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姑苏定秦 鹿鸣(4)大殿问答 神社尸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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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小说 www.kk169.org)    嬴栎带着两人来到寒潭边上。嬴栎道:“两位,水下昏暗难辨,要紧随我后。”

    二人点点头。正要离去之时,却见嬴栎对着伍子胥墓室的方向拜了拜,待他下水之后,无姜和左夫人也即刻潜入水中,跟着他往出路游去。

    三人在黑暗中游了一阵,左张氏渐渐赶到力乏,她原本就不及无姜和嬴栎熟悉水性,她自己不知道跟在两人后面游了多久,此时再也支撑不住。眼看就要沉没下去,本能之下她突然伸出手来抓住了无姜的脚踝。无姜冷不防地被左张氏拖住,还没反应过来,两人竟一起向潭底沉去。正在此时,嬴栎感觉身后有所动静,只觉身后一片水纹翻动,他意识到身后两人出事,立即回身下来想要查看。这下发现无姜和左夫人都已不在。他心下乱跳,因为这潭底漆黑无比,一旦陷下去就绝无可能生还。他睁大双眼想要搜寻二人,但是现在又怎能找到?他往回游下,终于感觉到两人挣扎的气息,他从背上解下属镂剑,按住剑鞘往前甩去,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希望无姜能发现剑鞘所在的位置,从而将其抓住。他拿着兵刃在水中一顿晃动,这次剑鞘终于被人拿住。嬴栎手臂一沉,他奋力将剑鞘向上提去,这次他感觉得两人的重量正在拖拽自己。他立刻运气调息,挥动单手上前,急急往窟缝处游去。嬴栎身怀武艺,虽然拖拽两人不成问题,但是还是耗尽体力,疲惫不堪。他将两人推到窟缝处,由于那细缝仅能容下两人,自己则必须暂时沉在水下等待交换。

    过了一会,无姜从窟缝处潜入下来,示意嬴栎上去。他浮出水面,听到左张氏在那不住的咳嗽。嬴栎询问刚才之事,左夫人如实说了,嬴栎道:“左夫人,我先前应该预想到此节,还好你二人没事。这里再往前还有几处可供换气的岩缝,你再忍耐一阵。”

    左张氏愧疚难当,不敢回话。嬴栎怕她尴尬,便潜下去又换无姜上来。如此三人轮换数次,等体力恢复,又继续前行。这一次无姜游三位,她怕左张氏支持不出,为防止万一就在最后接应。嬴栎带着她们游过几个窟缝,终于到达了水流分叉之处。他将长剑往后递去,左张氏会意,伸出右手让无姜抓住。嬴栎感到两人重量,立刻在水中运气疾进。两人屏住呼吸,只觉得身子不由自主地逆势而上,脸颊两边的水波被嬴栎向上冲击时劈为两半。二人双目紧闭,不多时只觉得鼻腔之中浑然一清,嬴栎已经将两人拉出水面。无姜抬起头望见满天繁星,险些喜极而泣。

    嬴栎爬上岸来,他刚要伸出双手去拉二人上去,忽然听见身后一阵声音响动。

    “有贼人!弟兄们戒备!”

    嬴栎听出声音,正是吴县亭长庄御寇,他回头看时,庄御寇已经带人来到岸边。

    士兵们正提着兵刃冲上前来,不想却看到了嬴栎。

    庄御寇大是震惊,他又看到水中的两位女伴,急忙帮助嬴栎将左张氏和无姜拉上池塘沿岸。

    众人一阵手忙脚乱,庄御寇见到嬴栎安然,自然是喜出望外。嬴栎还没回过神来,庄御寇就道:“乐兄你现在回来真是及时啊!”

    嬴栎看到无姜在一旁瑟瑟发抖,他打住庄御:“孟周,他事不提,眼下先让二位找到住处换洗歇息才行。”

    庄御寇看到左张氏,问道:“这位是?”

    嬴栎在他耳边轻声道:“山阴左家的。左夫人。”

    庄御寇听罢,立刻叫了兵士过来。他道:“子正,我让人带二位去县城安顿。将军正在找你,你随我换了就去郡守府。”

    嬴栎看了看二人,回复道:“孟周不可,这事你得亲自去,务必派人保护好两位。”他又继续说道:“左夫人知道那案情的细节,山阴一案的进展,可全靠她了。”

    庄御:“你放心,我立刻带人送她们去安顿在郡守府的驿馆,届时我负责守夜,绝无差错。”

    嬴栎回身和无姜说了,又取过寒衣交给二人。他说道:“夫人,无姜,庄亭长会派人护送你们二位前去驿馆休息。眼下我得去见季布将军,若有疑难之事,只需和亭长一说。”

    两人向庄御寇致意,无姜看着嬴栎,眼中一幅依依不舍的样子。嬴栎想到在山中对她粗暴无礼,一时感慨。又道:“无姜,先前之事,还央你莫放心上......”

