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上河图 卷二 5、第五章  燕达其人

(穿越小说 www.kk169.org)    庆历二年，自己拜把兄弟燕老四贩酒回来，带回个女子，那女子十七八岁，白净得跟麦面馍一样，一对丹凤眼，微微垂着，顾盼间，千般语言，万般情感，尽在其中。看得王大树怦然心动，一个劲暗自感叹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其实燕老四也不能完全算作牛粪，就是长得寒碜点，平常话不多，一身好武艺，上无片瓦，下无寸土，游走到柳林镇，在一家酒店闻到王家老酒的酒香，连喝十五碗，醉得不省人事。那几日，延州战败，官府正到处张榜抓西夏细作，巡到这家酒店，见燕老四面生，又随身带刀，不由分说就拉走了。正巧那日王大树来店里送酒，刚走到门口见一个醉汉癞皮狗一样被衙役拖了出来，忙进去问小二咋回事。小二本来满脸的不高兴，但王大树平日里来这送酒多少总是赏他些零花钱，于是立刻把笑堆得跟花似的：“也不知哪来这么个倒霉蛋，进屋就要酒，就着二斤酱驴肉喝了十五碗，给当细作抓走了，弄不好就得咔嚓。酒钱还没给呢，饿找谁呀去！”

    “他说没说啥话？”王大树打断小二的唠叨。

    “这个……这个……”小二挠头，“没说啥……对了，醉得趴在桌子上之前说了句‘得此美酒，我燕老四不枉此生，痛快’！”

    “听言语到是个豪爽人，一条单刀，风尘仆仆，身形矮小，莫非……莫非……”

    “大树猜的没错！”不知何时老掌柜的走出来，“就是令西夏人闻风丧胆的冷娃燕老四，据说前些日子在延州杀了不少西夏狗。”

    王大树动了搭救的念头，托人花银子把燕老四从死牢里捞出来。

    燕老四从此滴酒不沾。

    因为西夏与宋开战，朝廷下旨边境市场全部取消，兵荒马乱的，边境上卖酒的作坊全都关门逃难去了。王大树动了和西夏人做买卖的念头，这是个险活，按规定，王家老酒只能在柳林镇两条街上卖酒，大老远的跑边境卖去，违了专卖令，更何况是与西夏人打交道，弄不好落个通敌卖国的罪名那是必死无疑。但王大树心痒难耐，这是个百年难遇的天赐良机，西夏人豪饮，特喜大宋的粮食酒，真要做成了王家就要在自己手里发扬光大了。王大树越想心越痒，就回去和爹商量，他爹一辈子贪生怕死，但爱财如命，大树很有点瞧不起他爹。但事情重大，必须得和爹商量，他爹只转了一圈眼珠，就拍板定了，咬牙切齿地说：“西夏人的钱，驴日的不挣白不挣！”

    他爹说完豪言壮语，又开始挠头：“现在咱缺个人，谁有此胆敢运酒去边境?弄不好人财两空，赔大发了！”

    “饿手里正好有这么个人。”于是王大树把如何搭救燕老四的前前后后叙述了一番。

    燕老四感念救命之恩，欣然领命。第一回运酒，拿了一万贯回来，中间经历，闭口不谈，跟他一块去的两个王家老酒的伙计似乎也被燕老四传染了寡言少语起来。

    燕老四第二次贩酒，一直未回，后来听说定川寨失守，李元昊带着大军纵横600里打到渭州，一路毁城攻地，烧杀掠夺，好不残忍。越发地没了燕老四的消息，就当大家都以为他连人带酒一起赔了的时候，庆历二年十一月，燕老四回来了，不仅带回了钱，还带回了燕达他娘。王大树说要替他们操办婚礼，燕老四说在渭州婆姨的娘家已经办过了。

    过了年，燕老四说有事情要出去办，临走时对王大树说你嫂子有身孕了，我不在家你照应着点。庆历三年夏天，燕达降生了，但燕老四一直没回来，杳无音信。很久后听有人隐约提起他可能是投奔范帅司守边去了。

    从此，燕达与他娘相依为命，两人苦熬苦打了二十多年，眼瞅着跟燕达一起长大的娃都成了娃的爹，可来燕达家提亲的一个也没有，燕达娘托媒人去提，人家一听是老燕家，都知道那是个不明不白的外来户，孤儿寡母的日子不宽裕，燕达那娃长的又那么与众不同：暗绿色的眸子，跟夜里的猫似的。虽说年岁大了以后变黑了，可一生气依然变绿，看了怪怕人。自己女子说啥也不能嫁了这样的人，所以都婉言谢绝。穿越小说 www.kk169.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