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楚汉相争 秦人(2):背水一战 灭魏破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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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小说 www.kk169.org)    嬴栎道:“曹将军,此番魏豹率领城中士兵倾巢而出,兵势盛大,将军不可大意。”

    曹参一挥手,豪迈地说道:“魏豹庸碌之徒不懂兵法,这厮仓促之间临阵聚兵,所征兵士又多为老弱,不堪一击。我军将士深入魏国腹地,连战而克,士气正旺,且让本将率精兵突击,定能击破之。”

    曹参所言非虚,自他与汉王沛县起兵以来,与樊哙多为先登。曹参统兵有方,擅长突袭野战。此番他看准魏王豹准不不足,故而有极大的信心击败魏军。

    韩信道:“如此,本将在拨你军马三千,合计材士八千,正面迎击魏豹。”

    韩信看了一眼在旁的嬴栎,说道:“子正,魏将柏直正带兵回援。你率本部人马守卫我军侧翼,决不能放其一兵一卒进入平阳。”

    嬴栎心道:“要我为曹参防守侧翼么......”曹参曾在蓝田之战破关斩将,大败秦军。关内侯嬴显之死,与其大有干系。此番同处军中,嬴栎却要为曹参担任掩护。

    嬴栎顿了顿,伸手接过将令,服从了韩信的安排。

    不一会,魏军使者前来下达战书,韩信批了书信回复魏豹。旋即点起兵马迎击魏豹。两军在曲阳遭遇。韩信登高而望,见敌阵中伞盖高举,左右重兵相拥,知道是魏豹所在。

    韩信唤来曹参,命他直取敌军首脑。曹参得令,整顿兵马作为先锋,亲率士卒冲杀而去。左右将士受其感染,皆是奋不顾身戮力杀敌。

    魏豹这边还未列好阵势,突见山坳下冲出?a href='' target='_blank'>壕阶渲蓖「窍鲁謇础A骄徽搅季茫逋虼缶谷槐徊懿?a href='' target='_blank'>撕了一道裂口,中军大阵彻底暴露在汉军的兵锋之下。

    正当先锋军与魏军缠斗之际。大将柏直领着一彪精骑往曲阳救援。嬴栎此刻正在侧翼列阵,突见远处尘土茫茫,有魏军朝这边杀来。当即摆开兵马,与柏直大战。战到焦灼之时,嬴栎撞见在厮杀的柏直。两人一交手,不过数个回合,嬴栎便一剑斩断伯直的长戈,将其打下马来生擒。

    前来援助的魏军交战不利,大半哄散。魏豹眼见无法得胜,慌忙指挥败军仓皇向北而遁。韩信一路追击,待汉军追至东垣,尽数将魏军残兵围困。那魏王困兽犹斗,反复冲杀,均被嬴栎率弩手乱箭射回。如此反复数此,魏军死伤过半。而汉军则以逸待劳,不曾折了人马。

    此刻魏营人心惶惶,魏豹更是无计可施。韩信见时机已到,便传话魏兵,投降者免死。

    这些魏兵本来就是临时征集的寻常黔首,一听汉军下了赦令,皆是弃甲投戈,皆称愿降。

    魏王豹势衰穷蹙,无奈之下,只好率军投降了韩信。

    韩信将魏王豹收入囚车,回到平阳城下。下令曹参押着魏豹出示,晓谕守兵,令他们投降。

    守兵见到魏王被擒,抵御。便大开城门,将平阳献出。韩信率军进入平阳,当即张榜安民,对城中百姓秋毫无犯。

    韩信将魏豹及其家眷老小一并投入大牢。又传信使发往临晋,命令灌婴出兵。那边灌婴得知魏都已下,魏国君臣悉数入囚,立刻率领大军强行渡河。

    临近一带的守军柏直抽调大半,遇了灌婴的兵马,一战而溃。灌婴一部,旋即抵达平阳,与韩信主力会师。

    韩信待两军汇合,又下令与曹参分兵平定魏地。很快,魏地的各处城邑均告归附。,又在魏地设置了河东、上党、太原三郡。

    平定魏国之后,韩信大军留守平阳,以作休整。

    这一日,韩信命使者带着魏国君臣俘虏与一封书信传往荥阳。书信上说,如今魏国大王击灭,荥阳一带的危险暂时得到解除。而北方的代国与赵国则依旧与楚联合,是汉国背后的大患。韩信请求荥阳方面增兵三万,乘胜进攻代赵两国,进而北击燕国,东破齐国,南绝楚之粮道,待北方平定,再南下率军与汉王会师荥阳,对楚军展开联合的包围。

