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繁花逸事 第430章 最后的选择

(穿越小说 www.kk169.org)    从各人反应就看出素质不同。

    哈亚潜伏在楼宇的阴影中一动不动，加百列三人却是飞快隐蔽，也牢牢把守住小巷头尾，只有那群新丁呆立原地，全然不知如何是好。

    菲利普淡淡开口：“各位，咱们的目的不是进攻，只是侦查，也就是踩盘子，应该都会吧？”

    凡勒诺斯嗫嚅道：“会是会，可我们不是这样踩……”

    菲利普粲然一笑，问：“那是怎么踩？”

    科摩多在一旁轻声解释道：“大人，他们通常是指使内鬼递送情报，然后开干！”

    不远处传来两声冷笑，就见刹帝利从巷尾骂骂咧咧走来：“所以说你们都是废物，别看一个个实力高强可真打起来就是不堪一击，那边几位老兄，我前些天说的都他妈忘了？”

    几名参与过铁血特训之人猛然一肃身形，高声道：“报告教官，没忘！”

    “声音小些！”，刹帝利阴着脸唬道：“记住，潜伏第一要诀就是自然，自然懂不懂，就是要装得没事人一样，哪怕眼前天崩地裂也要坦然面对不露破绽，你们这样咋咋呼呼是不是要坑死队友？现在各自分散都盯紧菲利普的位置，他动你们就动，他不动谁他妈敢动我就给他爽歪歪！”

    待刹帝利唱完白脸，菲利普温声宽慰道：“别怕，有我在你们死不掉，对于你们而言这也是宝贵的经验，相信我，只有实践方能检验真理！”

    眼看几人还是犹豫，菲利普双眼微眯：“西哥特，给他们练练胆。”

    西哥特面无表情，摆了摆手：“都站一起，对，再聚拢一些。”

    几人困惑不解，本来对于这名乞丐装扮的家伙就有疑虑，眼见他姿态傲慢颐指气使更是恼怒，只是碍于菲利普颜面才不便过问。

    西哥特理都不理，将众人赶作一堆便上前两步，陡然间身子一转就幻出一张血盆大口当空咬来！霎时恶风扑面，一股不属于人类的狂野杀气轰然弥漫，众人只来得及看一眼那森森利齿就被阴影笼罩，却未咬合，只听在分毫之外。

    一幅精彩的画面，十几人昏迷半数，有几名裤裆尽湿双手抱头跌坐在地，突然的惊恐将他们面孔都扭曲，还能够站立者竟然只有凡勒诺斯一人，也是抖个不停。

    老头好不了多少，他的眼神有些涣散，口中喃喃道：“怪、怪物……”

    一条漆黑尾巴轻柔地绕上脖子，凡勒诺斯艰难回头，恰对上一双猩红的小眼睛。

    老龙呲了呲牙，阴森森道：“你再敢说我们是怪物，我就扯出你的肠子勒住你的脖子，再把你的脑浆喝掉拿你的头盖骨当尿壶，信不信？”

    凡勒诺斯挤出一个哭泣的笑容，傻傻点头。

    科摩多身为过来人，心中着实不忍：“大人，慢慢来吧，可不是那么容易接受的。”

    刹帝利吞了吞口水，傲睨道：“有什么不好接受，这种东西本大爷亲自杀过不少！”

    西哥特脑后开了一条缝，露出一只冰冷的眼：“请你来杀我试试？”

    刹帝利呵呵一笑，再无下文……

    将昏迷者挨个踹醒，菲利普简单训话，继而西哥特继续恐吓，如是反复数次，再无一人怯场，只是他们有意无意都远离西哥特，生怕一不小心就被他吞下肚去，和怪兽比起来，似乎绞刑架也不是太可怕。

    哈亚终于忍不住：“它们到底是……”

    菲利普打断道：“是我朋友。”

    刹帝利几人面面相觑，也问：“西哥特我们知道，可那黑漆漆的小东西又是怎么来的？”

    老龙不乐意了：“小东西？小子，你若是见过我的本体吓也吓死你！”

    菲利普想到一个极好的理由，瞎编道：“它是龙族，不过是为了方便行动才将形体缩小。”

    众人哦了一声，却又冒出更多的问题。

    菲利普再无理会，只是默默前行。

    幻象忽然冒出来：“你竟敢让凡人目睹异族的存在！”

    菲利普无所谓道：“那又如何，反正我迟早会打通异界大门，到时候会有更多的异族，你放心，人族的接受能力很强。”

    幻象叹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菲利普微微抬头，看向了不远处钟楼：“我知道你担心世界会注意到我，这岂不是正好，我还害怕它看不到，不妨告诉你，今后我什么都不会隐藏。”

