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姑苏定秦 图谋(4)越王旧都 大越古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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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小说 www.kk169.org)    季布回到药室,摒退了左右侍卫。他问郎中:“宋先生,不知我那部属伤势如何?”

    这郎中是吴县归玉堂的郎中宋竭,他回复道:“季将军,校尉左臂的伤口的算是处理,但是这手臂既断,就绝无续接修复之可能。校尉这样子,以后再去战场厮杀,定然力不从心。”

    季布看着陶盆里的断臂,他轻叹一声道:“宋大夫请回,明日还请先生再来。”

    这时候宋竭看了看诸庆,临走时又道:“校尉的创口,一时不能痊愈,故半年之内不能动武,否则疮口迸裂,剩下那半截臂膀,怕是也会残废。”

    季布眉头一皱,说道:“那宋先生可有医救之法?”

    宋竭背起药箱,想了想道:“将军,校尉此伤,为刀创所致。当世精通外创刀伤之术的,非太湖孙奂而人。宋某竭智尽力,也只能做到这里。若是孙奂在此,定然有处理之法。”

    季布挥了挥手,宋竭退下。这时候诸庆忽然从恶梦之中转醒。他看见季布正在门边,立刻想要下来向季布赔罪。他见诸庆举动,赶来扶住他道:“离州,不必多礼。”

    诸庆靠在墙边,他道:“将军,属下渎职,还请将军处罚。”

    季布道:“此事不在于你。你不必自责。”

    诸庆伸出手来按住左臂,他道:“将军,属下自知有辱将令,莫说一条臂膀,就是这条贱命,将军若要取去,属下也绝言!”

    季布道:“离州,你跟随我这么多年,又在战场上阵杀敌出生入死,现在说这些话,岂不是害了你我兄弟之义?”

    诸庆默默不答,过了半晌,他问道:“将军,嬴栎之事......”

    “我都知道。”

    季布缓缓道:“嬴栎的身世,我早于你先知晓。”

    “所以将军派我前去许宅......捉拿嬴栎?非嬴栎坦白之言,属下不能确信子正就是项王通缉的咸阳刺客。”

    季布道:“你可记得数日之前驿站之事?”

    诸庆想了想,说道:“将军可是说那贼首游杰?”

    季布道:“对,不过在他离开之后,又有一人出现。而且是在你们三人离开前往县城之时,他才现身。”

    “这人也是长信侯的门人?”

    季布道:“是的,此人自称是邯郸剑客,复性王孙,单名一个秫字。他那日在暗中潜伏已久,看到了嬴栎与敌手交战的过程。”

    诸庆道:“将军是否是从王孙秫那里得知到嬴栎的身份?”

    “正是,其实我在与嬴栎斗剑之时就已察觉还有第三人埋伏在驿站附近。我迟迟不出全力,就是怕两败俱伤,被此人渔利。后来我逼退嬴栎,待你们三人离去之后才与此人交涉。之后,他就将嬴栎的身份全盘托出。”季布说罢,:“嬴栎是刺杀赵高的秦王护卫,他在咸阳时曾与王孙秫定有约定,两人各以半枚赵国刀币为凭,他日一较高下。”

    他此时向亲信诸庆所解释其中的来龙去脉,与庄御寇所言时又是另外一番说词。

    “这么说,王孙秫原本是要找嬴栎比剑?”诸庆伤口作疼,他捂住臂膀,由于季布在场,他只得挺直腰杆,咬牙坚持。

    季布继:“是的,那一夜王孙秫伏于暗中,他原本想要与嬴栎一较高下,但是看到嬴栎身受内伤,便不愿趁人之危,放走了他。”诸庆听到季布说嬴栎身受内伤,也不禁说道:“嬴栎身受内伤?是了,难怪他当日剑招散乱,与先前大相径庭。”

    季布道:“彼时我与他比拼内力,因为孙姑娘之故,他匆忙撤剑,我兵刃的内力不过两成,但是嬴栎却因此受到震击。寻常武人不过调理片刻,但是嬴栎却因此呕血受伤。我想以他的功夫不至于此。后来王孙秫言曰,查证之下,嬴栎在咸阳行刺项王之时,受了重挫。被项王的泰阿所伤,其内伤也是因此而致。”

    季布言毕,诸庆便道:“当时渭水之战,属下也是有所耳闻。这几日来一直与咸阳君并肩作战。”

    “唔,嬴栎能够存活下来已属不易。王孙秫便是因此未有出手。”

    “这人倒也不失气度......那将军可有与这人交手?”

