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八十章出行

(穿越小说 www.kk169.org)    忙忙碌碌了一整天，梳洗完毕，白日喧嚣终于可以抛诸脑后的我终于可以好好睡一觉了。躺在比以前还要破旧、噪音刺耳、吱嘎作响、晃动不已的铁床上——脑后的大包也没那么疼了。因为身子可以完全伸展开，心里也不需要思考许多，我发出了舒服的叹息声：还是躺着舒服啊——

    第一次发现这个常识的还是高中时的我，因为繁重的学业和对我来说麻烦复杂的人际关系，让我每天都疲惫不堪；当时的我们几乎都在学校这个“小型社会”里呆着：朝七晚十，中午晚上半个小时吃饭时间，没有周末……所以这让在学校里谨小慎微生怕得罪别人的我苦不堪言：除非必要出门，否则下课就趴在自己桌子上装睡，内急了就找个好说话的科任老师，请假去没有人抽烟的厕所，上学放学走在路上也总低着头，躲避他人的目光……让曾经还自以为乐观，满心：“反正都是活着，快快乐乐的度过多好！”的我彻底失去了笑容，跌入了低谷——只有在家里才能真正的放松下来，躺在床上，看着、报纸、杂志，好好地休息……

    算了，就不想那些痛苦的回忆了，我又不是准备找谁算账——变成那种样子，虽然不愿意承认，但确实是我的原因……

    打着哈欠看了眼手机，还早：才凌晨一点半——往常都要道两点多才打开重复看了多少遍的视频或者听着相声睡觉的。

    可是今天眼皮异常的重，几乎快睁不开了——好困啊。

    一想起今天的经历：从凌晨和小晴视频到四点多——早上噩梦惊醒——帮王大爷张姨张叔他们搬货……再到小倩姐归来——孙姐大闹车站——晚上的“舞林大会”——汽车抛锚……虽然很充实，但是总感觉异常漫长，一天的事情伸展到了近三十章的剧情——这作者是真能混啊……

    趁着还算清醒，我赶忙把摄像头还粉碎的手机（等那天有时间还要去修）从悬空在脸上拿下去，放到床头的椅子上头，生怕睡着的时候再砸到自己脸上——那酸爽的痛楚经历过的人都懂的，又惊又疼，就像被人“千年杀”了一般……其实我没有后者这种经验，只是感觉很像……

    不困的时候总是思考许多，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也睡不着，还经常疑问：自己平时究竟是怎么睡着的？第二天又是怎么醒来的？就想小的时候，被父母要求八点前就睡觉一样，明明睡不着还要在床上躺着，伤感于一天的过去，又对新的一天充满了希望，在不经意间沉沉入睡；可是真的困了哪有那么多戏，无论是多大的人，操劳了一天，躺下就着；上大学第一次住集体宿舍的时候我就利用过这个理论，熄灯后的整个晚上都站着，消耗无为的一天里积攒的体力，直到累了再上床，躺下就着……我那天就是这样的，直到早上的闹钟惊醒，才发现自己又一次莫名其妙的睡了——有时间去心姐那里看看有没有讲睡眠的书——过气的弗洛伊德和“神秘”的周公解梦就算了，我只是对怎么睡着的比较好奇罢了……

    可能是因为太过劳累，昨晚睡得很香，没有像往常一样，满脑子都是梦境，十分精神。起床后，整理好被褥，先穿上运动服，准备和老秦进行日常的晨练。

    出了屋子，洗漱完毕后，发现本应该如常做伸展动作的老秦正打着电话——难道是今天的检查取消了！太好了！

    “喂——对——就是小城……不行了——你们什么时候能来——好、好、好——我马上去接你们！”——不对啊，听这口风：难不成已经到了？

    来不及紧张与犹豫，我迅速的往屋里走：还晨练个六啊，赶紧换制服准备迎接领导吧！

    “你干什么去？”老秦放下了手机，叫住了我。

    “换衣服啊。”

    “哦。”

