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七十五:我予你一场繁花美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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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小说 www.kk169.org)    荷歌正在书馆中给一个书生介绍新到的笔墨,那书生却只看着荷歌的脸,呆呆的点着头。

    荷歌觉得他有趣,便笑了笑,谁知那书生却忽然僵住了面庞,两颊突的红了起来,双手捏了又捏,半天方踌躇地预备开口,“不知姑娘……”

    “什么姑娘,明明是夫人。”门口进来一个人,开口便截断了那书生的话。

    两人惊讶的齐齐回身,玄正笑吟吟的握着把扇子走进来。

    那书生尴尬的张了张嘴,一句话也没说,脸却更红了,转身付了银子便匆匆离开了。

    夫人?夫人!

    荷歌没空在意那书生的奇怪举动,一两步便冲到了玄的面前,“什么夫人,你在说什么?”

    玄笑着打开折扇,挡在两人中间,“说话就说话,可别动手。”

    荷歌哼了一声,转身回到柜台里,将银子收好。

    玄跟着荷歌走了过来,却被她鸡毛掸子一挥,呛得直流眼泪。

    “咳咳咳,怎么我每次找你,都得一副狼狈相啊。咳咳咳……”

    荷歌一手拿着鸡毛掸子,一手护着银匣子,仰脸盯着玄。

    玄好容易平顺了气息,面前正有一只白嫩的手拿着个白玉的小杯子。玄顺着这手向上看,看见荷歌撇了撇嘴。

    “呵,看来夫人还是关心我的。”玄正想要接过来,荷歌却缩了手,将小杯放得远远的。

    “你怎么还胡说,那别喝了。”

    玄含笑着叹了口气,倾身将杯子拿过来,“你莫要生气嘛,听我说说缘由。”说着,先喝了一口,才继续道:“方才那书生,我前几日在安贞画馆里见过,是个即将赴考的学子,脾气乖戾的紧,是个十分跋扈的人,我偶然间得知,他总是偷偷的在画你的画像,画了许多呢,你要是不信,我明日取一些过来给你瞧瞧。”

    “画我?”荷歌不明白,“这样是为了卖钱吗?”

    玄蹙了蹙眉,神色由惊异转而微笑,“傻子,那书生是看上了你啊,今日他来此处,怕是就要向你表白心迹。这书馆里就你一人,万一他表白不成,恼羞成怒的,谁救你啊?再说了,他一个即将赴考的学子,苦读多年,总不能因为你的一两句话,而心思倦怠,折了前程,这便反倒成了你大大的不是了。   我此番一句夫人,既救了你们两人,难道不是机智的善举吗?你为何要这般厌恶我啊?”

    “竟是这样,这么说,还真是你帮了我……们?”听玄絮絮说了这么一大堆,好像也有些道理,荷歌慢慢点了点头。

    玄抿嘴偷笑了一下,“对啊,为防止那家伙回头再来寻你,这夫人我还得叫几日。”

    荷歌顺着方才的节奏继续点了点头,忽然发现不对,正要反驳,却被玄一把抓住了手,“走,带你去看样好东西。”

    不由分说的,荷歌被玄拽着出了书馆,看见一辆马车正等在路边,直到那两匹健硕的马儿已经甩开四蹄奔跑了起来,荷歌才回过神来,这是要去哪儿啊?

    玄拉着荷歌的手,笑而不语,荷歌挣脱了几次都失败了……

    一路疾驰,七拐八拐的,荷歌竟昏沉沉的睡着了,再醒来的时候,他们已经来到了一座门庭甚为雅致的宅院前。

    “醒了?”玄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荷歌朦胧中睁开眼,竟有一瞬将眼前之人看成了恪,分别月余, 恍然间近在咫尺,荷歌心中忽然有些停滞,一时也分不清自己究竟身处何地,直愣愣的伸出手想要抚一抚他的脸,手伸到一半,才发觉是认错了人,忙坐直了身子,这才发现自己这一路居然都是靠着玄的肩膀睡过来的。

    玄显然也被她方才的举动惊到了,坐在那儿一动不动。

    两个人并排无言的坐了许久,只听到天空中有鸟鸣飞过,荷歌才终于微微转头瞧了瞧身旁的玄,但见他眼眉微垂着,似乎在想什么心事。

    “为何瞧我?”荷歌正收了目光去瞧自己的手指,玄的声音突如其来的闯进耳膜。

    她认真的想了想,“你有些像我一个朋友。”

    “哦?”玄打开车帘,回身冲荷歌笑了笑,“那说明咱们还是很有缘的。来,我扶你下车,咱们到了。”

    这是一个二进的院落,外墙上都种满了绿色的爬墙虎,院落中遍植花树,只可惜时至秋暮,百花不存,不过廊下的数十盆菊花开得正好。后院的暖阁外,梅树丛丛,若是冬日里,想必也会热闹一番。

