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楚汉相争 归汉（3）苦县遇敌 申子后人

(穿越小说 www.kk169.org)    王廉叹道：“局势风云变幻，只可惜，我们还只能寄人篱下，。”

    嬴栎道：“叔冽，复兴秦国并非在一朝一夕。而且，除了复国之外，匈奴更是之大患......实不相瞒，于这两者之间，愚兄也难以做出抉择，眼下你我能做的，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待回到关中，我们要找到张良把诸事问个清楚。”

    到了卯时，蔡吾，虞桕与三人在客栈下汇合。虞桕今日神采奕奕，一扫先前因伤而来的颓废。

    虞桕见了三人，问道：“嬴栎，那玉佩的确是家父所有。你是如何得到的？”

    嬴栎把在城外的事件一五一十地告诉虞桕。蔡吾在一旁说道：“卫尉既然见过家师，竟然也未能认出来？”

    嬴栎道：“姜儿推测，黄石公经过了易容而来。昨日一战，是为了试探我的功夫。”

    虞桕道：“是了，阿爹早年学艺之时，曾结过不少仇家。后来不得不施术易容，躲避争斗。”

    蔡吾道：“既然有此玉佩，那我们就动身启程，前往关中。”

    嬴栎问道：“虞桕姑娘，这玉佩有什么含义么？”

    虞桕道：“这是我们门下互相传递讯息的信物。人手一枚。”说罢，虞桕从怀中拿出一块同样的玉佩，蔡吾也将自己的呈上给三人一观。

    无姜看了看，指着玉佩中间的刻字道：“虞姑娘的这块......中间是一个......桕字？”

    无姜点点头，说道：“每一块玉佩都刻有我们门下弟子的姓名，或者表字。阿爹这一块，乃是一个仲字。蔡师哥的，则是肃字。”

    蔡吾道：“根据张师弟所言，师父亦会前往栎阳，这枚玉佩就是凭证。因此，诸位可以与我二人一道，先行动身。”

    一行人当即从下邳出发，互相扶持，日夜赶路。行之十多日，这一天，众人到达了苦县。

    在路上之时，嬴栎想起昨夜王廉谈及的汉兵。他联系到那二人的身份，遂问道：“两位可知刘季派遣士兵潜入了泗水郡？”

    蔡吾沉吟了一阵，他道：“率领这支兵马的将领，是汉王部将，王吸，薛欧。”

    嬴栎勒住马头，说道：“早知此事？”

    蔡吾道：“卫尉，当时我二人与汉军一同离开武关。王薛两位将军是来此是为了两件大事。其一，联络占据南阳的穰侯王陵，共击项氏；其二，前往沛县迎汉王之家眷归还关中。”

    王廉在后面说道：“泗水郡本是楚国的地盘，王吸薛欧的行迹又已暴露。我看项籍不会坐视不管。”

    嬴栎道：“叔冽这几日在取虑县探听消息，楚军在此一带加强了戒备。目的便是要防止汉军潜入与刘季的家眷宗族接触。十多日前，汉军行至阳夏受阻，已经败退。”

    蔡吾道：“不知卫尉有何看法？”

    嬴栎道：“刘季如项氏的心腹大患，其家眷留在沛县，早晚会是楚军的阶下之囚。届时。人为刀俎我为，恐怕凶多吉少。”

    蔡吾默然，嬴栎见他没有话语，也不再多说。一行人上路，之后又走了半日，尚未走出苦县地接。虽然这一带属于楚国境地，然而沿路之上尸骸枕籍，饿殍遍野，见不到一丝生机。

    行至日暮，一行人在村庄废墟之中休憩。虞桕拿出随身的干粮分给众人。蔡吾趁着间隙，和虞桕走到远处商议道：“师妹，王，薛两位将军的事，你我如何应对？”

    虞桕一愣，她没想到会和自己谈起此事。虞桕道：“从武关东出的时日推算，他二人应该已经与穰侯合兵。也许已经抵达沛县了也说不定。”

    蔡吾听了，言道：“恐怕这支汉军凶多吉少了。”

