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断案如神费钦差 第四十章 踩脚了@还有王法吗？

(穿越小说 www.kk169.org)    这是久安城东别有一番风味的娱乐场所。

    “开讲啦！开讲啦!”

    听到吆喝，人头攒动，纷纷向着那声音传来的地方挤去。

    便装打扮的费一流、李四邺、王五常三人，此时正在这条街市游玩。

    费一流听到吆喝“开讲啦”，心想，这不是CCTV-1的栏目吗？

    人声嘈杂，费一流提高了嗓子对着王五常喊道：“五常，这么多的人去，这开讲啦是个什么活动项目啊？”

    王五常消息灵通，因此获了个“才华猃狁”的名号。

    他回答道：“费兄，大家都叫我才华猃狁，也不是浪得虚名。我虽然常年在外走动，但是对家乡的事知道得也不少。”

    “那这些人这是干什么去啊？”

    “这我可不知道。”王五常一本正经地说道。

    不知道？那你还白活这么长时间，“才华猃狁”，自吹自擂的。

    “不过，有办法，这都不叫事儿。”

    王五常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

    他拉住一个路人，问道：“老乡，你们这是干甚去？”

    老乡一口久安话：“这不是那个谁，那个王老板来着？那个地方开讲啦，咱也过去圪瞅圪瞅。”

    问了约摸三五句话，王五常对费一流和李四邺道：“说书唱曲劝人方。不久前，前面搬来了个说书的老先生，据说还是个老秀才。并且，有个年轻的小媳妇儿跟着帮忙，吹啦弹唱，还颇有几分姿色。整天里去看的人门庭若市、人山人海的。难得出来，咱们不如去看看？”

    费一流心想，这一老翁一少妇的形象，倒是和如烟昨天描述的说书艺人对了，不妨前去看看。

    李四邺也应和。

    三人顺着人流走去，准确地讲，三个人是直接被人流向前推着走。

    这时，前方拥挤的人群突然开出一条路来，茫茫人海被撕开一个口子。

    原来是有一个身材魁梧、满身横肉的大汉逆着人流而行，却又似乎忘了什么东西似的，又转身走了几步，突然又折回来，继续逆着人流而行。

    这么多的人里七进七去，常山赵子龙啊！

    费一流正想着，此大汉特别，倒是不盲从。

    正在这时，他的某个神经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痛感。

    原来那大汉横冲直撞，几百多斤的肌肉，掷地有声。

    一抬右腿，这一脚不偏不倚地踩在了费一流的左脚。

    踩到了人，赶忙缩回去也算了

    不过，这大汉似乎没知觉似的，右脚在费一流脚踩得稳稳当当，啪的一声，继续抬起左腿向前迈去。

    疼得费一流“诶呦诶呦”地叫个不听，颠着左脚单腿退到一旁：“啊！费！沃！”

    一口气喊出五六个表示疼痛的语气词。

    李四邺忙扶住费一流：“怎么了？”

    这时，那踩人的壮汉却突然回过头来，喝道：“爷爷不是踩了你一脚，大呼小叫地做什么？”

    费一流气不打一处来：“喂，踩了人不道歉也算了，怎么还不许人喊疼啊？”

    那壮汉道：“自己不耐踩，咋咋呼呼的干什么？坏了爷爷的心情！”

    李四邺道：“你这汉子，怎么这般说话？”

    费一流脾气缓了些，道：“那位，这么多人都向北走，你却逆着人流往南，这本来该小心。你这么大的块头，走路又虎虎生风的，踩到了人，自然疼痛难忍。不道歉也算了，怪别人喊疼聒噪了你的耳根子，但这又是因何而起呢？”

    王五常道：“如今印刷书刊众多，四处兴办学堂，化发达，明社会，大家都是明人，何必一口一个爷爷的？你这人踩了人还振振有词，简直给久安丢脸！”

    那壮汉唾沫飞溅：“你们人多嘴杂，自然有理。知道大爷我是谁吗？也不打听打听，谁有时间陪你们这群酸人讲什么道理？不服，来过过招，说法道理没有，爷爷的拳头管够！”

    李四邺正要出手，王五常拉住了他：“人多眼杂，这里不易动手。”

    王五常冲那大汉呵道：“那你知道我们是谁吗？青天白日，朗朗乾坤，敢这样欺负人！”

    那大汉讥讽道：“呦呵，好个青天白日，这位穿得这么雍容华贵，好的久安绸段，说得这么义正言辞的，八成是个官爷吧？告诉你，爷爷我还不怕你们这些当官的。”

    李四邺道：“这么说来，感情这位是哪个山头的练家子？你既然不怕官，口口声声说拳头伺候。我们也不以多欺少，你且与我一对一的来较量，你不讲理，咱们真刀真枪地论个输赢。”

    那大汉正要划，却见李四邺只是起势，已然功力显现，自己不是对手。

    他后退两步，冲着人群叫道：“大家快来看呐，这几个外地来的当官的欺负百姓了！”

    人群渐渐围来，那大汉接着叫道：“他们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非说这是条官道，不让我等过啊。天地良心呢！”

    时值晚明，天灾不断，官民关系紧张，又多见有些贪官污吏、豪强劣绅催逼交租、强拆房屋、恣意没收的。

    围观的百姓哪里知情，人群开始有人白眼看着费一流三人。

    那大汉见有人站自己一边，接着骂骂咧咧地说道：“这几个天杀的压榨百姓、鱼肉乡里的狗贪官，今天居然无生有地说我蹭脏了他的靴子，要我赔偿他几十辆银子，这简直是强盗啊！”

    人群开始有人对着费一流几人指指点点。

    “无耻！下流！恶心，”那大汉继续骂道，“这几个狗官，还说我若是拿不出银子，要把我老婆拿去抵债，天可怜见啊！还有人性吗？还有王法吗？”

    这个时候，几乎所有人都在骂费一流三人了。

    还有一些围观者，哪里管什么事实如何，只是借此宣泄自己心的不快罢了：

    “这些鸟官，前些天我不过把衙门口的鸟窝掏了，居然还被叫去教育了半个月。”

    其实，他掏的鸟是鹰隼。

    鲁迅在《呐喊》里提到的“看客”，是麻木的围观，把砍头看成是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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