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楚汉相争 归汉（4）入关函谷 回归关中

(穿越小说 www.kk169.org)    申熊叹了一声，无奈之下只得收拾了兵刃退回。只听他恨言道：“老贼害我同袍，这笔血债早晚也要向他讨回！”

    嬴栎上前宽慰道：“子成......事已至此，你也不必太过自责。”

    蔡吾道：“子成，方才听你所言，这附近有一处汉军营地？”

    申熊望了望前方，遂带着两人往前而去。走了几里来到营地之处，此处遍布打斗之痕迹。但见满地死尸，近乎多具。其中大部分尸首都是面目漆黑，口鼻出血，死状极其惨烈。

    嬴栎定了定心神，发现地上还有几面破损的战旗。嬴栎拾起来一看，却看不出是何方的旗帜。

    嬴栎大起疑窦，他看着这些尸首，问之，申熊乃曰：“这些兵士都是从武关秘密出动的轻兵，隶属于王吸，薛欧。数日之前，两人的部队在阳到楚军阻击，死伤惨重。这一队人马，是从阳夏撤出，准备进入南阳投奔王陵。我受了公子之托，前来与兵士们汇合，不料晚来一步，他们遭到长信宫的伏兵袭击......”嬴栎道：“张良也知道王薛二人密出武关之事？”

    申熊道：“公子一直与汉王有书信往来。那二人率兵是为了潜入沛县迎回汉王宗族家眷。但是如今却已经是事迹败露了。”他想了想，问嬴栎：“倒是咸阳君为何也知道此事？”

    嬴栎道：“此事我已从黄石门下所知。我等一行，正要沿经此道返回关中。”

    三人离开战场，内心戚戚。不久，无姜等三人前来汇合。申熊朝三人致意，将事情原委一一道来。

    无姜心下戚戚，说道：“雷公道阴魂不散，这次又与汉军作对......害了这么多性命。”

    “孙姑娘，此事与诸位无关。回到关中，申某一人承担便是。”说罢，申熊又抱拳说道：“蔡兄，今日多有相助了。”

    蔡吾淡去此事，并不多言。

    这时候，嬴栎谈起韩王之死与张良的下落。申熊道：“公子已经逃离故地，确实是要投奔汉王。”

    申熊将发生在阳翟的大事告知于嬴栎。

    申熊道：“在下从吴县离开之后，就立刻赶回阳翟面见公子。怎知门人来报，公子与王上皆楚军迁至彭城。而韩王成则被项氏剥夺了王号，降为壤侯，不久就被项籍杀害。原先的颍川郡也被纳入了楚国的领土。”

    “子成可是去了彭城？”嬴栎问到。

    申熊道：“正是，我马不停蹄赴往彭城，正好赶上楚军清洗韩国宗族以及外姓大臣。张公子乃是韩国丞相，公子又与汉王交好，更是被视为眼中之钉。在韩国宗族的掩护之下，我杀入彭城大狱，救出了公子。我二人回道阳翟，复又解救了一批大臣，这才逃出颍川。”

    嬴栎恍然大：“在彭城发生了如此重大的事件，数日之前，张良的师兄蔡吾曾传书阳翟，接到回信之后，难怪在信中张良告诫我等不要前去阳翟与之会面，而是要去关中汇合。”

    申熊道：“传信是公子所书，前往关中会面，的确是万全之策。”

    嬴栎道：“子成，张良此时身在何处？”

    申熊算了算时日，说道：“若是一路顺畅，公子与侍卫们应该到达洛阳了。”

    嬴栎道：“若是从洛阳进入关中，也不过一月的路程。”

    眼下正值，张良若是行路顺利，应当在十月抵达关中了。

    虞桕问起方才的战事：“看着情形，长信宫与汉军有交战？难道与楚军联合了？”

    “虞姑娘，此事究竟如何，在下也是不知。不过听雷公道所言，长信宫的确是冲着汉军来的。”申熊言毕，又建议众人赶紧离开此地。一行人原本就要防备着这一带的楚军人马，现在又有长信宫杀手忽然出现，再迟滞原地，恐有不测。

    申熊道；“公子已经在前往洛阳的路上。此处乃是苦县境地，我等向北，途径睢阳，外黄，再经洛阳入关中。”

    蔡吾道：“唔，这几处都是楚国大县重镇，长信宫未必敢暗中下手偷袭。”

    嬴栎亦和无姜说道：“子成的提议可以绕过楚军之兵锋，睢阳外黄还未受到战事影响，经此二县进入洛阳，就可避免无谓之战。”

    众人没有异议，按照申熊所引，一行人稍作整顿，当即取道外黄，前往雒阳。

    按着申熊所指示的线路，五人从汉元年自苦县出发，申熊传出飞书，报之于张良。

    一行人跋山涉水，从下邳始发横穿中原魏国之地，接着在汉二年十月进入洛阳，十一月进入关中。终于在当月下旬，进入了函谷关。

    自此，距离嬴栎离开故国，到今日再次返回关中，已经整整过去了一年的时光了。

    申熊向函谷关的守门兵士出示了所用的传。所谓传者，简牍也。简牍上表明了申熊的身份，他是韩国丞相府的近卫郎。

    守关兵士见了简牍，当即不敢怠慢，禀报道：“申侍卫，成信侯已在上月抵达关中。如今身在栎阳，为汉王掌机军要。”

