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仇家恨 订生死盟 第117回 不请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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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小说 www.kk169.org)    对于韩金镛而言,热闹的场面总是有些难耐。但这天的情况除外。

    整个张宅的下人们,包括张汝霖和张海萍,以及张汝霖的那几房姨太太们,几乎都在给韩金镛主持。

    其实,为了说服张汝霖,之前周斌义可没少费口舌。因为张汝霖无论如何也想不通,周斌义争取了半天,好容易说动韩金镛拜在自己的门下,怎么一眨眼没几天的功夫,韩金镛就又要改拜别人。张汝霖更想不通,如果是拜在一个成了名、能耐比周斌义还强、名头比周斌义还响的英雄还好,张占魁,名不见经传,缘何就让周斌义佩服的五体投地,缘何就让周斌义把自己的如意高徒拱手相送。

    在这些问题上,周斌义是真心的回答了,他耐下性子解答,把己之短与人之长原原本本的为张汝霖进行了剖析,韩金镛拜师后未来的走向,以及自己的夙愿。张汝霖这才信服。

    “既然周教师爷您的心意已定,那我的心意便同样定下了。其实,我问这些并不是为了难为韩金镛,更不是为了难为您老,而是怕您老将来后悔。人活一世,赚钱有什么用,无非是为了传承,为了有后辈能够继承自己的衣钵,将来为自己传名,让有关自己的记忆能够在别人的脑海中存在的更久些!”不知何故,张汝霖说出了如此有哲理的话,让周斌义颇感动容。

    但主意已定,活计还是要干的,准备还是要做的。

    借着张汝霖的名望,周斌义从自己的积蓄中拿出一份,请来了天津卫有名的大饭庄“会宾楼”的厨师傅,准备了一百人份的流水席,筵席就摆在了自己的教师爷跨院。

    与此同时,周斌义又请工匠,以最快的速度重新修葺、拾掇了自己的堂屋、书房,整理出个窗明几净的新居,为迎来送往准备了上房三间。

    跨院的正房前,周斌义差人搭了个小高台,高不过四寸,但高台上却设置了香炉、蜡扦,设置了大桌子、太师椅,设置了一切拜师的应用之物。

    两天的时间,就在这样的忙碌中飞逝而过。

    而这期间,韩金镛却和父亲韩长恩回到了家中,他们去邀请家眷,参加这韩金镛人生中经历的首次拜师仪式。

    家中,听闻韩金镛要正式拜师,找到“师父”,王义顺高兴坏了。他虽然对张占魁没什么耳闻,但听闻张占魁的授业恩师是刘奇兰和董海川后,眼睛都没眨,立马同意。他打开自己珍藏的包袱,从中翻出自己当年在江湖走镖时才穿着的盛装,把自己得意的陨刀挂在腰间,站在镜前看了又看。

    人老雄风在,只是容颜改。

    老英雄有些失落的叹了口气。

    王义顺脱去礼服,又来到牲口棚。“乌兔马”已经多年没有骑过,王义顺每日涮洗饮遛,给这匹老马侍候的又肥又装,皮毛发亮。此刻这老马见了主人,显出了分格外的亲昵,它由衷的打着响鼻,向自己的主人展示这自己的兴奋之情。

    王义顺对这畜生倒也格外恩宠,他手抚着“乌兔马”的脖鬃,轻轻说道:“老兄弟,好好歇着,过两天咱得出趟门,我要靠你给我涨涨面子啊!”

    钟先生、钟芸两人虽不是江湖中人,但这些年生活在王义顺身边,听惯了王义顺讲那些江湖奇闻,知道这老达官爷,年轻时也是赫赫有名,在江湖中有个名号,听闻韩金镛即将拜师,观察王义顺的反馈,钟先生和钟芸瞬间就明白了,韩金镛此次是访到了名师,这一次对他而言,是人生中的又一个重要的起点,所以由衷的替他高兴。

    反倒是韩金镛的母亲,听闻韩金镛要拜师的事情,真真有些犹豫。儿子务农,虽说不能改换门庭,但至少是个稳定;儿子读书,将来说不定就能考取功名,也许还将有个仕途可走;可如今,儿子要拜师学武,从此却将如同自己父亲当年那样游走江湖,江湖险恶,说不定会遇到什么样的强敌,现在拜师看似风光,但未来说不定却满是凶险。

    想到这一层,韩王氏多多少少有些愁眉不展。

    终究是多年的夫妻,韩长恩一眼就看穿了自己妻子的心事,他好言相劝,劝韩王氏应该为儿子的成就感到高兴。适逢乱世,学文从政固然是出路,务农为本固然是稳当,但只有学成武艺,才能够自保,不仅能保护自己,还能保护家人,儿子奔下了光明的前程,做父母的高兴还来不及,岂还能忧心忡忡呢。

