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楚汉相争 归汉（8）韩信论兵 嬴栎入汉

(穿越小说 www.kk169.org)    韩信见嬴栎有所定策，当即与张良、虞桕辞别两人。决定再度前往王宫。

    翌日，韩信谒见汉王，将嬴栎的立约报之于朝。此时，萧何，张良皆在侧。汉王听了，大声骂道：“嬴栎这厮，三番五次拒绝寡人，如今竟还要与寡人立约。他这支兵马一旦招募起来，就成为寡人汉国境内独事的秦兵！是他嬴栎的部曲！韩信，你倒是出得一番好计策！”

    韩信静待汉王气消。他才道：“贺喜汉王，咸阳君嬴栎已是汉军之将也。”

    汉王一时不解，又见张良在侧浅笑，遂问之。张良道：“汉王息怒，且听臣下为大王解惑。”

    “嬴栎招募兵丁，虽则是秦人子弟，实为汉军兵士。如今汉王继承秦制，赏罚奖惩，皆为军功爵制，嬴栎所征募之兵，定然也会以秦制而约束。此举，与我军中征募武卒又有何异？”

    汉王道：“然也。”

    汉王凝神静听，张良继：“嬴栎投入军中，只受韩将军节制。然将军授令于君王，嬴栎也未必不能不从。”

    汉王连连点头，他和萧何道：“虽然此人不愿在寡人朝中为官，然寡人已申明军制，一切循旧。一旦嬴栎立了战功，届时再敕封也不迟。”

    萧何道：“汉王明鉴，嬴栎投入我军，有此人助力。北境便可无忧也。”

    汉王接受了嬴栎的立约，韩信出了宫殿。与嬴栎汇合。

    汉王询议左右：“嬴栎与韩信交情匪浅，此二人不可不防。”

    萧何道：“嬴栎北上，替汉王镇守边关，倒也无需忧虑。只是韩信得到此人，如虎添翼。其分领关中兵马之策，大王还需三思。”

    ，当时汉王困扰于围攻废丘不下，便决意增兵韩信。

    当时是，汉王会同栎阳幕府，问策之。心腹大将们皆以韩信独立领兵在外，一旦成势，将来难以镇服之由，请汉王慎虑。

    此事让汉王留了个心思。这时汉王说道：“于此寡人也有思虑。今次召回大将军，便是让曹参能够接替战事。”

    萧何道：“大王，曹将军忠勇，为王上心腹大将。围攻废丘，可令曹将军行之。至于大将军，可诏令使其留于栎阳，募集兵士，训练士卒。”

    汉王深以为然，遂拟了一道诏令，传于韩信。

    使者将诏令送到栎阳故宅，韩信看了诏书，心中多少已经明白。嬴栎道：“将军，这诏书......汉王已起猜忌之心。”

    韩信道：“子正，我统兵在外，还定三秦之时，几乎统御汉国一半兵马。汉王有所忌惮，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韩信见屋中只有嬴栎，无姜两人。他听张良曾提及过，有频阳王氏的后人与两人同行。问起王廉，嬴栎道：“叔冽这几日返回咸阳，寻找王氏族人。”

    就在嬴栎抵达栎阳的第二日，王廉就一早辞别二人，往咸阳而去。当日诸侯联军火烧咸阳城时，留在城中的王氏宗族不少抛弃基业，四下逃难。然而，王廉仍旧希望能找到存活的族人，将他们带回栎阳。

    两人一道走室，韩信问起嬴栎的生年，韩信发现自己年长嬴栎两岁。便道：“子正，你我一见如故，今后私下，你我不必拘泥官职。可以以兄弟相称。”

    韩信年长，嬴栎以兄侍之。

    两人早年在函谷关中经历生死大事，共同进退，早已结成莫逆之交。此番大将军韩信愿以兄弟之礼厚待嬴栎，咸阳君自是坦然受之。

    韩信得嬴栎相佐，心下欢喜不尽。在无姜的诚邀之下，竟然摆开一副小小筵席。三人杯盏共饮，畅谈大势。受两人这番热情所感染，嬴栎终于放下心事，在后院槐树下与韩信喝得酩酊大醉，直到日暮西山......

    汉二年二月，汉王刘季在稳定了关中之局势后。决定正式更改国之社稷。

    社者，土地之神；稷者，谷物之神也。千年以来，君主祭祀社稷，祈求五谷丰登，一直是的古老传统。因此，社稷更是国家的与象征。

    社稷更改，标志着汉国正式接替旧秦之政权，立足关中。取代了秦国。

    数月以来，嬴栎留在栎阳，看着大小官员带着一封封任命之书出使关中各县，一时间各县与栎阳之间的往来益多，人事变动也极其频繁。

    同时，汉王下令免除了汉国两年的租税，徭役。此举一出，关中百姓奔走相告，民心多有依附。

    接着，汉王在县、乡之中设立三老。三老皆由地方上德高望重的长者出任，他们教化百姓，辅佐官员，从而使郡县乡各层与汉军的联系亦是日益紧密。

    更为重要的是，刘季暂时放弃了东出的军事行动，转而调拨大量人力，物力，修复残破的城池，重建被诸侯毁灭的村落。

    汉王在关中境内招揽流民，发放农具，荒芜的田地得到耕种，被毁灭的村落也散发出了生机。

    旧秦国的百姓，似乎逐步忘却了刘季带给他们的亡国之恨。汉王的善政，慢慢改变了关中的情势。这些百姓更愿意追随汉王，向西楚项氏。

    汉二年，韩信受汉王诏令，主持关中军中之事。韩信虽然暂时无法前往废丘前线，但是仍然根据两地往来的传书指挥围困章邯的大军。同时，韩信也时刻关注着嬴栎在栎阳练兵的进展。