    “哦什么？你不也一样吗？赶紧的吧！”宠辱不惊的老秦让我有点着急了，冲他喊道。

    “不用——就穿这个就行。”老秦淡定的说道——明明昨天还差点要“翻新”车站迎接检查的老秦今天怎么如此随意?梦见什么预兆了？

    “你确定？”对老秦有着近乎盲目信任的我停下了脚步，但还是有些怀疑地问道——我这个混进来的家伙跟人家不能比，毕竟老秦是马上要调走高升的人了……

    “没事——”老秦停顿了一下，“你要是怕脏就换一件吧。”——这是什么意思啊？难不成是在暗示某些黑暗面……

    “啊？”，我困惑道，“你要干嘛？”

    “修车啊。”老秦淡淡道，举了一下手机，“你不是听见了吗？”

    “修车？”——我这才缓过劲来，知道自己会错意了。不过确实应该把车修了：不仅是为了早日上路，万一领导检查路过发现了，也不好啊……

    “对啊——我刚和镇上总给我修自行车的那家修理部的马大叔打电话——一会就能来人。”老秦信誓旦旦地说道。

    “修自行车？”你在逗我吗？——我想起了那张表情包，脸上也带着讥讽之意地望着老秦。

    “他家是个大厂子，他儿子和几个学徒是修车的——一会能带着拖车过来——但是他们都不熟悉小城的路，我还得去半路上迎他们……”老秦解释道。

    “哦。”

    “哦什么？走吧！”

    “我——还用去吗？”我向后退了一步，陪笑着说道。

    “你不是要换衣服过去吗？”

    “还是算了吧——您老人家‘单刀赴会’就足够了，我就不添乱了……”

    “我仔细想了想，还是你去比较好——显得你是诚心道歉，小心那边我也可以帮你求求情……”

    “呃……”

    被老秦说中了心思，我有些动摇了——毕竟车子出现问题我占了很大一部分责任，虽然没有人会怪罪我，但是我还是想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弥补一下自己的罪过……

    “我怎么去啊？”

    “骑车啊，车子我都在门前停好了。”老秦语气中带着喜悦，殷勤地指了下车站大门，说道——能少干点活，谁都会高兴的；而且还是有人替自己，就更开心了。

    “……我去哪接他们啊——再说我也不认识啊？”

    “也没多远，你就到孙叔的药店就好了（已经是小城边缘了）——你们之间不认识没事，马大叔认得我的自行车——整个镇子，数我的车子最好！”说着说着，老秦还狂了，傲慢的扬起了头；怪不得他成天还当成宝贝，隔几天就要擦拭一遍，恨不得抱着“自行车”睡觉——现在想来，当初说要把车留下只是在安慰我吧……

    “难道不是因为现在骑车的人越来越少了吗？”——就连邻村的大妈买菜都用电动车了……

    “这是一种信仰你懂不懂——并不需要它速度有多惊人、外形有多华丽、价格有多昂贵，要的是骑车时无拘无束的自由与畅快淋漓的爽快；不管是怎样复杂的地形，多么困难的路途，只要骑上它，就会如履平地一般，畅通无阻！”

    “遇上楼梯就完了。”我想起回家爬楼梯时，偶尔会见到楼上的几个大叔费力拎着车子的样子，淡淡地说道。

    “……”

    还在回首过去展望未来，给我描绘自行车美好蓝图的老秦被我突然地发难噎住了，扬起的右手还尴尬地停留在半空中。

    “我走了……”见老秦面色愈加难看，我也不换衣服了，赶忙向车站外溜去。低着头从僵住的他身边走过的时候还咬着嘴唇憋笑，偷偷的瞧了他一眼——老秦看了我一眼，似乎想说什么，又瞧了一下我的裤子，没有言语。

    我有些奇怪的低头看了下，还摸了摸裤兜：除了手机和擦汗的手绢也没什么不妥啊——算了……我也不再在意，除了车站。

    外面天气不错，万里无云，秋高气爽，除了阳光还不情愿季节的变更，带着些夏末的火辣之外，完全是居家旅行、结伴游玩的好日子，而且今天还是中秋假期的最后一天，全国上下一定会有不少家人、朋友、情侣一起享受这繁忙工作生活后难得的休息日——然而我们还是没有休息，不管不休息，还有人来检查工作……

    还在学校的小晴不知道在忙什么呢？记得她说要和老师同学们一起出去玩的——想起昨天视频看到的那几个不安好心的男生，我心里突然有点焦急——小晴那么聪明的女孩会保护好自己的，而且那位和我同龄的李老师应该也在吧……脑中的画面从可爱的小晴转移到美丽的老师——等有时间给他们打个电话吧，希望她们没事就好了……