    “成信侯？可是张良。”嬴栎问道。

    “正是。”

    无姜道：“张相归汉，汉王封其成信侯之爵位，可见其殊荣。”

    申熊，他道：“吾等受公子之托，前来与之汇合。不知何时安排我等动身前往栎阳？”

    兵士不紧不慢，言道：“成信侯已经安排完毕，只要几位一旦到达此处，就会派人前来相迎。按着时日，明日就会有使者前来了。”

    嬴栎心道：“这一路上张良都已精心安排了。就连从关中来的使已经启程。”

    嬴栎向守关士兵问起楚汉局势，那兵士听出嬴栎的口音，知道是同乡，当即把汉军的动向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嬴栎。

    众人听之：“上月，汉王整顿兵马，亲自与常山王张耳率兵出函谷关，逼降了河南阳。汉军在此之后又出兵攻打郑昌的韩国，军师张良推荐韩信攻打郑昌，击破了阳城，郑昌亦降。”

    “韩信？可是大将军韩信击破了郑昌？”嬴栎问道。

    “非也，此韩信者，乃是韩襄王之庶孙。汉王让他做了将军，打下韩国不少城池，现在的韩王，就是这位韩信。”

    申熊听了，大为欣喜，他听到故韩之地已再次光复，而新任的韩王又得到了汉王与张良的支持，社稷复立，国之大幸也！

    嬴栎问：“那么，大将军韩信身在何处？”

    “大将军正在废丘，如今率兵围困雍王章邯。”

    无姜道：“栎大哥，我们可是要在关内等待汉王的使者？”

    嬴栎点点头，他回道：“张良已经归汉，届时见到此人，再与之商议。”

    兵士见众人留居关内，当即引着一行人入了馆舍休息。

    函谷关在秦末曾被诸侯联军所攻破，昔日关中的险隘屏障破败失修。成为废关。汉王还定三秦之后，便立刻派遣兵士驻守于此，修缮关隘。函谷关也因此而恢复了些许生气。众人留宿在关内，一夜自是相安无事。

    第二日一早，守关兵士又来禀报，说是使者抵达。

    嬴栎外出一看，与申熊一道见过使者。令嬴栎感到震惊的是，这使者竟然是吕马童。

    吕马童见了申熊，正禀明来意。忽然见到其身后的青年剑客，吕马童先是一愣，又露出欣喜的神情，他上前道：“卫尉！别来无恙！”

    申熊问道：“两位可曾认识？”

    嬴栎道：“吕兄是随秦王平定赵高之乱的义士。当日曾在咸阳与秦王一同举事。”

    吕马童席道：“若非卫尉出力，彼时我等不知道如何攻入内史府。”

    嬴栎对着吕马童上下打量了一番，疑道：“吕兄这是投入了汉王军中？”

    吕马童道：“已经投军半年了。前些时日，在下方从废丘回归栎阳。受成信侯差遣，前来迎接。之前还道是这位申侍卫一人前来，不想卫尉也在此处！”顿了顿，吕马童又道：“今日吕某有幸，得以迎接诸位！鞍马已备，请！”

    吕马童说罢，牵过一众坐骑，请众人上马。

    一路上，吕马童和众人谈起三秦之地这一年来的旧事。由于先前嬴栎与守卫多有言及，于汉军的动向也算是如实掌握。当吕马童谈到大将军韩信的时候，嬴栎也不禁一怔。

    嬴栎道：“韩信本是楚军的执戟郎中，不想到了南郑，竟然登台拜将，成为了汉军的大将军。当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吕马童笑道：“卫尉有所不知，所谓知人善任，正是汉王的长处。韩将军曾受昭平侯夏侯婴，丞相萧何所推荐。此二人皆曰韩信乃是不可多得的帅才，丞相更是对他赞誉有加，称之为。”

    “尝闻韩信谋划夺取三秦，以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计奇袭关中。如今塞国，翟国已经被灭，唯独剩下雍王欣尚在抵抗，这是为何？”嬴栎问到。

    吕马童道：“章邯固守废丘，被汉军围困将近一年。大将军围而不攻，便是要等待城内箭矢用尽，粮草悉绝，使其不攻自破也。”

    王廉听了，大为不解，便问道：“汉军兵力强盛，先后平定塞翟两国。废丘如今不过是孤城一座，即下，何需韩信重兵围困？”

    嬴栎道：“章邯是.......昔日大秦的宿将。战功赫赫，更富韬略智谋。刘季让韩信与章邯作战，并无过错。如今章邯固守废丘，并无投降之意，可见此人不愿背叛项氏。攻之太急，只会徒增伤亡。韩信围而不攻，便是要让其内部自相瓦解耳。”

    吕马童看着嬴栎，抱拳赞叹：“与将军之言可谓如出一辙，看来是英雄所见略同也。”

    嬴栎道：“吕兄，若是废丘城破，届时如何处置章邯？”

    “章邯投降楚军，背叛秦国，二十万子弟尽数被坑于新安。作为昔日的主帅，我看关中的父老定难容他。”

    嬴栎叹了一声：“孰是孰非，他日皆由后人而定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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