    汉王接到信函,与张良陈平等人商议。左右参谋俱是赞同韩信之划。汉王便命令张耳率领兵马三万,前往魏地。

    张耳大军到达平阳之后,嬴栎在寓所之中迎来了一位故人。此人,就是在荥阳汉王府的书吏王廉。

    在嬴栎被解除兵权之后,王廉被汉王调入府中,成为了刘季的幕僚。原先在北地征战的王廉,如今却只能在幕府之中与竹刀简牍为伴。

    不过,虽然王廉从战场退至幕府,但是仍然关注着汉军在北方战场的一举一动。待到韩信平定魏地,向汉王寻求增援击赵的时候。王廉遂向汉王请命,投入军中,一同北上。

    到了平阳,王廉立刻找到嬴栎。嬴栎再遇故人,这欢喜劲头还未过去。王廉却交给了他一个布包。他笑嘻嘻地说道:“栎大哥,这是给你的包袱。”

    嬴栎接过包袱,拆开一看,却是一件青黑色的棉衣以及一封装在信函内的帛书。

    嬴栎将信函拆开,把帛书置在灯火下细细看去:“八月仲秋,群鸟养羞。无姜敢拜,栎郎毋恙也?闻郎君随军征魏,但有月余。又知今魏地悉平,栎郎征燕赵。燕赵之地,郎君此去攻之将久,期未可知。叔冽从征,携冬衣之平阳,郎君多问之。妾居荥阳,候雁北来,唯寄忧思。”

    嬴栎读罢无姜的书信,心下一热,他小心翼翼地将书信贴身收好。问道:“叔冽,这寒衣.......是姜儿托你带来的?”

    王廉点头道:“姊姊从关中来到了荥阳。先前听说北地军进驻雍丘,本欲前来与大哥相会。但是不知大军进发魏国。姊姊便托我将书信和寒衣一并带来。”

    嬴栎伸手轻抚着案上的冬衣。他看到了衽口那密密的针线。想来,无姜缝制这一身寒衣的时候,定然花费了不少心血。

    嬴栎问:“姜儿她在荥阳还好么?”

    王廉道:“阿姊毋恙。从栎阳出发,是和虞姑娘一道来的。”

    嬴栎听到虞桕同行,便道:“也好,虞桕是张良的师妹,想必张良也会妥善照顾无姜。”

    王廉道:“姊姊如今住在司徒府中,白日在城内行医,治病救人。”

    嬴栎已经很久没见无姜了。自栎阳一别,两人分离了已有大半年的光景。也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在更阑人静,阒声的深夜里,嬴栎会想起两人在东山隐居的时光。

    王廉见嬴栎在烛火下兀自出神,便轻问道:“栎大哥,韩信此番刚刚平定魏国,为何又急着要攻打赵国?”

    嬴栎回过神来,说道:“如今河北之地有代、赵、燕三国盘踞。此三国皆与楚国和约。大将军出军之意,是为了解除汉国在黄河以北所存在的威胁,从而待将来东击齐国,打通南下与汉国合围楚军的道路。”

    王廉听了,说道:“当真是惊天之策。恐怕普之间再无第二人能够谋划如此大计。”

    嬴栎道:“其实,为兄对此计划也有担忧。河北三国互有联合,代王陈馀乃是歇之丞相,那燕王臧涂亦与赵国结好。而汉军这次出征代赵,却是孤军深入。大将军所收之兵又多为新卒,想要平定河北,光靠这数万兵马可是远远不够的。”

    嬴栎又问道:“叔冽,为兄先前出发之未来得及与你话别。这一月来你在荥阳担当何职?”