    无姜低头一笑,摇着头道:“去了县城就安全了,你不必担心我和左夫人。”

    嬴栎听左张氏在一旁剧烈咳嗽,他上前问了几句,左夫人只是摆手示意无妨。嬴栎和无姜轻声道:“无姜,你一会给左夫人看看。”

    无姜点点头,两人穿上寒衣,便跟着庄御寇往县城而去。嬴栎站在岸边看着无姜远去,心中闷闷不乐。一直到旁边的兵士叫唤,这才跟着他去太伯神社面见季布。这兵士带他绕过大殿,嬴栎心中生疑,他问道:“怎么,季布不在大殿么?”

    那兵士答他:“将军在香室,那大殿啊,都停着尸首哩。”

    嬴栎顺着烛火方向望去,隐约可见一泥足陈在殿中。而在门槛外边,有几位老人正低着头瞌睡。嬴栎问:“敢问那几位老先生是何人?”

    “公子是说郭寿?那是县城郭家寿坊的人。今夜给鲁仲他们守夜。”

    嬴栎听到鲁仲的名字,微微一叹,不再答话。

    兵士带他来到香室,忽然见一人从屋内出来。嬴栎一看,发现竟然是城门令许易。许易见到嬴栎,也是吃了一惊。他走下来和嬴栎抱拳说道:“乐少侠,你怎么在这?孙姑娘没和你一起?”

    嬴栎见到许易,明白他从山阴回来。便道:“在下随这位军爷来见季布将军。倒是许令从山阴回来了。”

    许易见嬴栎浑身湿透,嘴唇发紫,脸色一变。慢慢道:“山阴?对,山阴之事交给别人了,我听说县城发生了大事,就和手下先回。”

    嬴栎看着许易,走上前去道:“许令,你脸色不佳。可有什么事么?”他刚说完,突然闻到一股已经很淡的药草之味。嬴栎待要询问,许易却言到有事先行。嬴栎只好依他,目送他离去之后,便进了香室。

    嬴栎来到室内,只见室内安这一尊铜鼎,里面堆满了香火焚烧之后的灰烬。嬴栎看到这香火堆之上还时不时地冒出余烟,看来是刚刚熄灭不久。

    嬴栎站在铜鼎旁边,却见季布从神像后面走出。他见到嬴栎,便道:“乐公子,别来无恙。”

    嬴栎抱拳,道:“将军深夜召在下来此,所为何事?”

    季布走过来,说道:“乐正,你在东山上发生了什么事?”

    嬴栎听了,便把如何救援鲁仲,如何潜入东山贼寨救出无姜和左张氏一事都和季布说了。末了,他说道已经崩塌的东山密道时,季布忽然显示出很有兴趣的意向。他问嬴栎:“乐正,你是说你们三人从地道逃出,再经深潭潜游至此地神社?”

    嬴栎道:“正是如此,我也未曾想到过东山深处会有水路与外界连通。”

    季布道:“我来此之后查阅县志,发现此地在春秋时曾有几次较大开凿山脉的工事。历经吴越两代,此举一直到战国时越国为我楚国所灭方才停止。”他说完此事,继续问道:“除了密道之外,你可对林中入山之道存有印象?”

    嬴栎回复:“在下在去时特意留下标记,若是顺着标记而走,半个时辰便可到达山寨。”嬴栎心道:“季布......单独招我到此,除了问我山中壁垒之外,怕是还有的别事情。”

    季布道:“此番我带兵回城,是与本县都尉甘睿一起。他去山阴于半道之时,遭人截杀。”

    “遭人截杀?这是何故?”

    “甘睿,许易一行被贼人冲散,方才许易回到县府,我才招他前来问话。”季布沉思片刻,又道:“庄御寇可有与你谈及县内的安排?”

    “在下不知,将军有何安排。”

    季布道:“我到达郡守府之后,就从诸庆那得知你入山失踪。实不相瞒,我从上虞带回郡兵三千,正准备到此围剿山贼。但是苦于无人可做向导,现下你既已返回,又熟悉林中山道,可否助我等率兵攻上壁垒?届时我坐镇县府,让一员大将挥军而上,铲除贼寇。”

    嬴栎低头一想,问道:“带路不难,但是这次围剿山贼,将军可指派何人选带领人马上山?”

