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之起始】 第16章 有些话我如果不说你能明白吗（5）

(穿越小说 www.kk169.org)叶景臻跟着秦延，第一次真正坐上战机。

    说是备用战机，其实和正式战机并无区别，只是一般情况下都留待不用。

    有秦延在，不用叶景臻来驾驶。和怪兽的正式作战没有几次，但在战机方面秦延的操作自是无比娴熟。将手机接入战机系统，再通过指纹认证，秦延一眼确认过一些系统信息，便操纵备用战机平稳又流畅地飞上天空。

    眼下都不是什么高难度的技术，只是叶景臻自己绝做不到这么轻松自如，所以他倒有留心秦延的操作。

    叶景臻是个空架子，对操作系统的知识都是纸面上学来的，阿莫斯对气压、气流等飞行中的变化倒是天生的敏锐，只是当这些东西用人类的机械和数据体现出来，却实在没什么经验和傲人的天赋。其实知识并不是靠现在这样光用眼睛看就能得到的，但多多少少总是能汲取到一些经验和体会。

    秦延轻松又认真地操控着战机，眼睛监测着环境和数据，虽没有聊天的闲心，也不至于把气氛弄压抑，“景臻，你这种身体素质在不特殊的职业里真的难得，平常对战机感兴趣吗？”

    开飞机坐飞机不算什么，驾驶战机普通飞行也不算什么，可全球最猛过山车的极限过载是2G，而战斗机进行大过载战术机动时2G的过载像玩一样，极限过载是8到9G，还有更可怕的负过载。别说一般人，弱一点的专业飞行员都受不了，更何况还要做到保持清醒的头脑驾驶战机作战。

    这不是一朝一夕能练成的，秦延想着按叶景臻这种性格怕是对战机有兴趣才会在平常注重，不然绝不会无聊到随便训练这个。

    叶景臻回了句：“还好。”男孩子多多少少对军事上保留有小小的注意力，基本上就算不喜欢也不会讨厌，所以他虽然没有刻意关注过但也确实了解一些知识，也幸亏如此，否则准备考核的时候光是从头开始记驾驶室里的各项操控的位置就能把他卡得死死的。

    明昭市离黄石市也不算非常远，简短的几句交流后，秦延已逐步把速度提到亚音速，没用半小时就到了金山林场，他先在上空盘旋检查一番，没有发现什么显著的不对，恰好赶上一棵被拖出地面的树再次晃悠悠消失在空气中。

    明知道情报部早就做过这种甚至更详细的观察检测，秦延还是因此刻自己没取得进展而皱了下眉，然后选了个合适的地方将战机降落，和叶景臻往现场那边过去。

    几个情报部的工作人员和一个金山林场的负责人远远守着现场，他们早看到战机，等秦延和叶景臻小跑到跟前，一个情报部的工作人员和两人打了招呼，把手里捧着的外观和普通笔记本电脑没什么太大区别的仪器拿给两人看，指着显示屏说：“刚才出现情况的地方离这里有两百多米。”

    两人在战机上的时候也时不时接到顾绵绵的转述，知道早在发现这种情况后情报部人员就有想近距离观察，但是每次一接近，那边就没了动静，再过一会后其他地方会出现新的情况，如此循环往复，情报部人员干脆就借助仪器直接远距离跟踪监测，既防止把对方逼急，也保障己方人身安全。

    至于已经被挖走的树木现场，更是已有人去检查透彻，完全没有什么值得一提的发现。

    显示屏上此刻只剩下空荡荡的一个窟窿，而下一棵遭殃的树木还不知道在哪里。

    叶景臻往深处望了望，金山林场里的树木本不是遮天蔽日的参天古木，现在又在冬季，黄石市虽然不算北方地区，但草木枝叶难免显得有些稀稀拉拉。

    叶景臻正考虑要不要先进去看看，只听情报部工作人员说了一声：“又开始了！”

    画面上再次发现了开始晃动的树木，根据仪器的精准分析，这一回已经到了刚才状况发生点的五六百米开外。

    情报部人员脸色都有些苦，这地方开车不方便，他们眼巴巴的跑来跑去很多次，累就不提了，总一筹莫展真的很闹心。

    也幸亏现在没有证据证明这事和昨夜可怕的怪物有关，否则只怕他们脸色会更苦。

    指挥室里也同步收到了信息，顾绵绵已经把具体方位和坐标发给秦延和叶景臻，秦延看看，对其他工作人员说了一下，和叶景臻先赶去现场。

    两人一路跑去，作为战队人员自然不会守在外围不动，距此刻树木消失地点还有一百多米的时候，秦延停了下来，“我们分开，景臻你往西边，从侧面绕过去。”