    王廉道:“嘿,刘季把我招入汉王府,做了幕僚书吏。”

    “书吏么......”嬴栎说道:“远离战场,足以保全。”

    “栎大哥哪儿的话?我王廉是将门之后,岂能内府,与那些酸儒腐吏为伍?如今既已见到兄长,从今往后,大哥要去哪里,我王廉就随大哥去往哪里。”

    嬴栎问:“叔冽,眼下时局至此,你我故国,恐怕已无复兴的机会了。你为什么还要留在军中?”

    王廉道:“栎大哥,秦国虽然没了,但是秦国的百姓子民还在。我只是想像兄长一样,在这乱世之中出一番气力,早日终结这无休无止的战祸,还百姓一方安。”

    嬴栎道:“叔冽,你我是旧国之人,失君制臣。刘季也好,项籍也罢,你我从今往后,只为了结束这乱世而战。”

    王廉抱拳道:“谨遵兄长教诲。”

    嬴栎道:“你要投军,便需谒见大将军才行。”当下,嬴栎向韩信引荐王廉。韩信召见之,便让其留在嬴栎帐下,听候调用。

    韩信根据河北诸国的强弱,决定先灭代国,再攻赵国。代国的国君是陈馀。汉二年十月,陈馀击败了张耳,从代县迎回了被项籍敕封为代王的赵歇。赵歇本是赵族之后,得到陈馀帮助之后,赵国复立。

    不久,歇将代郡、雁门郡赐给陈馀,封其为代王。后来,陈馀为了辅佐歇,留下部将夏说为代相,处置代国的政务。而自己则前往赵国,担任了歇的丞相。

    代国仅仅领两郡,弱小无依。韩信与张耳出兵之后,趁着代国没有防备,很快就攻入其国境内。夏说是陈馀的谋士,行军打仗,非其所擅长。汉军一路战至厥于,遭遇夏说领兵抗拒。刚一交手,这边汉军阵中就抢出一员健将,率领三百飞骑直扑夏说大军。此刻韩信分令各部,曹参居左,张耳领右。待一健儿冲入代军敌阵,旋即一声令下,虎旗高悬,左右两部车骑同出,直把夏说杀得大败,追截余里方停。

    这健儿正是嬴栎,再看那三百精骑,却是新近从关中而来的秦人子弟。张耳率领三万援军抵达魏地之后,韩信特意分出一部分能征善战的勇士,全权委托,交于嬴栎操训。嬴栎感念韩信知遇之恩,按着先前训练北地军的方法,在短短一月之内,锻炼出一支由三百秦兵组成的精骑,号为‘飞廉’。

    次日,汉军从厥于出发,再破夏说于邬东。乱战之中,溃逃的代军被汉军的车骑兵所冲散。代相夏说死战不敌,被曹参斩于阵前。于是雁门,代郡旋即平定。

    这时候,汉军在荥阳一线的战事逐渐吃紧。汉王不得不调回大将曹参,协守敖仓。曹参临走之时,受汉王诏令,几乎将韩信军中精锐尽数抽走,带往了荥阳前线。

    韩信思虑再三,决定再缓攻赵,先在代郡补充兵员,再图大计。然而事与愿违,韩信好不容易招募了一批兵卒,却闻陈馀进策赵歇,在赵国境内布下兵马以阻韩信北进。

    韩信忧虑练兵拖延,会被赵军占了先机。不待全军整顿,即刻点起大军,从太原郡出发,驱往攻赵。

    复立的赵国,其领土主要位于华北平原之上。歇统治着巨鹿、邯郸、恒山三郡。而太原郡与赵国领土则被太行山所隔。汉军击赵,则需要通过井陉道,进入赵国领地。

    而赵国已得知韩信从井陉道出兵的消息,赵歇和陈馀统帅赵国军马二十万,屯驻在井陉道东部,意图将出现的汉军一举歼灭。

    赵国军中,有一位智谋之士,名曰李左车,号广武君。他进说陈馀道:“汉将军韩信,得张耳之助。乘胜而来,兵利不可当。但臣下闻千里馈粮,士有饥色;后爨,师不宿饱,今井陉之道,车不得方轨,骑不得成列,行数百里,其势必在其後。原假臣奇兵三万人,从间道绝其辎重;深沟高垒,坚营勿与战。彼前不得斗,退不得还,吾奇兵绝其後,使野无所掠,不至十日,而两将之头可致於戏下。原君留意计。否,必为二子所禽矣”