    正中的地方搭着个四方的戏台子,台上皆已布置妥帖,一众乐班子师傅都已就座。

    玄领着荷歌,在院里转了一圈,最后兴致勃勃的上了后院正屋的二楼,靠近戏台一则的窗户隔扇被侍从们取了下来,便是一个开放的露台了。

    “怎么样,我这院子可好?与你那小小的书馆相比呢?”趁着侍从们往来布置桌椅的时候,玄拉着荷歌就在露台席地而坐,仰脸笑嘻嘻的问道。

    这院子与书馆相比,不仅大了许多,还十分幽静,亭台不奢,却是巧思搭配。更重要的是这里处处花木繁盛,不仅不单调,还应着四季的变化,时时有不同,日日不孤单。“嗯。”荷歌这会儿是由衷的赞同了一次玄的自夸,“不错不错,很是不错。”

    玄露出些许得意的神色,“这可是我费了许久的心思才打理出来的,虽说这建楼开阁,植花育草有些繁琐,但结果总归令我满意。”

    “你也喜欢这繁复花草啊?”从前,恪只喜欢莲荷一种,平日里爱素净,书馆里唯一的一株桃花树还是自己被收留以后才种的,即便是春日,城里各处鲜艳,书馆里也是冷冷清清。仲昊园中倒是花木泱泱,但都是为求奢华尊荣而种,到底谈不上什么喜欢,是而,荷歌以为男子皆应该是不惜花的,没想到玄倒是不同。

    “为何不喜欢?”玄侧头瞧着荷歌,“世间万物皆有灵性,与他们作伴,不是件很有趣的事情吗?”

    这个心思倒是奇巧的紧,这么看来,玄的这院子竟是个灵胜之地了。

    手脚麻利的侍从很快便过来回禀,说一切安置妥当,玄点点头,站起身,冲荷歌伸出一只手,“来吧,今日这可都是为了你准备的。”

    “我?”荷歌扶着玄的手站起来,看见露台上摆了两张桌子,一张上全是各种精致的菜肴,另一张上则堆满了果茶糕点。廊下还放置了一张睡榻,上面铺着柔软滑腻的锦绣寝垫,塌上正中的小几上,一只茶炉正袅袅的冒着热气。

    “这……”荷歌一一瞧了过去,十分疑惑的转过脸来,看着已经落座在桌边的玄。

    “来来来,这个位置看戏最好。”玄招招手,示意荷歌坐到他身边那正对着戏台的位置。

    见荷歌还杵在原地未动,玄笑着站起身,亲自拉着荷歌入座。

    “你莫要这般疑虑,我记得之前在书馆的时候,常见你一个人坐在廊下发呆,白日里除了做生意,也没个说话的人,实在孤单。再加上你好歹救助过我,我备个谢礼予你,让你在我这园中乐呵一日,也好过你在那枯井似的书馆了虚度一日光阴,不是吗?”

    玄说着,便拿出一个戏本子递给荷歌,“这是我从京师请来的顶好的戏班子,你且选一出,咱们热闹热闹。”

    荷歌愣愣的接过戏本,低头看了看,皆是些鼓点甚密,或情节愉悦逗人捧腹的戏目,想来也是玄已先挑过的了。

    一声鼓响,好戏正式开场了。

    看到张生与莺莺私下相见的紧要关头,荷歌咬着筷著,脸上的神色紧张的快要满溢出来了。

    “哎哎……”玄热心的夹了许多菜肴到荷歌的碗中,还舀了碗汤端给她,这才发现荷歌根本没注意到自己,不免有些气恼,拿着汤碗就晃到了荷歌的面前,“再睁得这样大,眼珠子就要掉进这汤里了。”谁知力道大了些,竟将汤碗撞到了荷歌的门牙上!

    “哎呀!”荷歌痛得扔了筷著,捂着嘴趴在了桌子上。

    玄立在那儿,手足无措的瞧了会,慢慢放下汤碗,在荷歌身边蹲了下来,“怎,怎么了?”