    季布道:“我与他没有交手,不过,他倒是透露了一些消息。是关于许易的。”

    诸庆道:“属下已经在许宅明了了其中来龙去脉。许易之子许典为郡守李由麾下大将。父子二人忠于秦国,许典后来在雍丘之战中阵亡,许易一失独子,二因秦国灭亡,便想在会稽郡起事,复辟秦国。”

    季布道:“这只不过是其中一节罢了。但是我想,除了许易,鲁滕之外,还有人谋划参与叛乱之事。”

    诸庆道:“将军可是说长信侯?”

    季布点点头,他道:“就算许易和鲁滕算尽机关,但是依我看也不过是任人的傀儡。于这二人而言,谋反叛乱或许是既定之策,然而长信侯此人怕是另有所图。”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尝闻山阴灭门一案与长信侯有关。嬴栎与孙无姜已去往山阴。嬴栎行刺项王,劫持法场之事我暂且不管。待他一手查明此案之后,我再行定夺。”

    诸庆暗暗松了一口气,但是又放心不下,他还是问道:“将军,你是否要捉拿子正?”

    季布走到门口,他道:“缉捕之令我已经让庄御寇发布各县,至于他会不会被捉拿,那就看他自己了。”末了,季布又留一下一句:“明日归玉堂宋竭会为你查看伤情,你手臂的伤势,他自会与你详商。”

    诸庆看着季布离去的背影,脑海中反复闪现这些时日来与嬴栎并肩作战的画面,他心想:“嬴栎要去山阴,那长信侯定然也会派人前去。只希望不要出事才行。”

    他卧躺回床褥之中,眼睛余光却又看到竖立在墙角边里的那杆铜戟。诸庆伸出右手,但是转念一想自己已成废人,苦笑一声,就此作罢。

    嬴栎和无姜出了吴县,向南而行。一路上两人风餐露宿,相互扶持,从吴县出发之后又过了数日,这才抵达山阴。山阴为昔日春秋时故越王勾结之都城。自越国灭吴之后,勾践将都城迁往琅琊,遂霸诸侯。时至秦末,山阴距勾践迁都,已有二百六年了。

    两人牵着马匹从山阴城门进入。路上倒也没有守卫盘问。两人正想找人打听左福住宅,无姜却看到在布告板上钉着一幅羊皮面纸,上面画着一个人形,正有通缉之令。

    无姜走近一看,只见这羊皮面纸上所画的人形:眉目清朗,重颜如玉,其肩负一双宝剑。不是嬴栎又是谁?无姜心中怦怦乱跳,他再看了看,只见羊皮画像上写着一行名字:要犯乐正,诸县缉拿。

    这一下让她赶紧回到嬴栎身边,无姜把他拉到一处僻静处说到:“乐大哥,你......有你的通缉.....”

    嬴栎眉头一皱,他顺着无姜所指的方向望去,见那一处布告栏下围观着不少平民。又见几个本地兵士再布告栏下说道:“诸位诸位,这人姓乐名正,参与吴县盗匪叛乱,是流窜而逃的要犯。若是有人见到这厮,劳烦众乡情通报官府,将其并力抓获,按照吴县季布将军之令,抓获此人者,赏金三两,免一年赋税!”

    众百姓听了,一时议论纷纷。嬴栎冷笑一声道:“是季布要抓我。我们走。”

    待嬴栎要走,无姜忽然抓住他的袖子道:“乐大哥,之前和你离开吴县时,你可记得答应无姜什么话没有?”