    不料,陈馀却拒绝了李左车的提议。此人自谓儒者,宣仁义之师而不用诡诈之谋。

    陈馀道:“吾闻兵法十则围之,倍则战。今韩信之兵,虽然号称数万,其实不过数千卒耳。此人能驱千里而袭我,已是其极限。我军如此避而不击,待到日后有强敌远至,何以加之!诸侯国听闻之后,必然认为我赵国上下胆怯无能,从今往后,怕是战祸频发。”

    言讫。陈馀摒退李左车,不用其计。

    韩信派出的探子回营禀报,说是陈馀不用李左车之计。韩信和嬴栎、张耳两人说道:“这下我可以安心了。”

    嬴栎听了探子的回报,不禁感到背脊一阵发凉。他道:“李左车之计,当真阴毒。若是换做他人,必然用此毒计抢攻我军。大军还未完全从太原郡运抵,一旦被李左车绝了粮道,与赵国主力前后夹击,恐怕我等皆要成为井陉之鬼了!”

    韩信大笑道:“子正这是太过谨慎了。本将已料得赵国上下不会重用广武君。”

    张耳点点头道:“尝闻李左车熟读兵法,韬略过人。本是一位兵家大才,但是留在赵国却不为赵歇任用,反受赵国君臣猜忌。”

    韩信下达命令道:“赵军的动向,已尽在我军掌握之中。子正,传我号令,全军拔营出发,进入井陉道。”

    大军行之将近,韩信却忽然让队伍停止进军。汉军大部分之中都是未经完整军事训练的散兵,听到韩信下令扎寨,一时人声嚷嚷,队伍涣散。

    嬴栎见士卒不守军纪,当即率领飞廉军在各营之中进出巡查,凡有顶撞以及散漫者,皆按着军法大受棍刑,于是军纪稍振。士卒不敢怨言。

    韩信待嬴栎整顿好兵马,又下令命士卒们早早就食休息,以待后计。

    半夜,韩信秘密召见嬴栎,取出令旗交付道:“子正,本将交你一。你带上我中军骑兵,与你飞廉部一道,各带赤旗,抢入井陉山道。此道口向东蜿蜒二之处,有山岗土丘折盖。哨骑已经探明,过了岗口,就是赵军主营。明日交战,我部将用佯退之策,吸引赵军主力攻击。陈馀一直冀图歼灭我军,届时必然会让主营兵马参战。待他营中空虚,你就带领部下攻入赵军营垒,将赵军的旗帜尽数换掉。一旦赵军动摇败退,你再从背后突击!”

    嬴栎进曰道:“将军不可将中军骑兵调离左右!如今的步卒都是没接受过训练的新兵,万一交战不利,将军身边没有亲卫保护,如何脱身?”

    韩信道:“这你就不必担心了。再者,没有我中军骑随你出战,你的飞廉军再怎么出色,也无法攻下赵军大营的。”

    嬴栎劝阻道:“将军,我部军马进退如何,末将并不在意。只是全军安危系于将军一身,稍有差池,便有灭军之虞。将军还是让中军骑兵布置军中,以防不测。”

    韩信道:“子正,你率骑兵奇袭赵营,是本将诸多部署之中最为重要的一节,吾既让你统帅中军骑,便是已有了万全之策。你若不能占领赵营,明日提头来见!”