    怎么说得她们好像去战场了一样……

    ”干什么呢？还不快去？“耳边传来了老秦带着怒火的咆哮——我缩起身子，瑟瑟发抖……

    我猛一回头，发现身后并没有人——幻听了？

    我就这么害怕老秦吗？——我对刚才的胆小举动感到丢人，恼羞成怒，无能狂怒了起来：老秦就算来了又怎么样？——我给自己打气道。

    不过我还是乖乖的迅速下了车站前斑驳的楼梯，来到老秦停好的车子旁边，比当初熟练了不少，帅气的上了车子，向着小城外骑去——其实这样也挺好的，骑了这么个来回，今天早上的晨练运动量也足够了，总比痛苦的晨跑要轻松舒服许多。

    我骑过昨天我们抛锚的地方，黑色轿车静静地停在原位，经过了一夜的洗礼，车上面结了不少露水。而且因为昨天只是靠着手电的微弱光亮，所以方位找的不准，我这才发现，车子整个都斜成了四十多度，右后轮还悬空在路边，不知道会不会影响一会的修车行动……

    虽然已经早上七点了，但是往常早已经起床的人们都因为昨天的”舞会“耗尽了体力，再加上喝了不少酒，都没有起得太早，整个小城还在沉睡。我骑过紧闭的超市、挡着窗帘的书店、关着门的刘叔刘婶家，终于从风沙扑面的黄土地爬了出来，见到了水草丰茂的辽阔草原，不远处就是孙大爷的药方——爬上这个小坡就可以看见了。

    不过让我比较奇怪的是：除了一个人喝闷酒能灌醉自己，从来没有晚起放牧，应该骑着天马带着小苏在草原上自由驰骋的的巴特尔，竟然也没有见到——不过羊群都在草地上悠闲的吃着草。

    到我到了药店这才明白原因，药店门口摆着一张看上去就价值不菲的红木桌子，孙大爷坐主座和洛哥、巴特尔三人分列一边坐在梨花木椅上，不见孙姐；桌子上的青瓷碗碟上摆着熟悉的早餐：昨天晚上的面包香肠和啤酒——好奇怪的组合啊……

    三人边喝边聊，十分投机。直到我骑车来了切近才注意到我的存在。

    “哟，小胖过来了？”

    面朝我坐着的孙大爷最先发现，冲我喊着。旁边的巴特尔和洛哥也都放下了酒杯，向我摆手。我也连忙停下车子，向三人问好，因为也已经到了目的地，我就下了车子，走上草地。

    “晨练吗？怎么就你一个人？老秦呢？”

    孙大爷示意我坐到餐桌剩下一边的椅子上，有些累了的我也没客气，一屁股坐了上去，掏出手绢擦了擦汗，向三人解释了一下我的行程原因。

    “这就麻烦了，”巴特尔喝了口酒，严肃道，“没车了以后出门就不方便了——”

    “不是有大客车吗？”孙大爷不在意地说道，“自从有了小心的车可把他闲坏了——不用操心公交公司那边的事，也该让他好好干活了，省的没事总跑镇上市里找‘情人’去！”

    “那刘婶能放心不少！”想到总因为“作风问题”和刘叔吵架痛苦的刘婶，我认真地说道。

    “光顾着说话了，你还没吃早饭吧！”孙大爷忙招呼道，“老马那修理部我知道，离小城远着呢，一时半会也到不了，你先吃口饭吧！”

    骑了一路我确实也饿了，小城的大家说话办事也都是真心实意的，不用勾心斗角的考虑太多，我也就“恭敬不如从命”的留下了，靠门的洛哥起身给我拿了一份早餐：多了一个面包和香肠没有啤酒。

    “厉害啊！”我赞叹道，没想到洛哥考虑的这么周到。

    “小事！”德国帅哥微笑着说道。

    他们继续聊天喝酒，我则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当我咽下了最后一口香肠后，我意识到自己似乎忘了什么……

    “对了，孙姐呢？”

    “你还记得我啊！”

    身后汗毛陡立，我陪笑着回过头，看着怒气满满的孙姐，我陪笑着——就像在车站向老秦赔笑一样……

    我是食物链的最低端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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