    叶景臻对秦延点头，这倒省了他借机开口。

    “小心。”秦延说了一声就继续往前。

    眼下这个距离已经比较近，秦延速度也不似方才那么迅疾，开始有意无意地借助树木来遮掩身形，路线也不再那么径直。叶景臻因阿莫斯的话心里有点底，没什么遮掩的心思，只是尽快从旁过去。

    离的越近，叶景臻就愈发感觉到那里确实有什么东西。这种感觉比较陌生，也比较模糊，好像附近的空气变成了眼睛，尽管不能事无巨细的直接看清，却可以大概地感受区分，并且对树、对地面、对那边的那个东西的感觉都不尽相同。

    “是奥美司星人。”阿莫斯确认下来，提醒。

    这算意料之中，阿莫斯想问叶景臻打算怎么做，又想对敌方已然不是未知，不用火急火燎。

    克拉布这个时候也发现有两个地球人围了过来，不过这两个人胆子很大，一点蹑手蹑脚的怯弱样子都没有。

    克拉布哼了哼，地球人能一直跟着他跟这么紧着实令他吃惊，不过他之前数次丢下揪了一半的树木避开围近的地球人并不是怕被发现，而是不想因多余的麻烦耽误时间，地球人又没什么其他手段，克拉布才不把地球人放在眼里。

    他这次来可不是针对地球人的，快点收集些资源回去才是正事，至于奥特曼，真遇到了再算账。

    眼前的树收进来大半了，这两个地球人在这里也碍眼不了多久，所以克拉布这回没立即避开，打算弄完再换地方。

    克拉布没正眼瞧驻足在十米外的秦延和叶景臻，叶景臻却捕捉到了克拉布的确切位置，他抬着头，看起来像是在凝望半空中的树木，秦延则把视线定在了树木及其附近，不住审视。

    “请求进行试探攻击。”叶景臻估计IOS不会放任这场追逐游戏没完没了，趁势往回传信息。

    只有开始战斗才能伺机让阿莫斯出来，不然就只能这么跟在奥美司星人后面。

    “嗯？”克拉布模糊听到这么一句，不由微愣——攻击？对他吗？居然是地球人主动？

    通讯系统保持在全员模式，从隐形耳机听到语声的秦延望了叶景臻一眼，指挥室里程达凡果然没拖泥带水，应允：“进行试探攻击。”

    “收到。”

    秦延和叶景臻应声，语声未落便取枪瞄准，几乎是同时射出。

    叶景臻在阿莫斯的调整下直接射击克拉布的位置，秦延的射击角度比较刁钻，自下而上斜斜贯穿空中的树木，击出个对角线，也算是运气好，在他的方位同样能把克拉布纳入攻击范围。

    克拉布反应不及，当下胸腹和胳膊处满满地吃了这两下攻击，惊怒地痛叫出声，叫声尖细刺耳。

    现场的两人和指挥室的人俱听的清清楚楚，克拉布虽然还未显出身影，仪器仍然检测不到他，但他终于暴露了痕迹。

    “接着攻击！”程达凡下令。

    刚才在克拉布身上炸开的跟两束烟花似的小爆破成了最好的坐标，秦延和叶景臻一边转移掩护自己一边继续朝克拉布射击。

    两人不再是试探，火力全部加大，密集地包裹住克拉布，克拉布不像尼卡瑟那样能对这种攻击视若无睹，他有心闪躲，但他的身体本就不够灵敏，又不善于战斗，仓促间应付的手忙脚乱。

    叶景臻防着克拉布反应过来后逃远，射击几下后将艾纳枪最大火力打出，一道细细光束直直射向克拉布。

    克拉布的皮肤直接破了个大血口，这个仇恨目标太过明显，克拉布彻底怒急，一把将消失了大半的树木从空气中拽出甩向叶景臻。

    阿莫斯自然而然地完全接过身体的控制权，毫不费力地避过，然后继续攻击。

    克拉布冷冰冰地哼了一声，反而沉了气，他也不指望能一下子砸死，他要叫这两个地球人痛苦的死去。

    做好决定，克拉布也不必要再耗费能量隐藏，慢慢显露出身形，阴沉沉地看着下面的两个地球人。

    “是那个怪物！”指挥室里的葛澄看着大屏幕叫了一声。

    顾绵绵顾不上说话，操作着仪器进行分析。情报部此刻肯定也在做分析工作，但不能什么都等情报部动手再传信。

    “小心别让它近身。”程达凡对现场的两人提醒一句，然后回头，“兰茵、葛澄、毅乾，你们立刻去现场。”