    嬴栎点头道:“之前在下所言,到了山阴,要告诉你在吴县发生的一件事情。”

    无姜道:“既然乐大哥没有,那就最好。”她看了看四周,轻声道:“乐大哥,我们先离开市集,你这样子不能随便在县里面走动。”无姜说罢,便再次拉起嬴栎往人少之处而行。嬴栎问道:“无姜,你这是要往哪里去?”

    无姜狡黠一笑道:“乐大哥,你随我来。”

    嬴栎跟着无姜来到处窄巷,无姜停下来,见四下无人,便道:“乐大哥,还请你借小妹宝剑一用。”

    嬴栎取下定n/' target='_blank'>交给她,这时候无姜忽然取下竹簪,一头漆黑的秀发就此散落开来。嬴栎见她云鬓散乱,不经意之间伸出手来了捋了捋她的头发。无姜见嬴栎此举轻昵,怔怔道:“乐大哥......”

    嬴栎脸上一红,这才发现自己失礼。他站在那手足无措,一手拿着定秦不知如何是好。无姜,接过他手上的宝剑,抽将出来。说道:“乐大哥,你拿好剑鞘。”

    待一空,无姜忽然抓住自己的头发,用定n/' target='_blank'>在自己发束上一割。嬴栎这时才明白:“无姜......你这是要乔装易容.....”

    无姜点点头,她将断发在嬴栎下颌边比了比,自言自语道:“正好正好。”

    接着又从怀中取出一个药瓶,她道:“你拿着这药,我给你粘上头发。”

    嬴栎依言取过药瓶,无姜接着道:“你将药粉倒在手掌之上,再取水来将它打湿粘和。”

    嬴栎倒了些药粉,又取下水囊滴水而入。这一下,原本干燥的药粉就变得黏着异常。嬴栎问阵清凉之气,问道:“无姜,这是什么?”

    无姜道:“恩,这粉是大父用来做药贴之用。现在倒给你做了。嘻嘻。”

    无姜一手沾了药粉,一手捏着头发给嬴栎下颌,面颊,两腮之处都细细沾上。待此完毕,嬴栎一改先前青年剑客之貌,反而是一副“腮须”入鬓,虬髯戟张的模样。

    无姜盯着嬴栎抿嘴傻笑,他摸了摸自己的“胡须”,忙问道:“无姜,这......好看么?”

    无姜指着一旁的井水说道:“你自己看。”

    嬴栎凑过去,对着井水一照,发现自己两腮胡须贴着自己脸颊而下,自己眉头紧锁,神态甚是威严。

    嬴栎见到自己的样子,心情甚是悚挕K赝范晕藿档溃骸拔藿庖话研膑卓烧媸峭筒环病!?br />

    无姜笑道:“哪里,哪里,是乐大哥你生得好看。”她嘻嘻笑了一阵,有道:“你还记得之前给你梳洗面容么?早知道你今日被通缉,还不如给你留着哩。”

    嬴栎见她神色轻松,也道:“早知如此,何不当初?”

    无姜笑了一阵,终于停下来说道:“乐大哥,那画像上你背两把宝剑。既然股如此,你不如借我一剑,这样官府的人就抓不到你了。”

    嬴栎道:“这不知季布如何找人作画,我现在易容暂且不说,属镂和定秦分至两处,他又如何辨别得出?”当下就把属镂剑交给无姜。两人收拾了一下,又走出巷子。这一次嬴栎步伐稳当,倘若要在街上寻人问路,自然也有了底气。而街上的平民百姓和巡查兵士,见嬴栎和无姜一男一女带剑而行,这男的一幅凶神恶煞的样子,纷纷避之唯恐不及。再者吴越之地使剑武斗之风盛行,兵士们都以为两人是寻常江湖人士,当下也不以为意。

    两人在街上转了一阵,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之处。无姜想要投店,嬴栎便带着她入住客栈,以作下步打算。两人在闹市寻找客栈,正找着,无姜发现拐角处有一大旗招展,上书名曰:“大越古寓”。

    无姜见客栈名号不凡,便拉着嬴栎要去进店。来到店中,无姜见客人稀少,店内亮畅干净,心下甚是欢喜。她极少外出住店,这一次,竟然是她头一回入店投宿。掌柜此时正在柜台边轻点账目,见到两带剑之士前来,连忙过来迎接。

    无姜见到大腹便便的掌柜,便说道:“掌柜的,这店中还有客房么?”

