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7章 归宿（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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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宗岚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司马允。

    司马允顿了顿：“你是大庆人，终还是会离开这里的，到时候冰离要跟着你漂泊远走，她从小连牛角镇都没有出过，怎么跟着你离开高岭？”

    冰离的眸光一点点地沉了下去，她一看到眼前这个人，知道他是谁了。或者更准确地说，她走出牛角镇的目的是为了他——父亲。

    她曾经在母亲的卧室里，不止一次地见到这个人的画像，母亲抚摸着发旧的画卷，一直流泪到天明。

    “我的事情，不需要你管。”冰离冷漠地看着司马允，看着这个本该熟悉却陌生的男子。

    司马允心一痛，他嘴唇动了动，一字一句道：“你的婚姻大事，我应该管。”

    “管？”冰离讥讽一笑，扫一眼司马允，“你凭什么管，用什么身份管？”

    司马允一愣。

    宗岚低头吻过冰离的眉心，牵着她的手，转身准备离开：“该说的话，都说完了，咱们也该走了。”

    司马允傻眼。

    冰离胡乱地点点头，她依偎在宗岚怀里：“我们走吧。”

    两人从进门到离开，连半盏茶的世间都没有，司马允说的每一句话，两人都没有听进去，甚至连回应都没有要离开了，这样冷漠的态度、这样漫不经心……司马允很生气，他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司马允豁地起身，斥责道：“长辈说话，有你们这样的吗！？”

    两人停住了脚步，却没有回头。

    冰离淡淡地、冷漠地道：“母亲让我婚事自己做主，我的父亲……我没有父亲，从出生那天起，我没有父亲，我没有父亲十五年，现在忽然一个陌生的男人走到我面前，说是我的父亲，干涉我的自由，破坏我的婚姻，折断我的幸福，请问我该怎么对这个人，这个自称做是我父亲的人。换做是你，你怎么一个想法？”

    司马允悲恸不已，他动动嘴唇，闭了眼睛，喃喃道：“对不起……我，我是有苦衷的……”

    “你的苦衷，抵不过我和母亲十五年的寂寞和屈辱，你的苦衷不过是你为了荣华富贵、权势的野心和虚荣，你的苦衷不过是为你寂寞的后半生赎罪！”冰离的批判丝毫不留情谊，她不回头，言语冰冷，正如同她的心，也一点点地冰冷。

    宗岚牵着未婚妻子的手，颤抖、冰凉。

    他见过很多不幸和幸福，见过可怜的孩子。如今他们长成，心不愿让自己的悲剧在下一代身重演。他定定地道：“冰离，我永不会让你寂寞。”

    冰离忽然簌簌泪下，她微微仰头看着宗岚，哭着笑了：“夫君，这是今日我听到最暖心的一句话，更是你最贴心的情话。”

    宗岚低头，吻冰离颤抖的唇。

    两人一景，彻底将司马允忽略了一个彻底。

    司马允望着这一幕，一身疲惫、满心悲凉……他想阻止，却发现根本无力阻止，他想表达自己的关心，却发现，女儿的心对他盖了一堵高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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