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上河图 卷 六 21、第五章  福宁殿当差（2）

(穿越小说 www.kk169.org)    赵曙两眼直勾勾地盯着棚顶，好一会儿，问了句：“秋天了吧？”

    “是，”李宪忙答，“快中秋了，市面上都新结了彩楼，新酒也该上市了，热闹着呢！”

    赵曙眼里微起波澜，轻叹一声。

    不知为什么，凌水水突然可怜起这个男人来，纵使拥有万里江山，却无福消受，每日只能在这金碧辉煌的殿中喝汤药熬日子，等着油尽灯枯的那一天，这应该是怎样一种残忍的剥夺！心随意动，凌水水顺嘴溜出一句：“秋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悒鲛绡透。”只是应着景把“春”该做了“秋”。

    赵曙愣了一下，轻轻侧转头，看了看眼前这个在后宫中早就被议论纷纷的宫女。

    凌水水却知道自己多言了，忙垂了头慌道：“恕奴婢失言，有污圣听。”

    “好，说的好，哈哈哈……此情此景……此言最贴切……朕虽为皇帝，却只有日复一日的憔悴消瘦罢了，担不得年复一年的春华秋实……咳咳咳……”

    赵曙又咳作一团。

    这时王中正进来了，大概已经得知了刚才的状况，看了眼凌水水：“官家累了，既然喂完了药，你先退下吧。”

    凌水水满心悲悯地退了出去。

    石得一一直在密查五毒公主的事情，今日，终于得到消息，说是八月十五在长庆楼有一个江湖朋友的聚会，五毒公主极有可能会出席。八月十五这一天，石得一在长庆楼外布置了三十人，店内又安排了些人装扮成兜售吃食的闲汉，密切地注意着里里外外的动静。石得一则拌成登楼玩月的客人，带着丁荣在二楼捡了个靠窗的位置，要些酒水，新出的螯蟹，静静地喝起来。

    华灯初上，打外间进来个长身玉面的青年，身后还跟了俩伙计。这青年四处望了望，拾级而上，到得二楼来，招呼过一个店小二：“前儿个我定的临窗雅间可都备好了？”

    “周爷，您来了，早早就安置妥当了，新下大螯蟹在后厨给您备着呢，只要您一声招呼，立马上来。还有您要的蔷薇露，已经搞到了，另外店里最近新来了西凤露，端地清甜烈性，您要不要瓶尝尝看。”

    那青年伸手给了小二一锭五两的银子，笑道：“就按你说的来，按酒的果子你就看着上，今儿个好生侍候着，闲杂人等你都拦住了，不许去我那间打扰。”

    石得一见此人出手如此大方，言谈举止见尽是洒脱，不由得多注意了几眼，见他进了雅间，伸手招呼那小二过来，从怀里摸出块十两一锭的银子，递给他。

    小二眨了眨眼，不大相信似地接过银子，细瞧了瞧，实实在在的挂着霜的足十两纹银，不禁两眼笑成了花，麻利地将银子塞到怀里，哈着腰问：“这位爷，您有什么吩咐？”

    “刚才进雅间的那位青年是谁？”

    小二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道：“爷可听说过虎头帮？”

    “听过，是京师第一大黑帮。”

    “他便是帮主刘大麻子最得用的义子周廷玉。”

    “他今儿个在这要宴请谁？”

    “这个小的便不知了。”

    “精灵看着点，一会儿把宴请的人告知我，他们说些什么，知道听到的，一字不差地说与我听。”

    “知道了，您就放心吧！爷还要点什么，小的给您端上来。”

    “不用了，你专心做事吧。”

    大概一刻钟后，上来个高瘦着月白长袍的中年男人，还带着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石得一认得这便是刘大麻子，东道主出场了，看来其它江湖好友也快来了。

    果然，不大会上来两个四十来岁的男人，一个胖得球似地仿佛是咕噜过来的，另一个又高又瘦，偏嗓门老大，上了楼就喊：“刘大麻子在哪？”

    那小二忙笑着跑过来：“这位好汉，刘爷早侯着了，跟小的来。”

    又过了能有一刻钟，来了一男一女，大约三十来岁的样子。那女人苍白着脸，一副病怏怏的模样，却美貌异常。男人很是英武，目光犀利，背着把剑，一路掺着那女人。

    石得一立刻兴奋起来，冲丁荣点点头：“这女子极有可能便是五毒公主，关照手下的人精神点。”

    这时，跑上来个五六岁的小男孩儿，抱着两个大石榴，不知谁撞了一下，石榴掉在地上咕噜噜地滚到旁边一张桌子底下。那小男孩三两下钻到桌子下，手刚碰着石榴，却被上面吃酒的人察觉到了，其中一个胖子伸脚便踢，口里还骂着：“你个兔崽子，敢到爷爷这小偷小摸！”可突然那胖子就变了脸色，疼得嘴歪眼斜直哼哼：“小爷饶命——饶命——”就见那小孩儿从桌子底下钻出来，一手拿一个石榴，没事人似的往前走。

    这时上来个白胡子老头，一脸急色，站在楼梯口，四处张望着，突然见到那小孩儿，一步蹿过去，拎着那孩子衣领骂道：“乖孙儿，可急死爷爷了，这京师的人也真叫多，叮嘱你别乱跑，恁地不听话，看回去收拾你！”身法之快，竟是石得一生平未见。

    只见那小二跑上跑下，进进出出，提酒端菜，好一会儿才闲下来。左右看了看，端了盘栗子，走到石得一身边，一边扒一边说：“爷，那一胖一瘦是什么五毒派的哼哈二将，那女子叫病西施，据说是峨眉派的，旁边那是她男人，话不多，总虎着脸，不知是哪个门派的。那老头好像是武当派的一个什么执事，看样辈分很高，众人都很尊重的。”

    石得一点点头：“你去忙吧，有消息在过来，仔细听听他们这次聚会目的是啥？”

    小二抹了抹手，笑道：“爷，您就吃吧，这正宗的迁西板栗，端的人间美味。”然后接着去忙。

    石得一却有些着急，生怕哼哈二将替代五毒公主出席，那妖女反倒躲起来。

    等了能有半个时辰，不见再有人来，石得一估计今天是扑了个空，慢慢喝酒等待小二来报信。穿越小说 www.kk169.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