    入冬以来，嬴栎在栎阳募集了大约五百的秦人子弟。这些士卒都是嬴栎亲自选拔，乃是万里挑一的。这五百人之中，有不少子弟的父辈都有过军功爵位，参与过旧秦国时的灭国大战。秦国灭亡之后，这些子弟失去了建功立业的机会。如今得知咸阳君嬴栎招募兵士，便纷纷来投。

    然而，让韩信特别在意的，却是却是嬴栎所招?a href='' target='_blank'>钠锸俊Ｕ庖徊糠秩瞬欢啵耸荚诎偃俗笥摇?br />

    韩信回到将军府问起此事，嬴栎道：“这百人一队的骑士，是二世皇帝时咸阳军中的士卒。戏水之战，军击退周文，这些兵士当时就在阵中。”

    嬴栎又道：“赵高杀害二世皇帝之后，惟恐军哗变，曾让阎乐遣散与调离了一部分军中的兵士。遣散者，或流落关中；调离者，或前往峣关，或戍守蓝田。如今能在栎阳募集到的士卒，就只有这些将士了。”

    韩信道：“子正，如今汉军继承秦国军制，你大可按照旧制训练士卒。奖惩赏罚，一切如旧。”

    嬴栎道：“属下正有此意。匈奴善骑射，往来如风，进退瞬息之间。光靠步卒之力，难以取胜。骑兵主攻，步车同辅，乃是击破匈奴的关键。”

    韩信深以为然，遂问起嬴栎军中有谁可以担任骑兵之将领。嬴栎道：“栎阳有重泉人曰李必，骆甲。为我秦国骑士，精通齐射，作战勇敢，正在军中。此二人可为我部骑将。”

    韩信听了嬴栎之言，便让此二人担任嬴栎的副将，协助其锻炼步卒，训练骑兵。

    随后，嬴栎与韩信谈起北方的局势，说道：“大将军，若是我部前往河套，还需经过北地郡。末将所知，如今的北地郡，由雍国军马镇守。守将乃是雍王章邯之地，章平。不歼灭北地一带的敌军，我部恐难以深入河套。”

    韩信听了，点头称赞道：“子正之虑，与为兄所思不谋而合。”

    “但请将军明示。”

    韩信道：“雍军如今据守北地郡，其残兵集结于义渠，直路，泥阳等县。北地郡接壤上郡，九原；下临咸阳，陇西。关中之战后，章平带领一部军队在两郡滋扰流窜，与高奴之败军大有往来。若是不能肃清章平之残军，则北上之路必受其阻。”

    张良点点头，又道：“汉王亦将出兵关东对楚作战。不彻底平定三秦之地，便不能彻底放开手脚。”

    韩信顿了顿，继：“吾已调遣信成君郦商率军追击章平。郦商一部，如今已进入义渠地界，章平不能抵挡，带兵北遁。信成君乃是军中悍将，章平势穷力孤，绝非郦商之。不出十日，必能平定北地，打通北上之道。”

    嬴栎听罢，大为叹服。他没想到韩信已经先他一步，提前展开了在北地郡一带的讨伐行动。嬴栎道：“北地郡一旦平定，不光是北上之道会被打通，废丘也将不日而下。”

    韩信道：“章邯自己躲在废丘固城不出，却派章平在外欲图牵制汉军。然曹参在废丘已经彻底包围废丘，就算章平能够在陇西，北地一带滋扰我军，也终究成不了气候。废丘不过孤城一座，章邯亦无可战之兵。待其粮尽，军心涣散，届时我军一鼓作气而攻之，破此城池，易如反掌！”

    嬴栎道：“章邯曾经是大秦少府，佐秦有功，世人称其善战，有匡扶国家之力。想不到如今，却为关中百姓所恨。民心尽失。”

    韩信道：“此人于钜鹿战败，投降楚军为其一罪，新安坑卒不能谏阻为其二罪，受楚国分封，与欣，董翳三秦，是其三罪。关中父老多失子弟，于此三人，可谓是恨之入骨。”

    嬴栎叹了一口气，说道：“君上在时，亦曾与章邯有所结交。周文来犯，公子曾助章邯集结军马.......”说道这，嬴栎忽然向韩信求情。韩信道：“子正这是何意？”

    嬴栎道：“巨鹿之战，末将对军中所发生之事一无所知。彼时我身在咸阳，待得到消息时，章邯已经投降于楚军。欣等人到底做了什么，促使章邯投敌.......”

