣一声轻响，定秦被嬴栎的长剑贴住剑身，旋即就被嬴栎运劲打落在地。

    无姜“咦”了一声，她还没瞧见嬴栎何时将长剑缠住自己的兵刃，定n/' target='_blank'>便被他击打脱手。无姜问道：“乐大哥，你这是如何做到的？”

    “这两招都是‘离恶式’的招数，走的借力打力夺人兵刃的路子。两者械斗，先去其兵刃，若是丢了兵器，好比自断一臂，便是孤立无援了。这第一招作格挡之势是为非子相马，第二招缠住你兵刃的唤作白云出岫。这两招剑法可以应对大部分攻向要害的招数。”

    无姜在脑海中默默回想了一遍，拾起定n/' target='_blank'>在嬴栎面前练了几次。嬴栎见她悟性极佳，不出几下便可将三招连用一气使出。嬴栎笑道：“无姜，你悟性之佳，远胜与我。若是家父见了，必定会收你为徒，将一身功夫倾囊相授。”

    无姜听了打趣道：“莫非乐大哥你脑子蠢笨？学不会这套剑法？”

    嬴栎道：“大哥坦诚相告，这三招剑法当年我练习时足足花了两日方才使用纯熟。你今日只是临时学来，进展之快，我看也不过半柱香的功夫。”

    无姜道：“乐大哥一身武艺，都是你父亲所教么。”

    嬴栎道：“我跟随父亲学武也有多年了，母亲去世之后我便弃文从武。家父所学渊博，拳脚刀剑，内功掌法皆有精研。”说到这，嬴栎自嘲道：“我跟随家父这么多年，从他那学来的却不到三成。有些成就的，还是他督促我用心苦练的秦国剑法。”

    无姜听出嬴栎语气之中略带伤感，知他提及亡父，心中感怀。她道：“所谓君子佩剑，乐大哥剑术也很高明。”

    嬴栎道：“无姜，你说这江湖之大，当世又存在多少我没有遇到的？”

    “乐大哥，无姜并非武林中人，但于医家而言，我也相信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之理。”无姜笃。

    嬴栎听她这么一说，将长剑举到面前心想：“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我曾经自恃修炼《归藏易》而图纵横关中，不想和项籍交手一败涂地，落得只身潜逃的下场......”他深吸一口气，对无姜道：“无姜，这三招剑术只可用于防身，若要对敌怕是还差火候。长信侯门下来历不明，切记届时随机应变，剑招是死，使剑的却是活人。”

    “乐大哥放心，我自己留意。”

    两人又了一遍剑招，两人出了房间，发现小院之内火炬明亮。嬴栎让无姜先行回去，自己则去找诸庆。

    嬴栎来到驿站，却见季布正在和庄御寇议事。嬴栎见之，于一旁等待两人。不久，无姜也从小院来到驿站。季布见两人前来，便朗声道：“看来这驿站里的人手都到齐了。”

    嬴栎看去，这驿站里分别有季布，诸庆，庄御寇，刘喜，驿站吏三人。众人围着季布，正等待他发号施令。季布先向刘喜交代了几句，便与庄御寇准备出门。季布道：“现在让刘令和庄亭长两人去吴县寻求援助。此地距离县城约有一个时辰。余下人等要尽力守住驿站。”

    嬴栎见庄御寇带伤上阵，上前道：“季将军，只让两人回去求援，恐怕不妥。”

    庄御寇听了：“乐兄，在下不过受些皮外之伤，并不碍事。”

    嬴栎见庄御寇去意已决，不便多说。待两人骑马离开，季布又道：“诸庆，你守在草料场，但有匪人盗尸，格杀勿论。”

    “末将领命！”

    季布吩咐完一事，又向那三个小吏说到：“你们三人守在马厩，必要之时，协助诸庆。”

    三个小吏听完，面面相觑。其中一个叫王修的驿站吏问道：“将军，我等不通武艺，就是留在这也是送死，将军之差遣，属下怕是难以担当。”

    季布听了，脸色颇为不悦，一旁的诸庆在他耳边说道：“将军，刘喜是吴县乡绅，而这几人都是县里的黔首，并非专职的官吏。”

    季布沉吟了一会道：“我坐镇驿站，不能擅自行动。你们三人若是推辞，手下将无人可用。”

    王修看了一眼嬴栎道：“季将军，这，可让这位壮士......相助我等？”

    季布想了想道：“也好，就让乐正随你三人共守马厩。”

    嬴栎一听，立刻道：“将军，在下按将军之意需要护卫孙姑娘，若是我出了此门，孙姑娘有谁照顾？“

    季布站起来，一挥手道：“孙姑娘安危，由我季布负责。乐正，你信得过我么？”

    嬴栎看着季布眼神，他想季布剑术高超，由他守卫无姜，那也应该不会出什么差错。嬴栎回过头来和无姜道：“无姜，你意下可如何？”

    无姜心想：“这个呆子，军令如山，就算我不愿意又能怎样。”

    她看着季布道：“季布将军既然如此承诺，无姜没有异议。”嬴栎听无姜这么一手，也只得随她。

    季布支开王修三人。诸庆门边抬了一柄青铜大戟便抢步而出。季布和两人说道：“我已经听说了赵三尸首被盗一事。若真如那山中老人所说，今夜还有人前来抢夺这些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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