    “这是何为？”虞桕问之。

    “方才听卫尉所言，楚军已经在泗水郡加强了戒备。按照原定的计划，王吸、薛欧一旦与穰侯合兵，就会从阳夏进入沛县迎接太公。但是此部却偏偏在阳到了楚军的阻截。原本这支队伍就是快马轻骑，是深入楚境的孤军，王薛二人又无甚统御之才，就靠这支队伍与楚军交战，不过是以卵击石罢了。”

    虞桕道：“师哥，我们本是为了协助二师哥而来的。嬴栎如今与我们同行归乡，依小妹之见，还是及早回归关中，避免节外生枝。”

    蔡吾点点头，言曰：“王陵在南阳党聚千人，也可堪一方势力。楚军想要剿灭这此部，也得耗费不少气力了。”

    两人回到营地，正欲和嬴栎论及此事，却忽然见到西首破墙之下显现出一具人影。

    虞桕急忙拉住蔡吾的大袖，嬴栎那边似乎也察觉到异样。他往西面望去，正有一人踉踉跄跄地往营地而来。

    王廉如临大敌，他生怕与长信宫有关，立刻拔出佩剑做好戒备。

    嬴栎示意他冷静观察。王廉会意，退到无姜身边。

    蔡吾道：“师妹，你留在此地。且让师兄上前探明。”

    嬴栎跟在蔡吾身后，刚上前几步，那人影见到两人，便立刻倒在地上，挣扎不起。

    蔡吾上前一探，竟发现是汉军士兵的装束。他正要扶起兵士，却见到这兵士面目发黑，口角流涎，鼻下正不断地渗出。

    嬴栎见状，立刻催动内劲将蔡吾拉后一步，说道：“蔡兄......这兵士中了剧毒.....”

    那汉兵见到两人，嘴里咿呀咿呀含糊不清，似乎向是在向两人求援。

    此时，无姜等人亦从后边而来。她见到兵士的模样，立刻让嬴栎蔡吾两人从他身边散开。

    伤兵见两人退却，伸手想要抓取嬴栎，但是怎料还不及出手，便已气绝。

    无姜道：“栎大哥，这人中了非常厉害的剧毒。你二人若是沾上，也会受其所害。”

    蔡吾暗暗心惊。只听到无姜说道：“口角流涎，鼻腔双眼渗血......这是枉死草的毒药！”

    嬴栎道：“雷公道......”

    虞桕道：“这人是汉国是士兵......那他定然是王吸与薛欧的部下！”

    蔡吾道：“兵士从西面而来，那里就是阳夏。”

    虞桕道：“难道是阳夏的汉兵，遇到了什么灾祸？”

    正言谈之间，从阳夏方向传来一阵的急促的马蹄之声。不多时，竟见到有人争执不下，大打出手。

    嬴栎见之，但见前方泥泞之处，正有三人互相拆招。其中两人一左一右，正猛攻一位刀客！

    “申熊！”嬴栎大吃一惊，他根本不曾想到会在这荒野之中遇到此人！

    蔡吾道：“师妹，那刀客......是二师弟的护卫！”

    话音刚落，嬴栎已经提剑上马，冲向战圈。

    申熊感觉到背后疾风猎猎，不待回头，忽见一柄利剑将自己面前的铁担重重荡开。申熊定睛一看，正是嬴栎。

    “咸阳君！”申熊守住招式，诧异地看着嬴栎。

    只见嬴栎望着前方两人，冤家路窄，其中一人是毒魑雷公道。另一使剑的白袍秀士，却是当日杀害朱相李园等人的杀手，奋武君孟舆！

    雷公道看到嬴栎，手里的铁担一转，变成一柄长枪。冷笑道：“老夫这几日正愁无处寻找，真是不想会自己送上门来！”

    雷公道二话不说，将矛头倒转搠来。嬴栎举剑格挡，两人拆了数招，不分高下。

    嬴栎在雷公道面前虚晃一招，往后退去。雷公道纵声道：“奋武君，还不与老夫共击敌将！”

    嬴栎不明，但是眼前寒光一闪，孟舆偷袭。嬴栎举剑抵挡，还没看清楚对面的路数，那孟舆又一剑从腋下攻来。

    嬴栎将定n/' target='_blank'>往下一刺，剑尖抵住对面兵刃的刃身，他蓦地踢出左脚，将孟舆逼退。

    孟舆在雷公道身边站定，用剑指着嬴栎道：“嬴栎！今日凭我二人之力，定要取你性命！”