    “是！”夏兰茵三人早做好准备，转身赶往战机装置间。

    金山林场。

    阿莫斯暗自盘算接下来的事，攻势放缓，秦延观察着正显形的克拉布，也把攻击收了收。

    “往这边撤！”秦延一边往来时的方向移动一边指挥叶景臻。

    “副队长，”阿莫斯会意，一边依言行动一边说：“我留在下面。”

    往来路撤自然是要去驾驶战机，战机的攻击力不是艾纳枪能比拟的，可上了战机哪还有自由活动的空间，恰好在地面牵制是一个非常正当的理由。

    秦延有些犹豫，一下子没说话。

    他如何会不明白有个策应点会明显轻松，但他想的是让叶景臻去驾驶战机，他自己待会作势落在后面再提出自己留下来。

    阿莫斯没及时等到回应，他看了几眼秦延的脸色，转念想了想，补充：“副队长的驾驶技术比我好，我留在下面。”

    ——“最好的武器就要发挥最大的作用”、“好钢用在刀刃上”，地球上是有这么个意思吧？

    阿莫斯的口吻谈不上自信满满，但丝毫不见慌乱，乍一听似乎这情势没有多么紧张。

    秦延也不是优柔寡断的人，又算得清楚，从现在开始保持全速的话不用五分钟就能赶回战机听到的地方，这点时间内留下来的人所承受的风险完全不至于到没生机，况且也不是要把怪物往别处引，两人撤回方向一致，怪物的注意力也不一定只在留下来的那人身上，这样距离一抵消，驾驶战机后回头接应的时间也会缩短。

    再推辞倒像不信任队友，秦延对上阿莫斯沉静又认真的目光，点点头。

    克拉布没有快速摧毁树林的本事，又想亲手杀了这两个地球人，眼看着和地球人中间还有树枝挡着，克拉布从半空中落下来。

    他速度是不够快，也的确不善于战斗，但那也要看是和什么参照物比，区区两个地球人……

    克拉布翻滚起嗜血的冲动，尖笑着冲向目标。

    秦延虽然还在对克拉布进行射击，距离却已渐渐拉开，作战压力主要放在阿莫斯身上。阿莫斯并不急着出林子，全力拖着克拉布，等秦延的身影快看不见，阿莫斯悄悄放慢速度，仿佛迂回路线出现了小失误，有意地让克拉布逐步贴近。

    阿莫斯知道奥美司星人战斗力不强，地球人的武器就可以解决掉奥美司星人，不过阿莫斯还不确定这次奥美司星人有没有带着尼卡瑟，尼卡瑟破坏力大，他不想让奥美司星人有机会放出尼卡瑟，所以决定自己先尽快把这件事结束，再不然，也得先把奥美司星人缠的紧紧的再说。

    “啊……”顾绵绵通过屏幕看到情势不好，忍不住紧张起来。

    程达凡也不由攥了攥手指。

    这时候通知秦延回来也来不及，而且此刻大家都发觉武器对这个怪物还是有效果的，只要有战机，基本就能击杀掉，秦延已经跑完一多半的路程了，再回来岂不是浪费了这个机会。

    可是叶景臻的性命——

    程达凡判断还没下，就从大屏幕里看到快被追上的叶景臻居然十分干脆地一转身直接迎上去了，他顿时一口气憋在胸口没出来。

    “……！”

    程达凡眼睛都忘了眨，还好下一秒就见怪物的爪子被叶景臻甩开，然后叶景臻半点迟疑都没有地对怪物发起近身攻击。

    程达凡在转瞬间就判断出情况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糟糕，但他也不敢再在此刻给叶景臻下任何指令，生怕叶景臻一个分心就出事。

