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奉旨嫖娼费一流 第十章 苏格拉底：花凋

(穿越小说 www.kk169.org)    费一流才回过神来，他轻轻地靠近杨涟，凑到耳边说道：“岳父，一流来救你了。 我们快走吧。”

    杨涟扫视着这几个人，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他摇了摇头，用低弱而不容置疑的声音说：“我不走，我走了，玷污了杨涟的清白，玷污了东林的清白。”

    李四邺道：“杨大人，什么时候了还清白不清白的。”

    杨涟叹道：“你不懂，我们人在朝为官，手无缚鸡之力，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考的是这一身的气节。我大明王朝立世二百五十七年了，天子守国门，凭的是气节。整个民族无气节，整个国家无气节，大明没有希望。”

    费一流李四邺再三央求，杨涟道：“你们快走，晚了我们都走不了。你们利用李四邺职务之便，乔装打扮来此。费一流，你身为都察院御史，受皇恩浩荡，知法犯法，是为不忠；你不顾救我走后，将会连累李四邺受罚，是为不义。你这样不忠不义，我怎么放心把嫣知交付于你。”

    费一流焦急的说：“杨大人，后人一定会记住你的，快走啊。嫣知怎么离得开你啊。”

    杨涟长叹一声：“我杨涟所说的气节，仅仅是青史留名吗？我书路，早料到会有此一劫，你帮我转告嫣知的梳妆镜内嵌有书信一封，她看后会明白的。一流，进京这么多年了，一定想你师父了吧。回去后，尽快离开京城，去找你的师父花老道，你的身世，你身的秘密，他自有一番话要说。”

    却说王五常见杨涟不肯走，将一封书信交到杨涟手，杨涟读后，立即销毁，他脸色略微好转，仰天道：“难得我大明还有五爷，难得我杨涟还有五爷照顾，有此一人，大明兴有望矣，杨涟答谢五爷的挂念，五爷今后万万要小心行事啊！”

    再说杨涟执意不肯走，费一流三人只好作罢，说时迟那时快，许显纯立马赶到了。

    他怒不可遏地喝道：“大胆费一流，厂公念你救过先帝，不予深究你与杨涟的关系。然而你却终于漏出尾巴了，竟敢劫狱，还说你和东林党不是一伙的，你们几个，先去搜一下。”

    费一流哪里见过这种“惊心动魄”的时刻，早已吓丢了魂，他的胸口似乎正在被慢慢撕开。只觉得四周出的静，他的内心如同杰克逊?波洛克的一幅画——《Free Form》，汗如雨下。

    李四邺倒是不慌不忙，他面不改色地冲着许显纯行李：“许大人，费大人只是被我带来等候您的到来，不曾造次，不行您派人去查看一下。若是许大人强行安加罪名，大家兄弟一场，不要逼我。”

    许显纯身边的耳目去牢房后，回来冲许显纯摇头。

    许显纯哈哈大笑：“让费大人见笑了。费大人赤胆忠心可见，与这贪污的杨涟并非一路货色，还望费大人不要怪刚才言语冲撞，例行公事，嗯，例行公事嘛。怎么，你作为女婿劝他，杨涟肯认罪了吗？”

    “哎，无济于事，”李四邺道，“时候不早了，要不要先让费大人离开？”

    “也好，今晚有劳费大人走这一趟，恕不远送。”

    还好是有惊无险，待费一流完好无损地从诏狱里走出，腿脚都已经软了。

    张三保从墙翻下来：“人呢？杨大人人呢？哎，又是这许显纯坏事。”

    费一流道：“不全是，叫嫣知回来吧，不必接应了，杨大人不会离开了。”

    费一流几人当晚在费府住下。第二天一大早，神情憔悴的李四邺带来一个叫人五雷轰顶的消息：“杨涟杨大人，于几个小时前，逝去了……”

    回书说到第二天一早，李四邺传信来说我们的扬大人杨涟已经逝去了。原来在当晚，再次严刑拷打下杨涟仍然保持着坚强的意志，从未屈服。

    疯狂的许显纯对杨涟用了极为残酷而黑暗的刑罚，土囊压身，铁钉贯耳，最终将一枚大铁钉钉入了杨涟头部。

    可怜可叹这位曾经正过宫闱、弹劾魏阉、身副宪臣、曾受顾命、力挽狂澜的东林第一猛将，不幸在许显纯的惨无人道的酷刑下冤死在诏狱之，这个他所维护的大明王朝下的诏狱之。

    这一日，天启五年农历六月二十四，一个无数人落泪的日子。

    讲述了诏狱发生的事。众人听了，不住唏嘘，张三保这个满脸络腮胡子的九尺壮汉也流下几点热泪来。杨嫣知听了，更是哭得像个泪人。

    费一流有气无力地靠在椅子，耳边不断地回放杨涟说过的话，他的内心如同杰克逊?波洛克的一幅画——《Free Form》，他的胸口似乎正在被慢慢撕开。

    他的五脏六腑不住地嘀咕着：或许我昨天应当生拉硬拽地帮杨大人逃离那片苦海，不，或许我早该想到，历史是无法逆转的，凭个人之力，怎能牵制住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我当这个官有什么意义，连自己的岳父千古直臣杨涟都救不了，这是天的安排命注定，还是我费一流能力有限……

    千百年来，历史书提起天启四年杨涟书的事，只道是东林党失策，却不知杨涟早已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知难而，视死如归。

    也不知过了多久，李四邺长叹一声：“罢罢罢，大家节哀吧。昨夜杨大人不肯走，想来必有他的道理。我等应当继承杨大人的遗志才是，否则怎么对得起杨大人的牺牲。”

    张三保道：“在西安天主教堂时也曾听那些洋人说过，古希腊有个叫做苏格拉底的家伙，现如今，这苏格拉底的思想被洋人万般的重视……”

    费一流道：“我也曾听得，在西方苏格拉底的思想犹如孔孟学说之于国一般为人所重。”

    “正是，可惜的是当时并非所有的人们都能够了解苏格拉底的思想。他主张什么言论自由，却被古希腊的那堆鸟官关进了监狱。这老苏被判了个十恶不赦的罪名，说老苏藐视传统宗教，败坏了青年壮小伙子大姑娘小媳妇儿，那可是要杀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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