    韩金镛从自己的积蓄里,拿出几两银子,分别为钟先生、钟芸祖孙和父母雇了马拉的轿车。他打心眼里希望自己的亲人,能够出席这次拜师意识,亲眼见证这一幕。

    拜师之日,这就来了。

    一大清早,天还没亮,韩金镛已经早早的起床,他换上了之前钟芸曾为他连夜赶制的崭新的衣装。走出自己的卧房,发现一家人梳洗已毕,大家草草吃过早餐,赶着天津卫开城门的时间,一齐前往天津卫里的张宅。

    沿路不表。

    抵达张宅的时候,张宅门口已经车水马龙,颇为热闹。

    吉时未到,但已经有家丁站在门口,迎接前来的贵客。

    见韩金镛一家前来,家丁赶忙想让,把他们请到门房稍作休息,转身去知会张汝霖和周斌义。

    须臾之间,张汝霖、张海萍和周斌义飘飘然而至。

    周斌义见了王义顺,自然少不了一番寒暄。张汝霖和张海萍的目光,此刻却全都集中在韩金镛的身上。

    在张宅做工多年,张汝霖一直只当韩金镛是个从乡下津城,勤劳务工,有些国术天资的少年,他始终弄不清楚自己的女儿为何痴恋韩金镛。但今天见了盛装的韩金镛,莫要说是张海萍了,连张汝霖也是眼前一亮。

    “好一个英俊少年!”张汝霖心里兀自想,对韩金镛的好感又凭空多了一层。

    但得见,韩金镛如今身高已经接近八尺,他细腰乍背,头顶蓝缎子扎巾,三支软翅朝天,三排素白色的绒球,身穿一件素地皂色的通氅,青护领,白甩袖,下面露着青缎子的中衣,青靴子。往脸上看,他浓密两道眉,水灵灵一双眼,鼻似悬胆,口似桃花,脸蛋两边,还有酒窝。再看,韩金镛月亮门刮的是又光又亮,一条大辫子是又黑又粗,末根系着五彩的头绳。他腰里勒着带子,挎着之前张汝霖相赠的宝刀“僧王刀”。虽然说现下仍在年少,但看前影、看背影,那都是让人怦然心动、第一品的美男子。

    见自己宅子里有年轻美少年至如此,张汝霖脸上格外又添了几分容光,他朝韩金镛微笑点头示意,让他把家眷引入府内。

    韩金镛当然少不了礼数,把自己的外公、母亲和钟先生、钟芸做了引荐。

    这主仆两家本该有个尊卑之别的,但现下,却如同一家人一样,其乐融融。

    只有张海萍是个例外。虽然说她今天格外打扮了一番,穿上了素日往常不屑于穿着的中式礼服,但自己的光彩,在韩金镛的面前,却似乎是暗淡了。不仅是被韩金镛比下了,甚至是被韩金镛身后,那个默默无语的年轻姑娘钟芸比下了。

    张海萍站在父亲张汝霖身旁,脸上陪着笑容,目光不离韩金镛、钟芸二人,这才感到自惭形秽,感觉自己虽然家族显赫,但单论个人,光芒远不及韩金镛和钟芸。

    见大家纷纷走进内宅,张海萍在韩金镛身后小声嘟囔着:“那姑娘便是你没过门的媳妇吧?”

    韩金镛听闻此言,回头,看了一眼张海萍,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

    拜师仪式将至,现在韩金镛可不想因为张海萍那多变的脾气,再生差池。

    韩金镛微微一笑,轻声说道:“小姐今天穿了中式礼服,好生漂亮,怕是这场拜师仪式的风头,都要被您抢去了!”

    “唉,你要说的是真心话就好了!”张海萍不知如何,心里生出几分惆怅,她盯着韩金镛,盯了片刻自己的脸便红了,于是游移着目光说道,“今天的风头,怕是都要被你和你那没过门的媳妇抢走了。我就安心做我的张家大小姐好了。”

    说罢此话,张海萍居然飘然而去。

    反倒弄得韩金镛有点迟疑。

    但呼唤声迭起,前来贺礼、观礼的人是多的,大家几番揶揄,多有道贺,片刻之功,便把韩金镛的迟疑冲淡。

    教师爷的跨院内,张占魁早已等待。

    见自己的徒弟前来,这俊品人物让张占魁打心眼儿里喜爱。

    “来来来!韩金镛!”张占魁向韩金镛招手,指了指自己面前的台子,“这拜师礼就要开始了,却不知这引保代三师,却又都是谁,我又该如何引荐介绍呢?”