    又过了十几秒，程达凡心神终于稍稍放松了一丝，这个怪物确实不是很难对付，只要叶景臻不失误或者怪物没其他厉害手段的话，应该就能等到秦延驾驶战机回来。

    程达凡缓缓做了个深呼吸，那边顾绵绵跟着完成了个大喘气。

    还好有惊无险。

    克拉布的指尖透着黑气，没有人怀疑一旦被抓中后的下场，可克拉布的搏斗技术着实不怎么样，力气虽然比人类大许多，不过阿莫斯还可以抵挡和化解，不会实打实的拼蛮力。

    克拉布越战越惊，发觉自己全面被压制，他萌生退意，不过到底带着三只尼卡瑟，他也丝毫不恐慌。

    再一次受力倒退几步时，克拉布紧紧看着阿莫斯，态度笃定又比较吃力地说出生硬的中文：“你……不是地球人……”

    阿莫斯正迈上前的脚步下意识一顿，居然瞬间有一种被震慑住的感觉。

    这不是征询，不用阿莫斯回应，克拉布自己就接着说下去：“地球人不会这么厉害。”

    “……”

    “……”

    “……”

    “咳！”顾绵绵不知道要怎么评价外星人的这个判断，亏得她刚才被外星人冷不丁的话的吓了一跳，还以为要有什么惊天的秘密要爆炸了。

    老实说，叶景臻身手自然不是普通人能比的，可这种人地球上绝不会少，不提别的，现在就有个更厉害的毒景澜在IOS里待着呢。

    程达凡对这外星人的这个结论也是无言以对，不过外星人嘛，在地球上见识少是十分合理的情况，而且这对地球也是一件好事，真要是对地球了解的透彻，那才叫糟糕。

    所有人愉快的选择把这句话放到脑后，当作看了个笑话。

    阿莫斯放下心，真要暴露身份他是不怕的，但暴露身份后引发一些麻烦的可能性也是会有，加上得考虑对人间体的影响……还是先不暴露的好。

    他不可能给克拉布进行解释，沉默着继续上前。

    克拉布不愿恋战，反正这回取获了一百多棵树木，也够勉强交差。

    卖了个破绽任由自己被踹出去，克拉布忍着痛在落地瞬间消失，奥美司星人隐匿的技能很高超，不是简单的隐藏外形，而是连带生命气息都可以减弱，等超出一定距离后什么都感应不到他。

    本来这个技能对地球人是个大杀器，可惜之前隐匿中就一直被武器打中，后来又认定眼前这个不是地球人，克拉布还真不敢自信可以偷袭成功。

    阿莫斯不怕被奥美司星人隐身后接近，又不怕抓不到奥美司星人，所以不曾防着他这一手，看到奥美司星人消失，他抬手就拿艾纳枪射出一击。

    这一击打中了，但是转眼间阿莫斯就感应到克拉布就已经跃上天空。

    阿莫斯抬头看着克拉布逃离的方向，踌躇着要不要继续开枪，若是打中了，该怎么和地球人解释？

    这时候秦延驾驶战机来到了上空，一直观望的阿莫斯突然一怔，飞快通知：“副队长小心！”怕秦延反应不及，又连忙加一句：“小心他在战机附近！”

    在阿莫斯的感应中，克拉布赫然改变路线移动到了战机附近。

    程达凡本来也要提醒，但是阿莫斯更快一步，既然已经有人提醒，程达凡就不再多说。

    “收到！”秦延也是一点都不胆怯，手下操作不停，把速度直接拉到超音速，像是在演示战机飞行杂技一样在空中忽远忽近忽上忽下，各种高难度技术接二连三，看得人头都有些晕。

    克拉布根本跟不上，每次接近都被转眼甩开，但他犹不死心，还在恨恨地找机会。

    突然沉闷闷的“啪砰”一声响，战机在空中晃了晃，兜出一个弧线。

    “什么声音？”顾绵绵疑惑，然后一脸惊疑，“不会吧？”

    感应中的阿莫斯沉默，克拉布刚才没躲开战机的一个甩尾，被撞飞了。

    “是有东西撞上来了。”正调整战机轨迹的秦延还有功夫回话，一边检查数据一边说：“还好战机没受损。”

    被拍飞的克拉布此刻终于放弃，控制好身体后扭头就往地球外飞去，也不知是因为气还是惭愧或者其他什么情绪。

    阿莫斯发觉到克拉布的去向，看了一眼还在空中疾飞的战机，心知现在所有人注意力都放在天上，他后退了十几米站到一个枝叶比较多的树下稍作遮掩，恢复自身形态闪向天空直追克拉布。

    变回本体之后感应力要强得多，阿莫斯轻易就找到克拉布的踪迹。

    顾绵绵接到发现强烈生命反应的提示，还以为是怪物，但仔细一看，“是阿莫斯！”穿越小说 www.kk169.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