    荷歌艰难的抬起头,长眉紧蹙,话音未启,先吐出一口血来,唬得玄跳开了两步。再仔细一看,竟是撞的力道太大,牙槽里满是鲜血。

    “快擦擦。”玄急忙从怀里掏出绢帕来递给荷歌,却被她一把捉住了手。

    “你 ,做,甚,啊!”荷歌满嘴是血,又因疼痛和气恼而美目怒瞪,说话间颇有些恐怖。

    玄持续倒退着自己的身体,尴尬的舔了舔嘴唇。“不小心,不小心,你别恼了,快擦擦吧。”用力一下挣脱了荷歌的手,跳到一边。

    想当初,仲昊不过忽悠了几次带她去寻忘忧烛而未兑现,便被她愣生生喂了好多天的变态山椒鸡。

    这玄此番居然打破了她的门牙,岂可轻易饶恕,只不过这一点,玄大体是不知道的。

    荷歌捂着嘴,从桌边追了过来,直把玄逼到了露台边角,玄是退无可退,作势便要翻下露台,手还未触到围栏,便被荷歌一把拉了回来。

    “我并非有意,真的……”玄靠着墙,已知是死胡同了,只好开口说些软话,缓和一下气氛。

    荷歌还捂着嘴,神色十分不悦,却忽然低头去瞧他的手。

    玄不明所以,亦跟着她去瞧,这才看到自己的手因为方才攀爬围栏而被刺出了血,许是手上老茧太厚,若不是荷歌瞧见,自己都没觉得有多疼。

    玄用余光扫视了一圈,但见侍从们个个低头垂立,面色惶恐。

    罢了罢了,今日她在,再见血就不好了。

    “这里面有刺,得挑出来。”荷歌一手捂着嘴,一手拉过玄的手,坐回到桌边。从随身的香囊里取出一枚银针,又问侍从们借了火给银针消了毒,低头认真的检查起玄的手来。

    玄看着她,嘴巴里还咬着锦帕,血渍浸透出来,反倒令唇色愈加明艳,小巧的耳垂上坠着个水滴状的玉耳坠,随着她身体的摆动而摆动,粉白的脸亦是小巧,带着恰到好处的弧线。

    是个美人。

    为何要选她呢?呵,这么多年了,他的自私冷酷,还是和过去一样啊,真真是浪费了这样的璞玉一块。

    玄抽回手,自个儿瞧了瞧,“没事的,不过一点小事,别影响了今日咱们看戏的心情。”拉了荷歌的手,坐到另一张桌边。“油腻的东西吃的差不多,不若来点这些糕点水果调剂,都是请大厨做的,也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

    荷歌认真且仔细的挨个瞧了一遍,果然做的精致,模样精雕细琢,所使用的馅料也十分丰富,这么一比较,自己做的那些糕点不过是些小巧罢了。

    有些崇拜,又有些羡慕,荷歌正预备拿一个尝尝,却被玄按住了肩膀,半强迫的转向了他。

    “怎么了?”荷歌嘴里含糊不清的嘟囔了一句,还想去拣那糕点,却被玄牢牢的禁锢住。

    “别动,都忘了你牙齿上的伤了,让我瞧瞧。”

    玄伸出一只手,轻轻拿下荷歌嘴里的绢帕,毫不避讳的靠了过来,两人间的距离忽然变的狭窄而晦暗,日光被彼此遮蔽,只剩一片暗影。

    玄向来璀璨的眼眸中,渐渐隐没了光华,反而更显出了一种充溢的温和细腻之感,映衬整个人既英挺,又温柔。

    他细细的查看了荷歌的伤处,发现已经止血了,不过还有不少血迹,便拿过绢帕细细的擦拭了一番,直到那些小巧的牙齿重新变得洁白。

    “好……好了吗?”荷歌依旧吐字不清,脖子慢慢的向后挺直。

    玄的手心中传来一阵似有似无的颤抖,竟震得他有些麻麻的。他抬眼去看荷歌,却见她一双美目四处轮转,竟无安心存放之处,有趣极了。

    “唔……我再瞧瞧。”

    “哦。”

    荷歌的话音未落,玄却猛然凑了上去,在她的脸颊上轻柔的嘬了一口。

    两下里忽然都安静了,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

    玄慢慢坐正了身子,自己与面前人一般,都怔住了。

    院子里,身段柔媚的莺莺小姐渐渐靠向了满心喜悦的张生,故事美满落幕,最后一个鼓点终结了这里最后的一点声响。

    玄蹙了蹙眉,忽然站起来,头也不回的背着手离开了露台,只剩荷歌却还惊在原地。

    半晌,一个侍从,在她身边作了一揖。“姑娘,公子吩咐送您回去。”又拿出一个锦盒,递给荷歌,“公子说,姑娘长得像一个故人,适才冒犯了,请见谅。”

    荷歌转过脸来,一把将那盒子推开,头也不回的快步离开了。

    玄站在水榭的阁楼里,看着马车慢慢的行远,他的身后,跪着五六个侍从,皆神色恐惧,战栗不止。

    “这几个奴才办事不周,伤了您的玉体,请公子示下,如何处置?”

    玄垂眼瞧了瞧自己的手,是陷阱吗?但是……为什么这么暖?许久的沉默之后,他挥了挥手,身后之人如释重负的仓皇退出。穿越小说 www.kk169.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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