    “关于这,周师傅早就安排好了,我但听怹老人家的!”韩金镛点点头,和张占魁一道走到周斌义身边,毕恭毕敬问道,“师傅,刚刚张先生问我,这‘引保代’三师,该如何安排?”

    “这个好办,我让你带来的东西,你带了么?”周斌义问道。

    “带了,就在这里!”韩金镛点点头,他走到父亲的身边,从父亲的包袱卷里,掏出个乌木打造的牌位,上书“大刀张老爷”张源的名讳。

    周斌义从韩金镛的手中接过牌位,在手中掂量了掂量,找了块干净的抹布,仔仔细细的擦拭,然后把这牌位,放在了礼台上西头的第一把太师椅。

    “你的师傅‘大刀张老爷’张源,就是引师。他是引荐之师,是把你引入国术大门的人,本身在天津卫又有极高的名号,这引师由他来,最合适不过。”周斌义说道。

    “那保师呢?”张占魁问道。

    “保师是韩金镛的外公王义顺!”周斌义回答,我刚刚已经和他商量了,王义顺满口应允,由衷感谢,周斌义说道,“说实话,韩金镛与‘大刀张老爷’张源,虽有师徒之名,却无师徒之实。是王义顺替兄传艺,这才为韩金镛打下了基础。我与王义顺是同龄人,又都是保镖的达官,游历江湖多年,之间早就有了些神交,互相都有耳慕,如此说来,由他出任保师,保证韩金镛潜心学武,这是再好不过!”

    “嗯,王义顺是江湖上的老前辈、老英雄,又是韩金镛的外公,由他出任保师,自然是再好不过!”张占魁点了点头,佩服周斌义的安排,他转念一想,突然豁然开朗,于是问道,“周大哥,我听您这安排,这场拜师礼上的‘代师’,是非您莫属啦!”

    “当然啦!”周斌义点点头,说道,“算你小子聪明,这代师,当然要我亲自来!最起码,这韩金镛也是我的徒弟,我们俩也有师徒的情谊,纵然是我的功夫不如你吧,但你若因故真教不了韩金镛,我便代替你为韩金镛传艺,到头来不至于辱没了韩金镛这天资!”

    吉时将至,眼见得这张宅教师爷的跨院里,已经满座了宾朋。

    张汝霖站在台上,看着台下黑压压的一片人影,有些心虚。这些人,从面相上看,便都不是平庸之辈,大家个个精神足满,眉宇间一股尚武的精神,往身上看,个个腰间有兵刃,袖内藏暗器,说不定还有几个下手老辣的人,葫芦里藏着些毒药。

    这百十来号人,原本坐在席前,聒噪一团,但见张汝霖上礼台,竟然慢慢消停下来,场内渐而恢复了宁静。

    张汝霖见状,知道大家这是给自己面子,于是点点头,清了清嗓音,说道:“各路英雄,江湖好汉,我叫张汝霖,久居天津卫,是这张宅的主人。今天,有我家里的少年英雄韩金镛,正式拜师张占魁。各位能来,真是蓬荜生辉。我张汝霖是个生意人,但如今与各路英雄相聚一堂,心中难免也会平添几分豪迈之情。韩金镛既然是我府内的孩子,他今天能拜高人为师,那便也是我家的荣耀,各位前来捧场,不仅仅是给这孩子面子、给张占魁面子,更是给我的面子。如此说来,我若不表个态,那就太失礼了。”

    张汝霖今日褪去了在生意场上的精明,展示出江湖人才有的豪迈,这让大家纷纷点头称道。

    “但我毕竟不是习武之人,江湖上的规矩,又知之甚少,所以,今天我和大家一道,在台下观礼,主持此拜师仪式的,非我家教师爷周斌义老先生莫属!”张汝霖伸手想请,邀请周斌义上台。

    张汝霖是生意人,与天津卫的各路习武之人原本没多少交集,但周斌义就不同了,他的名号,在天津卫这圈子里,还真是有些影响力,听了“周斌义”三字,现场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周斌义赶忙伸手想拦。

    “大伙儿都省些气力,今儿的主角还没上台呢,大伙儿悠着使劲儿,咱有话慢慢说!”周斌义说道。

    台下观礼之人哄笑一堂。

    “我刚才放眼看了看,发现今天来的各路贵客,几乎都是张占魁的好朋友,也几乎都是我周斌义的老相识。按理说,咱天津卫国术界,也是代有英雄出。但大伙儿这么给我周斌义面子,这我还真没想到。为了这份好人缘儿,我谢谢大伙儿!”周斌义向台下拱手致谢。