    嬴栎道：“孟舆，山阴一战，你我还未分出胜负！”

    他提剑一横，待要出手。忽然觉得肩膀被申熊按住，但见申熊示意自己不要出手。上前一步，说道：“咸阳君，今日之事，由在下一人处置！”

    “子成，发生了何事？”

    申熊盯着雷公道，突然语气勃然一变，怒道：“前方有一处我军同袍的营地，那毒贼暗中尾随跟踪，竟然在饭汤之中施以毒物，残害汉军兵士！”

    此言一出，嬴栎等人瞬时大怒不已，只听嬴栎质问道：“雷公道，你也算是成名江湖多年，为何屡屡暗下毒手，如此下作？”

    “嘿嘿嘿，下作？老夫外号就是毒魑，用毒施毒，本就见不得光亮，何来下作一说！”

    如此诡辩，当真世间少有。嬴栎平日本就不善口舌之争，此时只能怒目而视，一手按住定n/' target='_blank'>柄，伺机而动。

    雷公道冷笑一声，说道：“这刀客，就是张良身边的武士？”

    孟舆回曰：“雷掌门，此人便是那“快刀”传人，昔日韩国申不害之后，申熊。”

    “申不害的后人？”嬴栎看了一眼申熊，心道：“子成竟然如此出身？”

    “哈哈哈，申不害？申不害要是有什么能耐，也不会留在韩国变法！”雷公道讥讽到。

    孟舆此时在雷公道耳畔低语一番，突然道：“嬴栎，你既然看不惯我二人行事作为，那么今日就由本座再来领教高招！”

    话毕，便是猛地一剑斩向嬴栎。

    申熊举刀要为嬴栎抵挡，但是另一头雷公道已经连出两枪，缠住了自己的招式。

    但见嬴栎定n/' target='_blank'>急掠，两人的长剑分别从左右划过。打了个平手。

    孟舆道：“嬴栎！你屡次坏我宫中大计，今受君侯之令，取你项上人头！”言讫，孟舆纵身一跃，长剑从嬴栎上方砍下。

    嬴栎见他突然偷袭，心下早已愤怒不已。嬴栎明白今日难以避免一场恶战，旋即举起定n/' target='_blank'>，往上急刺。孟舆右臂一展，待身子着地，长剑立刻旋转开来，舞出一阵剑光。嬴栎一招不中，定n/' target='_blank'>旋即由外往内而劈，斩至孟舆的右胸。

    孟舆转身极快，避开嬴栎这一招，这时候他的剑刃回转，忽地刺向嬴栎的肩膀。孟舆这一招后发而至，倒是大出嬴栎意料之外。

    嬴栎急忙收住定n/' target='_blank'>变招，右臂扬起，左腿立刻往孟舆手腕踢去。孟舆撤剑回守，这一下双方再次斗了一个平手。

    先前在山阴，两人虽有交手，但是尚不知对方底细，故而皆有所保留。今日交战，双方身边又都有高人相助，接战之时，不得不各自留着心眼。

    嬴栎注视着孟舆，思索应敌之策。方才比试下来，孟舆的剑术的确有过人之处。现在与之作战，当用万全之法。

    孟舆方才未能得手，又是挺剑急攻。

    嬴栎见他来的凶猛，一时不能硬接，便回身躲闪。然而孟舆的剑招跟进之速迅捷无比，但听见‘嗤’得一声，长剑在嬴栎胸腔前划出一道长长的剑痕。嬴栎觉得左胸忽然一阵剧痛，他下意识地按住胸口。幸而方才闪避及时，不至于被孟舆划开胸腔。但是他中的这一下，自己的身体也多少已经受伤。

    嬴栎将手上的在袖口一抹，捏了剑诀，守住门户。孟舆一招得手，再度来袭。此刻，嬴栎挥动定n/' target='_blank'>与之周旋，只见其的长剑东刺一击，右斩一剑，剑尖所至，潇洒自如，而且招招连续，递进而出，一招所至，第二招又已跟上。这便是嬴栎引以自豪的连山式。