    嬴栎无奈之下,只好接了符令,出帐而去。

    韩信接着下令,命将士们军中开饭,传谕兵卒曰:“今日击破赵军之后,大将军韩信将在营中大摆宴席,款待全军将士。”此言一出,众人俱是疑讶。但是又不知大将军这次定下何计,亦不敢询问。只得应令而行。

    韩信率军前进,不久就渡过了绵河。赵军大营建在河东,扼守险要,突见汉军出了井陉,正在渡水。李左车又献计道:“汉军士卒多为新兵,不悉阵法,此番渡河军容不整,正是出击的大好时机,还望丞相率兵疾击!”

    陈馀道:“汉军正在渡河,所过者不及全军一半。吾欲待韩信全军通过之后,再集中兵力,将其一举围歼!”

    再看汉军,一干步卒好不容易过了大河,却背对着河岸,列战而待。赵军见了,均是暗自窃笑不已。就连足智多谋的李左车也看不懂汉军布阵的方法。

    倒是陈馀在高头之处讥笑韩信道:“广武君,你看那汉将韩信也不过如此。所谓背水阵为绝地,向坂阵为废军。韩信在死地布阵,可懂丝毫用兵之法乎?”

    李左车虽然觉得韩信布阵有违兵法之道,但是还是提醒陈馀道:“丞相,韩信如此布阵,必定有所图谋。要知魏王豹君臣与此人连战,均被打败。丞相还需多多堤防才是。”

    陈馀笑道:“吾已探明,灭魏之战,多是刘季麾下曹参指挥攻打。韩信仗着曹参兵锋,故而能够击败魏豹,平定魏地。如今曹参南下增援敖仓,这韩信可就是独立带兵,今日见到如此阵型,足见此人乃是无能庸碌之辈。且待他布阵完毕,本相自会率兵攻之。”

    韩信立在大营军中,望着渐渐发白。他一宿未眠,思虑着破敌之法。

    不久,斥候来报:“中军骑已占据土山,正待伏击。赵军大营亦是在调集军马,准备出战。”

    韩信摒退兵士,他吸了一口风中的寒气,头脑之中顿时清醒不少。左右校尉尚在疑惧韩信背水布阵。韩信和张耳说道:“陈馀坚守不攻,是要待我出击之后,才图聚歼。本将现在就地发兵,率先攻击。先挫他前气!”

    张耳见韩信要亲自进击,当即准备与他一道作战。待后队赶上渡河之后,韩信马上调动中军步卒,击鼓助威,扬旗下令,与前军一道,大模大样地开拨井陉之口。

    陈馀早就在等待这一刻,他见汉军已经出了井陉口,立即下令,全军猛攻汉军中军!

    赵军得令,旋即出营向韩信部发起了猛烈的攻击。赵国多有骑兵,这次赵歇将三郡骑兵拨往前线,供陈馀调遣。此番抵御汉军,陈馀将骑兵布置在大营两侧,待汉军站入井陉平地,旋即指挥步骑同出,将汉军打得节节败退。

    汉军这些新兵哪有见过这样的阵势,众卒见漫山遍野的车步骑兵朝自己杀来,稍作抵抗,便大败而撤。韩信一部虽然缺少了骑兵掩护,但好歹是守护中军的精锐,这一部士卒保护着韩信与赵军力战,损伤惨重。而左翼张耳军的亦是逐渐抵挡住,张耳急忙让副将去面见韩信,请求对策。

    此时韩信在战车上注视着眼前的战局,汉军不能抵挡,赵军一阵大杀,死伤甚多。他手中渗满了汗水,眼见赵军即将逼近,韩信令旗一挥,下令全军后撤。为了避免溃散,韩信举起麒麟旗,命令中军掩护侧翼与前军,向绵水退去。

    撤退的命令一下,前军新兵纷纷丢弃了旗帜战鼓往后退去。只有中军尚在死战。随着汉军且战且退,前中后三军终于汇合,整顿再战。

    陈馀兵卒见大获全胜,纷纷涌上去死命追击。杀到半道,见一地的武器金鼓,不少士卒停下攻击开始拾捡战利品。就连大营之中的赵军也因此出动,加入了抢夺物资的行列之中。

    此刻,埋伏在暗中的汉军骑兵,见到赵军大营空虚,立刻在嬴栎的指挥之下杀入营门。留守在营垒之中的赵军不过是是老弱病残,怎抵挡得住飞廉精锐。嬴栎杀散守军,命令左右将赵军旗帜全部替换成汉军赤帜,彻底占领了赵军大营。