    大家纷纷回礼。

    “今天,这场拜师仪式的组织者虽然是我,但却不是我收徒。或者说,这少年本是我记名的徒弟,但‘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这年轻人学武,也该找个名师。于是,我与咱天津卫有名的拳师,也是我的好朋友、好弟弟张占魁一拍即合,正式把我记名的徒弟,推荐给他,拜入他的名下,由他来传授武功。”周斌义一边说,一边用手点指身边的三把太师椅,“既然是拜师礼,就该有‘引’‘保’‘代’三师。我给大家逐一做个介绍。”

    台下观礼人的目光,随着周斌义的手,向太师椅处望去。

    “这引师,名叫张源,有个名号,叫‘大刀张老爷’,熟稔的人应该知道,怹年轻时曾是朝廷的御前侍卫,还乡后为人侠肝义胆,颇有些名望,与我周斌义神交已久。他也曾收韩金镛为记名的徒弟,奈何身体不好,前几年仙逝。如今我请出他的牌位,摆放在太师椅上,希望韩金镛能铭记!”

    掌声响起。

    “这保师,是‘大刀张老爷’张源的结拜兄弟,是关外顺发镖局一等一的达官爷,名叫王义顺,江湖人送美号,叫‘麻面陨刀王’,他是韩金镛的外公,与我周斌义也神交已久。他替兄传艺,韩金镛的武学根基,都是由怹打下的,今天这拜师礼,便由他来做这‘保师’。”

    王义顺上台,大家的目光跟着王义顺走,掌声再度响起。

    “这代师,非得我来!韩金镛入张宅后,是我的侍候童儿,这孩子生的机灵,天资出众,我这才有心收徒。但我周斌义何德何能,又有多少真才实学,敢把这少年划归自己的名下,这才主动让贤。今天这代师的身份,一来,是给我丝慰藉,二来,是给我个名分,三来,我也想看着自己喜爱的孩子,能拜得名师。”

    周斌义话说至此,微微带些幽默,大家先是哄堂而笑,而后响起了更热烈的掌声。

    在这样的掌声中,张占魁和韩金镛二人正式登台。

    “首先,向达摩祖师行礼!我们习武之人,均尊怹老为师,拜师仪式伊始,先向怹老三叩首!”周斌义高声喊道。

    习武之人皆起身,向这礼台上达摩祖师像三叩首。

    “接下来,请韩金镛向‘引保代’三师奉茶、叩首,行礼!”周斌义高声的说道。

    又下人端着托盘上台。

    韩金镛不敢迟疑,他毕恭毕敬举起第一杯茶,洒在地上,然后跪在“大刀张老爷”张源的牌位前,毕恭毕敬叩首致意。然后,把茶奉给王义顺、三叩首,奉给周斌义、三叩首。

    “拜过‘引保代’三师,接下来,请韩金镛为张占魁奉茶、叩拜,正式行拜师礼!”周斌义清了清嗓子,竭尽自己所能,用最高亢的声音喊道。

    这声音顺着张宅的廊道向前扩散,传到内宅、传到花园、传到门房、传到门口。

    礼数降成之时,却有个小厮,避开了众人的关注,走到张宅大门口,他打开了门房,引一乘“爬山虎”似的小轿,直接走入张宅。轿上之人身体有些虚弱,脸色苍白,触目惊心的疤痕从面门向颈间延展,他加紧催促道:“你们几个快点儿,切莫误了好时辰!”

    教师爷跨院,周斌义已经高声喊喝,令韩金镛行拜师礼。

    韩金镛已经奉茶跪下。

    跨院门口,廊道之中,却有人高喊:“且住,这拜师礼,这么大的仪式,怎么能少了我?”

    众人听到此言,皆有些感到吃惊,大家扭项回头,只见一个独臂毁容之人,搭乘一座小轿,此刻正睁着他那对有些骇人的三角眼,瞪着诸君。

    “贵客,您是哪位?来的迟了些,总算赶上了拜师礼,来来来,快给看座!”张汝霖见状,还道他是张占魁或周斌义请来的贵客,江湖之人如此面貌,本来也不是个大问题。

    周斌义却起身,他走到张汝霖身边,伸手相拦。

    “东家,稳住!这人,是‘浪里鲛’!”周斌义低声说道。

    “‘浪里鲛’?”听了周斌义的话,张汝霖心里有些迟疑,瞬间又有恐惧感袭来,他结巴着问道,“‘浪里鲛’不是死了么?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难不成,我们遇到了鬼?”

    “是人是鬼,听他怎么说吧!”周斌义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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