    季布道:“城门令许易。”

    “许易?将军何意?”嬴栎盯着季布的眼神,忽然察觉出此人眼中流露出一丝不经意的傲慢和轻蔑。他心中一想:“为何季布要让许易带兵前去?”

    “季将军,郡县之兵,该有一郡都尉加以负责。许易不过是吴县的城门令,为何让他带兵前去围剿山贼?将军如此做法,难道不怕兵士们不服么?”嬴栎继续发问:“会稽郡都尉是甘睿,若是甘睿不在此地,将军也可让一得力大将代替许易指挥。为何要做行此之举?”

    季布面对嬴栎一阵发问,只简单说道:“方才许易也如此问我,但是此次上山非许易带兵不可。我这次带着项王手谕而来,会稽郡下诸县军政稅赋等皆由我暂时掌之。以项王手谕而号令之,诸县便可统一行事。”

    说吧,季布拿出一枚印玺,嬴栎在烛火下所见,却是玺印刻之:“楚大将军”四个字样。当今之世,除了楚国项籍之外,再无他人拥有楚大将军印,这印玺自然是项籍所有了。

    季布继:“明日辰时,我就让许易带领五百人入山。诸庆,庄御寇各率百人以作后应。你明日在卯时前往东门与许易汇合。”待交代完进军之事,季布又道:“除此之外,还有一事需要让你知晓。”

    嬴栎不知道季布意欲何为,且听他道:“不久前,孙奂前来找我,让我告诉你一事。”他顿了顿,继:“孙奂就是先前本将军在东山半道所遇的山中老人。”

    嬴栎听到他说起孙奂,立刻问:“真的是前辈!将军可知孙大夫现在在何处?孙姑娘一直想要见他。”

    季布道:“孙奂已经离开了。”

    “离开,但问将军,孙前辈去往何处?”

    “山阴左家。”季布顿了顿,继:“孙奂让我转告你,左福一案,你不得插手。”嬴栎自忖:“果然是这样,左张氏说左福与孙奂各藏半卷《神农百草经》,如今左家的一卷已经落入敌手,孙前辈孤身前往山阴,莫非是要引出夺书之人?”

    他想到此处,觉得隐隐不妙。

    季布离开香室时,忽然背对着嬴栎说道:“除去鲁滕之外,还有一人潜伏在吴县之中。你若有心,且好自留意。”

    嬴栎此时站在神像下面,心道:“季布知道这人是谁,他让我留心,莫非他也知道我在怀疑此人?”

    嬴栎不作多想,他立刻奔出神社。经过大殿之时,却看见一人在殿内举着烛火查看尸首。嬴栎见四下无人,连寿坊的几个老人也不在。他提气一跃翻上屋顶。摸索了一下正中方位,蹑手揭砖瓦往下窥视。

    嬴栎往下望去,却见一人在角落里的尸堆之中查看。这人背对着嬴栎,他看不清这人面容,但是发现此人既没有寻找遗物,也没有搬动尸首。只是伸出手来在尸堆里辨认。嬴栎不知道此人要做何事,待翻了一阵,蓦地听见几声喘气声音。嬴栎望出去,发现那几个老人正抬着一具无头尸体往这边而来。此时殿内的那人立刻从窗户中翻越而走。嬴栎没有查明此事,立刻从屋顶上跃下,朝着那人逃跑的方向追去。

    嬴栎施展轻功急追,那人从神社后方窜逃。嬴栎追上去,不料一脚踩进泥潭,下盘顿时泥烂不堪。他提气?a href='/huijin/' target='_blank'>4僮罚呛鋈簧碜右徊目诓蛔〉胤⑻郏剖且厍欢家毫岩话悖葜滥谏烁捶ⅲ⒖痰懔搜ǖ勒业胤阶碌飨ⅰ5钦饷匆坏⒏椋侨俗钪盏靡蕴油眩患俗儆啊6葜轿唬词窍爻堑奈髅欧较颉?br />

    嬴栎站起身来无可奈何。这次运功疗伤,嬴栎发现自己的内伤虽然较之前几次已经大大减少了发作的迹象。但是方才忽然袭来,那一阵痛楚却要胜过以往百倍。他不知道自己内伤是否。这几日他疲于奔命,连肩膀腋下等外伤尚且顾之不及,何况那体内难以消去的掌力?嬴栎轻叹一声回到神社,此时郭寿等人正在殿外商谈。其中一人见到嬴栎,赶紧示意郭寿。

    那郭寿抬起头来,远远招呼嬴栎过来。嬴栎走过去,这才发现地上躺着一具尸首,同前一具一样,也是无头之尸。

    嬴栎见到尸体,心下厌恶。郭寿看出嬴栎心思,阴测测道:“后生,你没见过尸首么?”

