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上河图 卷五 39、第四章   黑幕（10）

(穿越小说 www.kk169.org)    蔡老板憨厚地笑着，将两人让到账房里。凌水水却从他眯缝的细眼中捕捉到一丝生意人的狡黠和精明，对付这种老油条，必须速战速决，否则，极易穿帮！

    打定主意，凌水水开门见山道：“我和刚才来的那个不是一起的。”

    蔡老板眯了眼细一瞧凌水水，和刚才来的那个两个内侍中的小黄门神似，，只一味地清秀，却少了份严肃，的确不是一个人，不禁有些慌了神，轻咳一声，忙道：“满仓，快上茶。”

    凌水水不给蔡老板喘息琢磨的机会，自报家门：“我是于公公的徒弟王连贵。”

    蔡老板眯眼一笑：“于公公有些日子没见了，怎么，让内东门盯上了？”

    “我师傅目前正在内东门司关押审问。”凌水水喝了口茶，用眼角余光盯着蔡老板的反应。

    蔡老板依旧是那副笑模样：“敢情说宫里人踩人，莫非于公公惹了谁让人穿了小鞋？”

    “小鞋能穿便也能脱，但蔡老板这祖传三代的碾坊到是可惜了。”

    蔡老板终于笑不出来了，脸上的肥肉轻微而飞快地哆嗦了几下，沉声问：“王公公此言何意？”

    凌水水放下茶碗，站起身，左右看了看，故作神秘地一笑：“蔡老板可千万不能松口。”

    蔡老板愣了愣，随即点头：“那是当然，于公公自可放心。”

    趁着那老头还混沌，凌水水冲张若水一点头，两人出了账房，骑驴走人！奔出大概一百米，凌水水才放慢速度，长出了一口气。

    张若水抓住凌水水的袖子，哭丧着脸问：“水水，你如此信口开河，可怎么收场？”

    殊不知凌水水也是紧张得手心直冒冷汗，心突突跳，做了个深呼吸，弱弱地说：“已被挤到了死胡同，便只能转身往外冲。迫不得已的事，你以为姐姐我胆大如斗，光看着才蔡老板那双狐狸眼我这心就抖。”

    “什么胡同？”张若水困惑。

    “笨，胡同是什么都不知道……”凌水水突然住了嘴，想起“胡同”一词是元人的叫法，于是自失地一笑，“就是小街巷。”

    “啊。”张若水点点头，他也明白凌水水说的有道理，可从死胡同转完身，该怎么冲，却是让人一筹莫展的事情。

    凌水水不言声，驱驴快行，在一处树荫下停了，翻身下驴，找个干净的地方坐下。

    张若水心急如焚，却不敢有异议，只好在一旁陪坐。见对面有个老汉摆摊卖西瓜，才感觉到口渴的厉害，便过去买了一个。老汉见他的穿着，没敢要钱，张若水也不强求，让老汉把瓜切开，拿了两块过来。

    凌水水接了便吃，边吃边琢磨：蔡老板既然让于公公放心，那便等于是默认。给宫里加工面粉，凭他一个水作碾的小老板，的确没有掉包的胆量，那便只能是两种情况。

    一是于大成运来了发霉的小麦，蔡老板闭眼当不知道。

    二是于大成运来了上好的小麦，两人私下商量着调换成了发霉的小麦甚至是发霉的面，然后利润分成。

    无论哪种情况，蔡老板这肯定不清白。可怎么取证？

    凌水水“咔嚓咔嚓”几口消灭掉西瓜，拍拍手站起身：“走，咱去找小三。”

    “啥小三？”张若水吃得顺嘴角淌汤。

    “王小三，你去讨酒的那位。”

    张若水不知道凌水水葫芦里卖的是啥药，但深知自己就是上了贼船下不来的命了，只好扔了西瓜皮，随着凌水水一条道跑到黑！

    凌水水见了王月娥与小三，少不得寒暄一番。尤其是小三，看着凌水水，竟然眼圈一红：“姐姐，听说宫里闹瘟疫，又一直没有你的信……”

    虽然小三只说了半截的话，但凌水水已然明了这个弟弟对自己的担心，不觉暖洋洋的。拍了拍小三的肩膀：“都多大的人了，还动不动就哭鼻子，听说你要在京师开个酒坊，准备得怎样了？”

    “一切都是姐夫疏通的，在城西收购了一家倒闭的小酒坊，收拾收拾，扩建一番，规模尚可，这就准备着下料酿酒了。”

    “行啊，小三弟弟年纪不大能独挑大梁了。”

    小三羞赧地笑了笑：“我自己哪成，前些日子我爹把王家酒坊的掌柜罗大叔派了过来，帮我打理，这几日正忙着四处打听粮价，准备收粮食呢。”

    一听这话，凌水水便知道自己不虚此行了。看看天色也不早了，便对张若水说：“你先回宫吧，我与小三弟弟还有要事商量，进出宫门也不方便，我索性今晚便不回了。”

    张若水一听急了，把凌水水拉到一旁，悄声道：“水水，你这是罪上加罪。”

    凌水水无奈地一笑：“出宫便已经是死罪了，再加一层死罪又有什么不同？”看张若水面若死灰，凌水水只好宽慰他，“我在宫里是个没差事的，任人不会找我，出不了大事，你自放宽心回去，细打听着点于大成和胖二娘的消息。明个戌时你在东华门外等我，我自去找你会和。”

    王月娥见两人背着自己和弟弟嘀嘀咕咕说些什么，好半会儿才见张公公点点头，一脸的不情愿，先行告辞了。送走张若水，王月娥担心地问：“桃夭，莫不是宫里出了什么事？”

    凌水水点点头：“月娥姐，有件事要小三弟弟帮忙。麻烦你先帮忙找套小三弟弟的衣服我换了，这装扮出去太招眼。”

    换好衣服，凌水水不忘叮嘱：“月娥姐，我来过的事切不可让姐夫知道，他是宫里当差的人，知道了不说便是罪，没来由的连累了他。”

    王月娥点点头：“妹妹放心，这点事姐姐还是懂的。”说着话把两人送到门口，只叮嘱：“一切当心。”

    正是黄昏时分，灼烤了大地一天的太阳缓缓西沉，暑气微散，晒得蔫头耷脑的街边树在微风中慵懒地摇摆着。凌水水骑了一天驴的腿酸痛酸痛的，蹒跚着跟小三来到街边的小吃摊子，要两碗过水面条，埋头吃个饱，顺便又买了几个肉馅馒头，然后往罗大叔家走去。穿越小说 www.kk169.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