    韩信想了想，说道：“也罢，此事还得子正出面与章邯详谈。吾立刻传令前线，攻城之时莫伤章邯性命，劝降为上。”

    嬴栎再三拜谢。其实，嬴栎更多是为王廉所思虑。王离在与楚军交战之中下落不明。或许，章邯能够告诉嬴栎关于那一日九原军营内所发生的大事。

    韩信道：“子正，汉王已经将你的军马归入我部统辖。从今往后，你随我行事，共同进退。”韩信拿出一枚虎符，交给嬴栎道：“此虎符，名为栎阳虎符，由你保管贮藏。专门调遣那一千步卒与骑兵。”

    嬴栎郑重地接过虎符，他喃喃自语道：“栎阳虎符.......”

    韩信笑道：“这虎符是新了些，是汉王特命本将为你铸造。从今往后，你大可随意调动这支军马。北境的守备，就系于子正你的身上了。”

    嬴栎心道：“我投身汉营，实为。就暂且接受此符，对抗外敌。”

    韩信道：“子正，这几日你且将所募兵士登记在册，编入军籍。与李必，骆甲二人共同行事。”

    “诺！”

    嬴栎接受了韩信的将令，与李必，骆甲专心训练士卒。等待着北地郡的传报。

    正如韩信所谋划，不久前线传来捷报，信成君郦商率兵击败了退守在陇西、北地一带的雍国残军。其主帅章平被俘，北地宣告平定。

    关中的战事暂时告一段落。嬴栎筹备率军北上的任务也即将完成。由于这一支部队会被派往边境镇守关塞，故而军中多称其为‘北军’。嬴栎得到了韩信的支持，无论是粮草，兵甲，军械，皆已登记整备完全，只待汉王下令，即刻进发上郡。

    白日里，嬴栎与李必，骆甲等人操练兵士；夜时，又与韩信研习兵法，探讨行军布阵之术。在韩信面前，嬴栎时常感叹年少时弃文习武，以致如今学无所成。

    韩信倒是不以为然，他认为寸有所长，尺有所短。世间万事，不可能做到万事皆如人意。倒是他自己，对于嬴栎的剑术大为欣赏。

    某日，嬴栎谈到西楚霸王项籍，问及韩信在楚军时的旧事。

    韩信从军已有三年，他最早追随的是楚国武信君项梁，也就是如今西楚霸王项籍的叔父。项梁战死定陶之后，韩信又归入项籍麾下。他经历过楚军两任大将。故而韩信深谙项氏叔侄的用兵之道。

    韩信如今虽然在汉国为将，但是出于武者的天性，于军事之上，韩信并不吝啬对项籍的褒美与赞赏。

    韩信谈到项籍的用兵之法，言道：“项氏用兵，因势而动，动若风雷。一人一兵，以正守，以奇夺。尉缭子曰，‘破军杀将，乘闉发机，溃众夺地，成功乃还，此力胜也’。所谓正兵贵先，项氏治军有方，统御有策，故士卒皆效其死力也。”

    韩信接着论其兵法之中的“势”，他道：“兵势，兵家善战者，求之于势，不在与人。项籍破章邯，盖因王离不为章邯所亲，二者各怀异心也。王离受困，章邯不能戮力而救。再者，章邯受赵高加害，欣，董翳而裹挟，危若叠卵。故而秦军失势。楚军力战之，若水泻于瀑，势不可挡，故而一战大破之。”

    嬴栎并未与项籍真正地在战场上有过交手。但是想起秦军在钜鹿之战中的惨败，不免心有余悸。

    韩信作为楚营之中的执戟郎中，对项籍的熟悉，远超他人。这样，也让嬴栎心中留下了巨大的疑问，如今之间，能与项籍正面对抗的人，又能有多少？

    这一年四月，汉王刘季做出了一项惊人的决意：汉军即将集结常山王张耳，韩王韩信（为作与大将军韩信之区别，后世称其为韩王信），魏王魏豹，以及卬，欣，董翳等各路诸侯兵马，攻击楚国国都，彭城，意图一举击灭西楚政权。

    为了免除东进的后顾之忧，汉王决意出兵防备一直来在北方骚扰劫掠的匈奴骑兵。在韩信的争取之下，汉王终于同意让嬴栎带兵北上，经北地郡，负责北方与匈奴的战事。

    之时，汉王作出了一系列人事的变动，其中，丞相萧何负责镇守关中，主持王国政务；大将军韩信，得到兵权，全权负责围困章邯的废丘之战；故韩国丞相张良，作为汉王之臂膀，随军出征，为军师；故秦咸阳卫尉嬴栎，统帅由关中子弟所组成的“北军”前往河套上郡一代，防备并阻截即将南下的匈奴大军。

    由于对嬴栎的不信任，汉王特意在嬴栎的北军军中，安排了吕马童担任骑将。表面上是与李必，骆甲一样，成为了嬴栎的副将；实则，却是汉王安插在咸阳君身边的眼线。

    吕马童投入汉军军中久矣，受汉王恩惠与赏识，多历战功。颇得赏识。此番安排吕马童混入北军军中，一来为了监视嬴栎，二来，也是汉王用于笼络关中秦人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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