    嬴栎道:“在下见惯生死,破碎神州之下,多一具无头之尸,也只不过多一座鬼哭之碑罢了。”

    郭寿道:“后生,你可知这尸首来历?”

    嬴栎低头一看,见这尸体穿着打扮和先前的山贼无异,便道:“这是盗匪?”

    郭寿道:“正是盗匪之身,只不过方才被枭首示众,这几个人的头颅啊,已经挂在了东门之上。”他说完,眯起眼睛看了一眼嬴栎道:“这位公子高姓大名?如何称呼?”

    嬴栎道:“在下乐正,卫国濮阳人士。”

    郭寿往后指了指道:“先前在井口听到有人叫喊,可是乐公子?”

    “正是乐某。”

    郭寿又打量了一番嬴栎道:“乐公子身上如此泥泞,可是去了神社后面?那地方是以前县里的坟场,深夜之行,可需小心啊。”

    嬴栎不答,郭寿倒也不在意,他在那自言自语道:“罢也,罢也,反正也要堆在一起烧了,也好省下力气再掘坑掩埋了。”

    嬴栎听他一说,忽然觉得蹊跷,他问道:“老丈,焚尸之事,是谁下的命令?”

    郭寿嘿嘿笑了数声:“是季布将军。”

    嬴栎心想:“为何郡守府下了焚尸之令,就有人前来窥探尸体?莫非这尸首之中藏有什么秘密?”

    嬴栎想到这,立刻抱拳请示道:“老丈,可否让在下再看一遍那堆在大殿之中的尸首?”

    郭寿几人面面相觑,他道:“年轻人,老夫痴活了几,这被人请求半夜看尸可还是头一遭啊。你要找什么事物么?”

    嬴栎道:“不,我只是有些.....怀疑......”嬴栎将方才有人翻尸一事和郭寿等人说了,郭寿此时才觉得事态有些严重,他和众人带嬴栎进去。一齐将山贼的尸首抬下来。嬴栎心中发毛,但是还是蹲下身来一一检查。此地的盗贼尸首约有十多具,听的郭寿道:“县里查出贼人丢下的尸首约有七十多具。堆积在此处的,明日一早就要焚烧了。”嬴栎看了一遍,发现没有什么异样。他问道:“奇怪,头目的尸身呢?”

    郭寿想了许久才回道:“公子是说程布程傅兄弟两人?”

    嬴栎道:“我记得在西门之上,亭长与我格杀程布,随后将程傅绑在城楼之上。但是不知道为何后来程傅被人杀死。这二人的尸首在何处?”

    “乐公子,这里所堆积的只是南门一带的。你若要找头目,或许郡守府有人安排。”郭寿说完继:“县里要将这两头目除以车裂之刑,之前老夫听亭长所言,季布将军入郡守府已经安排下事宜,你若要查看那二人尸首,还得托人关照才是。”

    嬴栎会意,抱拳在胸说道:“多谢老丈,在下立刻赶往郡守府。”待走了没多远,郭寿等人听到嬴栎传声而来:“先前落水多有惊扰,还望诸位海涵。”

    嬴栎所谓的“落水”,就是井下呼救一事了。

    他故意往东门而去,他见城门火炬穿插来回,城楼之上有不少兵士来回巡逻。由于东门一半烈火烧塌,不少泥石和城砖都是新建,不仅还未修补完全,连马面,女墙等防御建筑亦处于废弃之状。但看得出这一次,季布明显加强了城楼的守备,守备兵士聚集于崩塌之处,没有懈怠之意。

    而除了兵士之外,嬴栎还在城门上看到数颗鲜血淋漓的首级吊在上面。季布将贼人枭首示众,以儆效尤。由于庄御寇先前的粮秣筹备,三千多士兵此时已经进城,分驻在各处营地。嬴栎对此事一无所知,倒也没有在意。他刚要穿过城门,迎面却是一群衣甲鲜亮的兵士拦住去路。秦汉之际,凡伍卒所着之衣物,皆有士兵自给。但是眼前这几个执着青铜大戟的兵士看上去不似平常城门守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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