    而在前线的赵军已经追至河边,韩信立在战车之上,忽然竖起猛虎大旗,这是韩信要全军突击的信号。果然,溃逃的士卒见背后一汪大河,漫漫无路,顿时起了死战之心。几乎全部反身杀回战场。汉军已无退路,在濒临绝境的情况下,个个奋勇向前,无一退后。

    汉赵两军又一次绞杀在一起。两军战到午时,赵军开始动摇。这眼前的汉军一个个都杀双眼,但够战斗的士兵,无一不是踩着同袍的尸首大步向前。打到后来,就连汉军统帅韩信,也率着短兵在战场上杀敌。

    陈馀见势不妙,他发现赵军已接近溃阵,便慌忙带着队伍往大营方向撤退想要回营重整。然而,赵军刚到营前,却发现营中一片火起,四围皆布满了汉军的赤帜,当真是赤焰腾空,好似红霞翻涌!

    赵兵大骇,皆以为韩信夺了主军大营。正当众兵士彷徨无计之时,那山岗之中一声鼓响,蓦地杀出一队精骑。扬起一帜,乃是“栎”旗!陈馀见当头一将,手持古纹长剑,正策动白驹风驰电掣般杀来。

    慌乱之中,赵军匆忙在营口再次布阵。但是飞廉军在赵军营盘前左冲右突,把赵军中军指挥彻底打散,两千多汉军骑兵,直杀得赵军恶鬼哭嚎,魂驰魄散。

    陈馀正率军勉力苦战,不想营盘一开,又从内杀出一彪汉军。此部军马,正是由王廉率领,负责换插旗帜的伏军!

    左右两将把赵军合拢围杀,却又放出一条出口,把赵国残军逐渐逼向了泜水。

    陈馀见部下四散奔逃,连忙阵斩数人,想要收聚再战。然而大军已号令,溃散之势难以挽回。此刻韩信早已重整军马,在泜水列阵。赵国军马一到岸边,又被韩信所杀败。

    赵军十万大军被韩信三面围杀,十之去八,损失惨重无比。那成安君陈馀,在乱军之中撤之不及,被逃散的人马践踏,竟被阵斩于泜水之上。

    陈馀被杀,赵军除了逃散而去的,剩下的大半都投降了韩信。更重要的是,战后汉军搜捕到了逃往襄国方向的赵歇。此役过后,赵国主力几乎被韩信全歼,赵歇被俘,赵国指日可下。

    战后,韩信按着先前的约定,在营中大摆宴席。酒过三巡,将士们皆问韩信曰:“兵法有言,右背山林,前左山泽,此番将军背水列阵,还说破赵之后大宴三军。彼时我等心中疑窦丛生。待今日大胜赵军,将军到底用了何种战术?”

    韩信道:“诸位,这也是兵法之言。只是诸君虽阅兵书,却未能领悟其精要。兵法曾言:‘陷之死地而后生,置之亡地而后存’。今次我军出击赵国,所用兵卒非精锐之士,又大半未受整训,临敌之时,怎望其舍身杀敌?故而指挥这样的军队,类若驱使街市平民而战。非得将士兵们置之于死地,使其为己生存而战;若是将兵士们安置在生地之上,战事不利之时,必然夺路逃窜,怎能在最后取得胜利!”

    将士们听了,均是心悦诚服,皆曰:“将军妙算,吾辈谨受教,非臣下能够企及也!”

    先前,韩信在出兵之时,曾下令生擒广武君李左车者,奖赏千金。席间,韩信问及嬴栎身在。部下进曰,说是咸阳君率兵追入山中,不日即返。

    待到宴后第二日,嬴栎果然带着一位受缚的苍髯老者来到中军。韩信一问,竟是广武君李左车。韩信不已,重赏嬴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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