    微微打个手势，众人再作分散，混迹在街道的人流当中并未引起任何警觉。

    拔出沙葬，视线已牢牢锁定钟塔，轻轻出刀，再一蓄势又瞄准更远方的目标，旋即再劈，然后再看再劈，不过刹那他竟然连出三刀，皆砍向不同的目标也是不同的方位。

    便闻巨响连连！

    而街道的祥和也被这忽如其来的灾难生生打破，沉重的巨钟悠悠砸落，整个大地顿时爆发出剧烈震颤，远方有大片烟尘升腾，伴随着瓦砾纷飞，还有人群的哭喊与慌乱。

    刺耳的警笛响起，一道道人影从四面八方飞速赶来，一行人却已趁着混乱冲上了宫廷高坡，在元气的护持下速度变得极快，须臾就靠近长桥河道，没了密探的监视一路畅行无阻，皇宫遥遥在望。

    幻象声音变得颤抖：“你可知道会有误伤？”

    菲利普细细观察着宫廷布防，声音出奇地平静：“知道，会有无辜百姓身死，可我必须要制造骚乱否则哪有机会靠近宫廷？”

    幻象怒声喝道：“你知道还敢动手？”

    “死几个人又怕什么？若是战争来临，死的只会更多。”

    “你、你……”

    “我现在已经恢复了记忆，我的所有行动都将以任务优先，所以我会理性地思考，至于人命，只在其次。”

    “你变了……”

    菲利普一把攥住项链终止了她的质问，尽管他知道幻象说的很对，可他更知道如果再无改变，就永无解脱。

    侧目看去，只见众人神情不一，有坚定，有不忍，有恐惧，有忐忑。

    加百列咳嗽一声，像是给旁人解释，又似在说服自己：“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无论英雄枭雄皆论成败。”

    菲利普感激一笑，面色却陡然变冷：“我并没有丝毫的负罪感，因为我已经习惯，不止是我，还有加百列刹帝利皮蓬我们都已经习惯。你们无法想象我们同年遭遇，你们不会明白我们在年幼之时就懂得了生存的艰难，你们难以理解我们的狠辣完全是踩着别人的尸骨得来，因为我们虽然不想杀人，却也不想被杀！”

    凡勒诺斯弱弱说道：“可是按照道上的规矩，我们不能对平民出……”

    菲利普挥手打断，话音冰寒：“我看你们是混黑帮混傻了，凡勒诺斯，你问问加百列，你问问这三个家伙他们为何要跟着我？是想出人头地还是荣华富贵？都不是，他们跟着我只是为了复仇，他们跟着我是相信我能够带领他们去复仇去夺回我们失去的人生，为此哪怕前路血海无边我亦无怨无悔，只因为在我们困苦绝望之时无人解救，所以谁也别怪谁，都是命。”

    帮众雅雀静默，面无人色。

    刹帝利拍了拍老者，硬生生挤出几分深沉：“菲利普说的，你听明白没有？”

    凡勒诺斯擦着冷汗，乖巧无比：“明白是明白，我就是于心不忍。”

    皮蓬拈着碳棒，不时清点着护卫数量，在纸上写写画画，随口道：“看来你还是没有明白，让我教你一个道理，那就是人生苦短世事无常，情怀与怜悯唯功成身退方可谈起，在此之前你就奋勇拼杀直至杀出一条血路也杀出一片黎明，善待自己人，至于旁人你管他死活！”

    加百列冷笑一声，接腔道：“你们这些软蛋觉得菲利普冷血，可你们不知道他在巴尔奇克都经历了什么，因为你们只是这个古老王朝安居乐业的一份子，你们从来没有体会过真正的无力所以你们站着说话不腰疼。看那边，对，就是那个一脸忧郁的家伙，你们知不知道他其实是个大人物，他只需要挑出十个厉害手下就能轻松灭了这城中所有帮派，可就是这样一个大人物却在新年之夜带着几百名高手前往巴尔奇克，晓不晓得他去干什么？”

    众黑帮愣愣摇头。

    加百列指了一个方向，提醒皮蓬着重测绘：“他是去救菲利普，然而很可惜他失败了，因为菲利普惹了大麻烦，他的数百手下全部都死在异国他乡死的连渣都不剩，甚至他自己都被人砍成两截，若非有人用通天手段施救他早就挂了，可他说什么了？人家连气都不喘，再看看你们几个简直窝囊透顶，你们连生与死都搞不明白还如何去面对未来的乱世？老头，你可知菲利普今天带你们来干嘛？”

    “来宫廷逛逛……”

    “傻逼，他是在逼着你们表态，他在逼着你们下定决心也做出真正的选择，他会让你们明白他的事业将有多么凶险，一旦入了局想撤却不是那么容易。所以接下来你们一定要好好看，看过之后便要决定去留，要走我们不杀，只要嘴巴严实一些当无性命之忧，可如果决定留下，那从今往后就不要再说傻话，好不好？”

    说完，也不理众人失魂落魄，只问向科摩多：“你怎么说？”

    科摩多就像一个狂热的疯子，早已双眼放光嘿嘿傻笑：“别问我，我早就跟定主人！”

    加百列又问道：“菲利普，我说了那么多你到底有没有准备大招，有就放，没有就赶紧想，否则场面搞得很尴尬呀。”

    菲利普双目微闭，淡道：“大招当然有……”

    一面说着，元气运转已在加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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