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上河图 卷七 24、第二章 夺宫（23）

(穿越小说 www.kk169.org)    赵顼却不由分说大力将凌水水的右手抓到自己眼前，只见一道道青紫痕迹，在白皙如玉的手上显得格外刺目。

    赵顼轻抚一下，柔声问：“疼吗？”

    “没事的……”凌水水往外抽手。

    赵顼却抓得牢牢的，吩咐：“和太，去睿成宫把消肿膏拿过来。”

    “不是昨夜摔折了腿在床上养着呢吗？”凌水水嗔怪。

    赵顼自失地一笑，捧着凌水水那只受伤的手：“和我一块去趟睿成宫，顺便涂点药。”

    一旁的李宪急得攒眉挤眼，皇后和王妃就站在东阁间的门口呢，终于忍不住，要上去提醒大王，可高皇后一道凌厉的目光制止了他。只见高皇后轻提裙裾，迈过东阁间的门槛，王妃紧随其后，冷言道：“大王好雅兴，一大早兴师动众地觐见官家，只为怜香惜玉！”

    赵顼愣了下，他无论如何没想到知书达理的夫人能在人面上说出这等低俗刻薄的话来！

    高皇后也愕然，回头瞥了一眼儿媳，心中说不出的腻味，脸上却不带出来，正色道：“官家还好，本宫要探望，凌夫人代为禀报。”

    凌水水从从容容地将手从赵顼手中移开，恭顺地行了礼，道：“官家刚歇下，说谁也不见。”

    高皇后狠狠咬着后槽牙，冷冷地扫了赵顼一眼。一夜之间，她觉得自己的儿子真正地长大了，几可顶天立地。同时，自己同儿子之间的那层隔膜，也垒成了一道墙！

    赵顼面无表情，恭恭顺顺地说：“昨夜让娘娘担心，惊扰了一夜，恐怕困顿难支，还是早些休息为好。”

    高皇后脸色苍白，嘴唇哆嗦起来，发髻上的金翠步摇颤颤地晃动起来。

    赵顼无视母亲的反应，看了眼向氏：“夫人，还不扶娘娘回坤宁殿！”

    高皇后不待儿媳来扶，转身甩袖而去。

    向氏只得跟着，出门前回望一眼赵顼，目光幽怨而哀婉，其中的伤心和恨意让凌水水不寒而栗，呆呆地站着良久说不出话。她万万想不到赵顼同母亲的关系已发展到这种地步，而造成这种结果的是自己吗？凌水水困惑而又自责！

    赵顼仿佛没看到妻子的恨意般，转而面容上又是淡淡的笑和怜惜：“水水，随我去睿成宫涂些药，另外撑了一夜到现在，人也乏透了，总该去歇歇。”

    “不碍事的，我自去西廊庑的房间休息。”说道累，凌水水的困意排山倒海地袭来，打了个哈欠，觉得眼皮都太不起来了。

    “那你先去睡，我去拿药。”赵顼宠溺又心疼地笑笑，先出去了。

    凌水水将今儿个白天掌班的女官叫过来，交代了几件事，自去休息。头一挨着枕头，立时沉沉睡去。也不知睡了多久，只觉一股惬意的清凉从手上传来，睁开眼睛，赵顼正轻柔地给自己涂消肿膏，见她醒了，温柔地笑：“本想等你醒了再涂药，可这一觉时间太长，怕过了时辰淤青不好消除。”

    爱一个人，却要将自己的爱禁锢，偶尔心动放纵一下自己，便又深深地自责，那道自心底筑起的防线早已脆弱得如同初春的薄冰，不堪一击，哪堪赵顼此刻这般的温柔宠溺，可一想到向夫人，又莫名地心痛。她终归是赵顼的结发妻子，自己的爱若建立在她的痛苦之上，又怎能安心？可自己的心，便就要这样一直痛着……泪，浸润了双眸，心痛得几乎不能呼吸……

    “疼了？”赵顼停止动作。

    凌水水轻摇两下头，扬起嘴角浅笑，眼里的泪花亮晶晶的。

    “水水，昨夜，谢谢你。”

    “谢什么？”凌水水坐起来，靠在床头。

    “全部。”

    凌水水扑哧一笑，感觉赵顼很像爱情电影里男主在告白，深情得有些做作。

    看凌水水笑靥如花，赵顼颇有些无奈：“水水，你知道，这宫里的人，笑不是笑，哭不是哭，我只能相信你一个人的笑。记得以前你同我说过，他们因为我是皇子才对我笑，哪怕是阿猫阿狗，只要是皇子就成。”

    “你是阿猫还是阿狗？”凌水水戏谑。

    “你希望我是什么？”

    凌水水凝神细思，眼神飘出很远：“像以前那样，住着上下铺，随意地聊天，开玩笑，闹别扭。两人一起去吃汉堡，去游乐场，骑木马，荡秋千，吃果冻……在深秋的阳光下看晴朗的天空，看槐树飘零的黄叶……”

    赵顼一把搂过凌水水瘦瘦的双肩，紧紧拥在怀里，声音有些哽咽：“对不起，水水，如果你愿意，可以离开皇宫，也可以离开汴京。”

    “能离开大宋吗？”凌水水幽幽地问。她也曾说过赵顼的穿越是个错误，纠错系统会更正的，那自己的这个错误，为何时时不更正？

    “这个不行。”赵顼用下巴揉着凌水水的头顶。

    “那我还能去哪？离开你我还能去哪？”凌水水终于无法抑制心中的感伤和压抑，泪水夺眶而出。

    赵顼将凌水水抱得更紧，柔肠寸断。

    这时石得一在外求见，赵顼松开凌水水，给她擦了擦眼泪，微微一笑，转身出去了。

    注释：

    ①翰林学士院：宋代中央的文职机构之一，这也是沿袭唐代制度的，有时亦称翰林院。翰林学士实际上充当皇帝顾问，很多宰相都从翰林学士中选拔。北宋前期的翰林学士，亦无秩品。宋代能入翰林学士院任职的，都是一些文学之士。学士中资格最老的称翰林学士承旨，其下称翰林学士、知制诰。承旨不常设，其他学士也无定员。学士院的职权是负责起草朝廷的制诰、赦敕、国书以及宫廷所用文书，还侍皇帝出巡，充顾问。实际是皇帝的秘书处和参谋官员。《通考•职官考八》云：“其为翰林学士者，职始显贵，可以比肩台长，举武政路矣！”其他官员入院而未授学士，即称“直院学士”。如果学士缺员，由其他官员暂行院中文书，则称“学士院权直”或“翰林权直”。穿越小说 www.kk169.org