    在远处与申熊急战的雷公道，击退了。突然移步至两人战圈之外。嬴栎对雷公道留了个心眼，以防其暗中偷袭。

    孟舆进攻突然受阻，旋即换招，长剑颤抖，将嬴栎笼罩在剑光之下。嬴栎见孟舆攻势大盛，遂将内力传入到宝剑之上，两人兵刃相交，孟舆感受到阵阵压迫之感：他只觉得对面的长剑仿佛在吸取自己的兵刃。孟舆向前重重一刺，不想嬴栎将其兵刃往左一带，牵引而动，一下子化解开去。

    孟舆大骇，不知道这是何种招式。嬴栎所用乃是洗殇式之中的“青凤长鸣。”接着奋力一斩，强行逼退了孟舆。

    换做平日，若是遇上歹人贼寇，嬴栎这一下定然会下重手，将其一剑击杀。然而因为长信宫之故，嬴栎有所顾忌，未出杀招。

    雷公道眉头一皱，他见孟舆败退，觉得嬴栎的剑术似乎又长进不少。他在孟舆耳边道：“孟老弟，此人故意手下留情，莫要着了他的道。”

    两人离嬴栎十步开外，但见雷公道扣住数枚暗器，已做激发之状。

    嬴栎道：“子成，小心毒魑的暗器！”

    话音刚落，雷公道忽然怪叫一声，三枚毒镖飕飕飞来。两人一左一右迅速避开，若非嬴栎提醒，申熊此时已然会受毒魑暗害！

    “好身法！”

    雷公道赞叹一声，又是连珠似扫除一连串暗器打向嬴栎。

    嬴栎见状，一时难以避之，心下一横，竟然正面应敌。只见嬴栎施展归藏剑法，身形如风，定n/' target='_blank'>高低接档，打下了一枚又一枚的毒器！

    无姜见嬴栎攻遇险，大是着急，正待与王廉商议，蔡吾却制止道：“且慢，对面尚不知我等在后。且让在下处置此事，孙姑娘暂且忍耐！”

    王廉一听，怒道：“再有多等，长信宫的人杀到怎办！”

    蔡吾想了想，说道：“王兄弟，你且留在此处，保护孙姑娘与我师妹！”

    那头正交战之际，雷公道发觉又有一人攻向自己，他往外一闪，发现是位中年剑士。

    他看到蔡吾的面容，说道：“是黄石老人高徒。”

    孟舆听到黄石公的名字，也立即退回一边。怒视蔡吾。

    雷公道继续说道：“今日老朽有幸得见，幸甚，幸甚。”

    蔡吾抱拳道：“雷前辈，今日可否看在家师的面上，姑且罢手，不要与我两位朋友为难？”

    雷公道言曰：“黄石公云游四海，早已不闻江湖之事。如今却要为师门袒护这两人不成？”

    蔡吾听了，慢慢说道：“前辈此言差矣，这位申壮士，乃是我二师弟张良之侍卫。算是半个黄石门人。咸阳君嬴栎，是家师之尊客，坐下之嘉宾，先生若是与他二人为难，就是与我黄石门为难！”

    雷公道见占不到便宜，便道：“好一个黄石高足！老夫算是见识到的说客功力了！”

    他把话说到这，讽刺嬴栎道：“不知蔡子肃游说秦王之时，卫尉可有在场？”

    嬴栎听了，紧紧握住剑柄，一股无名怒火油然而生！蔡吾生怕有变，又上前道：“雷公，今日就算想要出手，我三人也绝不退后半步。届时一同联合，对抗魔教，也无需顾及江湖声誉了！”

    孟舆将剑一抖，言道：“申熊，汝枉费一身刀术，难道危急之时，要靠这种说客来解围么？”

    雷公道在一旁看出端倪，他知嬴栎和申熊皆是一流，方才孟舆托大，被嬴栎所败，眼下若是与之对敌，恐怕不具胜算。

    再加上黄石门人在场，若是与黄石公结怨，事情就复杂了。

    雷公道在孟舆耳边说道：“老弟，大事已毕。我看眼下暂且先行撤退，待他日再图。”

    孟舆见雷公道竟然服软，也一时无可奈何。他剑指二人，说道：“嬴栎，申熊，此事不会了结！”

    言讫，两人急退，撤出战场。申熊待欲追上，嬴栎却拦住道：“子成，当心有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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