    掌柜道:“这位客官,蔽店刚好有客房一间。”

    “一间?”嬴栎看了看无姜,说道:“掌柜的,在下需要两房。”

    无姜抿了抿嘴,掌柜道:“这位大爷,实在对不住,小店的客房最近几日全给一位客人个包下来了。这......就只有一间了。”

    嬴栎面色踌躇,无姜抢答道:“一间也成,还劳掌柜的带我们去看看。”

    掌柜放下手中的账目,带着二人走上楼来。那空余的客房在客栈西面回廊。无姜进去一看,发现可以见得到对面的集市。她拉着嬴栎出来道:“乐大哥,这房可以看到集市。”

    嬴栎道:“唔,我明白。若是正对集市,我等也可以在这楼上留意外面的动向。”

    掌柜见两人商量完毕,走出来问道:“两位客官,不知道对这间屋子满意不满意?”

    无姜道:“甚好甚好,我和师兄就住这里了。”

    嬴栎听到无姜叫自己为师兄,心中不禁莞尔。又听无姜接着道:“这......初到宝地,我俩还是先暂住三日为先。”

    掌柜的眯眯一笑,他心里算了算,说道:“两位,三日的房钱是这数。”他从怀中取出一块牍片交给嬴栎。嬴栎一看,是写了四十钱的字样。

    嬴栎脸上一红,这才发现自入楚地以来,身上盘缠早就用之一空。这次匆匆离开吴县,也没有收拾什么值钱的物什。所以此刻面对这情形,嬴栎一时窘迫不能自容。

    掌柜见他呆在门前半天不说话,心中已然明白几分。他脸色也因此一变,讥讽道:“两位客官,要是觉得蔽店招呼不周,可还请往他处。”

    无姜听出他言语之意,说道:“掌柜的,还让我和师兄看看可成?”

    这掌柜见两人犹犹豫豫,更是极为不耐烦。他说道:“在下方才已说,整店都人包下,只有这间了。”

    嬴栎脸色不悦,但是他还是尽力压低声音道:“掌柜,我和......师妹造访此地是为要事前来,车马劳顿,还请掌柜......宽限两日。”

    掌柜的一听,冷笑一声说道:“两位既然没有银两,那还住店作甚?你这岂不是存心戏弄老夫么?”

    无姜心里气不过,她道:“掌柜的,方才还看你殷情热枕,怎么现在变了个人似的?”

    掌柜一把夺过嬴栎手中的牍片,他指着两人道:“两位,老夫也不过是开店之人,这每日每夜都能遇到你们这些个江湖人士,倘若人人都似你等这般白吃白喝,我这百年老店岂不是要一夕之间为之所累,关门大吉了?”

    无姜甚是恼怒,她道:“我和师兄没有......”无姜终究没有说出“盘缠”二字,她怒道:“我俩自己走便是了,掌柜的你何必如此出言讥讽?再说,谁又在你这黑店白吃白喝?”

    无姜气愤不过,和嬴栎就要离开。正当二人转身离去时,对面南首的屋里忽然站出一人来,这人在对面回廊问道:“掌柜的,这两位朋友可是要在此投宿?”

    三人听到声音,目光齐齐聚集到对面,只见一蓝袍青年正依靠着房门,懒懒地往这边瞧来,似是没有睡醒一般。

    那掌柜的听到青年唤他,立刻一溜烟地来到对面,和青年恭恭敬敬地回道:“何公子,这两人.....没带盘缠就来住店......”

    这何公子笑了笑,他细细瞧了瞧对面二人,说道:“既然来此就是朋友,那两位的房钱,就由在下付了。”这听了一时惊愕,没有反应过来。何公子从房里拿出一两金子道:“这一金,也该有三百六十钱了吧?”

    掌柜的见到金子,连忙收下,点头如捣蒜:“是是,何公子,这一金啊,够他们住上一阵子了。”

    何公子走到西首回廊,和两人致意道:“两位朋友,在下何术,字公稷。不知两位高姓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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